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静安寺外的时候,四人顿时就觉得自己好像浑身都是力量了一般。
之前累的要死要活最后在方子濯的鼓励下才有了力气了俞湘儿,这时也充满了精神,她的心里想道,难道是因为这一个寺庙是真正的高僧大德所成之所所,所所。所以才会如此的灵验,以至于只是来到了外面就能感受到那一种神韵缘故么?
她并不是对于此事一无所知,事实上,对于这些佛道之事,往往下层人物只是当成了信仰来做,用自己的诚心供奉来为自己换来福报,不是求这个就是求那个,进什么寺拜什么佛,入