女人的直觉提醒着白璐,李未然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自己,若是现在就冲出去揭穿他,到时候他一定会想出各种理由来辩解,那她要找出事情的真相可就难了。
白璐拿了账本之后,满怀心思的离开了白宅,因为花灯会奖励出去的各种优惠券,这让商业街排起了长龙。
“娘子,东西拿来了吗?”
白璐满头大汗的挤进人群中,见到双手飞快忙碌着的叶凡,拍了拍手上蓝色的包袱。
人多的地方就有八卦,白璐帮着叶凡开始工作了起来,她的耳朵也在忙中偷闲,偶尔听听客人们讲得八卦事情,他们似乎都在将同一件事情,就是关于李府宝藏事件。
白璐掏出手帕擦拭脸上的香汗:“大娘,这李府真的有宝藏吗?”
“你不是李府的少奶奶吗?你一定知道李府宝藏的事情。”
大娘咋咋呼呼的声音,让买衣服的人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贪婪的眼神齐齐向她射去,她仿佛看到了他们蜿蜒着嘴角晶莹剔透的口水。
白璐咽了口唾沫,眼神变为忧伤:“虽然我以前是李府的少奶奶,可大家都知道我并不得宠,更加被李大少爷一纸休书踢出家门,连那小月子还没坐满,这身体也落下了一身病。”
同样身为女人,妇人小姐们全都掏出绣帕擦泪,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白璐。
“关于白夫人从前的遭遇,小妇人也有所耳闻,看来宝藏的事情白夫人实在是不知道。”大娘掏出了银子放在柜台上,“苦尽甘来,白夫人如今有了叶掌柜这样的如意郎君,那些不好的回忆就忘了吧。”
叶凡的眼睛一眯,里面的眼神一闪而逝,他在白璐前头,将柜台上的银子收了回来。
忙碌到半晌,那些买布的客人慢慢散去,白璐和叶凡捧着饭盒在凳子上狼吞虎咽着。
“想必这会儿,他们都去挖宝了,我们要不要把店铺的门关上?”
叶凡起身看着火辣辣的日头,将空着的盒饭飞到凳子上,飞快的将店铺门关上。
“李……”
“那……”
他们异口同声的开口,叶凡绅士的开口:“白璐,还是你先说吧。”
客气的退让只能浪费时间,都是熟人了她也不客气了,白璐一股脑儿将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李未然似乎有些古怪,他明明天微亮就去李府监视去了,可我去拿账本的时候,却发现他肿了脸,偷偷摸摸的离开了白宅。”
“这没什么奇怪的,也许是他探出了一些事情来找我们呢。”
“最最奇怪的不是他脸上的红肿,而是他竟然穿了男装。”白璐失去了平常的镇定,在店铺里来回走动,“莫学山的易容术只有他能够卸下,如今李未然竟然卸下了易容术……你想想这代表着什么?”
“这也的确挺奇怪的。”叶凡勾起了邪妄的笑容,“晚上把他叫回来,你用美人计,这一勾不就出来了吗?”
“这个办法好。”白璐眯起了眼睛,要是让她知道李未然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的话,他的下场就如同这块布料一样,激动之下的白璐撕毁了一块布料,四分五裂。
叶凡弯腰将地上的碎布拾起,额上浮现几条黑线,转移了话题:“刚才和你聊天的大娘也有问题,你可要小心点。”
“大娘就是大娘,没问题啊!”白璐想了想大娘的表情,傻兮兮的摇头,“叶凡,是你太多心了。最近的事情太多了,都没顾得上去看晔儿,也不知道他在冰人馆里住的怎么样了。等会儿,我们去看看他吧?”
叶凡微蹙剑眉,有些忧虑,可当他看到白璐的眼神时,无法拒绝:“我们可以去看晔儿,但是要小心点,从后门进去,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们身边的眼线太多了,这对晔儿十分不利。”
“叶凡,我从来没问过你晔儿的身世,可是现在想想他一定有不平凡的爹娘。”白璐将地上的碎布卷起来,放在了柜台上,“那些不寻常的眼睛表面上是看着你,实际上却是看着晔儿。”
“你果然是有咏絮之才。”叶凡也无法隐瞒了,压着嗓子道出掩埋心中的秘密,“其实晔儿可是那个被囚禁皇叔的儿子,他的身上有着一个秘密,比我更加大的秘密。”
白璐听了这话立刻捂着了嘴巴:“吾呗会……”
“白璐,你还是将手放下吧,你这样说话,我听不清楚。”叶凡温柔的将白璐嘴上的手掰下来。
白璐深吸一口气,她也压着嗓子:“我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的。”
叶凡的嘴角勾起笑容:“我相信你,那我们是从正门走呢,还是从后门走?”
“这店铺的后面有个狗洞,从那里走最安全。”
白璐似乎是被吓坏了,全身的汗毛全都竖起,她只以为晔儿是个身世可怜的弃婴,没想到他竟然是皇嗣,看来她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卷入了一场阴谋中,如果一个不小心的话,她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她不是怕死,只是在她还没干出一番大事业之前,不能死的太窝囊,而且她还有很多美食没有尝过,还没有体会到三夫四妾左拥右抱的感觉呢。
“你可是堂堂商业街的大老板,要是你爬狗洞出去被人看见了,岂不是被人笑话。”叶凡对狗洞这个词非常敏感,到时候被人抓到把柄就不好了,“我还是抱着你,翻墙而出吧。”
“这也太引人注目了,不好不好。”白璐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非也,非也。”叶凡摇晃着自己修长的食指,“我们郎才女貌在空中飞翔,你想象下这种感觉,不就是你说的浪漫吗?别人只当我们琴瑟和谐、鸾凤和鸣,调情说爱,这可比那爬狗洞雅多了。”
白璐脑海中想象着白衣飘飘的大侠抱着她在空中飞舞,的确很浪漫,她动摇了坚持:“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我迫不及待去看看我的晔儿了,他现在可是我的儿子。”
“是我们的。”
叶凡的提醒,让白璐涨红了脸。叶凡也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氛,多说多错,他趁着白璐的神游的时候,将她抱了起来。
为了面子不爬狗洞用轻功,他其实也有考虑,只是他算漏了一只狐狸。
小狐狸的手下,看到他们飞向了冰人馆,立马向他们的主人汇报。
常王将茶沫撇去,嘴畔弯起深意的弧度:“云凡的性格我清楚得很,他平时小心谨慎,不会做关键的事情而露出马脚,这一定是调虎离山计,我们不用管他们,只管盯着风侄儿和傅金碗这一对亡命鸳鸯即可。”只要自己的大事成了,那个人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他们永不分离。这一切都是司马云凡的错,若不是他的出现,那他原本稳稳在手的东西也不会被别人抢走!
“王兄那里也得盯紧了,不知道他又会拿这件事情做什么文章。”
“属下明白!”
常王爷一语成谶,在冰人馆逗弄白晔的白璐打了个喷嚏,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
叶凡也闻到了冰人馆里渐渐凝聚的不好气息,他的心被揪了一下,紧锁剑眉。
“看来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得把晔儿抱回去。”
“为什么?”白璐将白晔抱到自己的腿上,“在这里不是挺好吗,如果回去的话,常王那里?”第一次看到常王,就从他身上感觉了一种让人骇然的气息,他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些历史上都出现过。
叶凡变戏法似地拿出了一颗糖果塞到白晔嘴巴里:“我现在想过了,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的情况和当时不一样了,于其将晔儿放在不知是不是安全的地方,还不如呆在我们的身边,几方势力的权衡、相互牵制,反而会让晔儿安全点,也能让我们放心点。”
“好,那我们就回去吧。”
叶凡嘴角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他举起了手:“不如我们玩石头剪子布的游戏吧!好多时日没玩了,我的手都痒痒着呢。”
“可是输了会有惩罚,难道你不怕吗?”对于这个游戏,白璐信心满满,这几年的经验累积下来表明她的运气都超好的,每次叶凡都会输给自己。
“为娘子效力,是为夫的荣幸。”叶凡轻咳了声,扬起唇畔,“我出剪刀,娘子出什么呢?”
每次叶凡说出什么,都是出别的,在这种时候,不能相信他的话。白璐蹙眉,佯装思考:“那……我就出……石头好了。”
但是结果让她咋舌,她看着自己的手掌:“相公,你为什么会出剪刀?”
叶凡嘟起了嘴巴,鼓起腮帮子开始卖萌:“娘子难道不相信相公吗?”他的眼眶中飞起了雾水,楚楚可怜。
白璐感觉到了喉咙里的鲜血,如果白晔不在的话,她一定会喷血绝倒的。愿赌服输,白璐只好垂下眼眸接受惩罚:“你要我做什么呢?洗衣、烧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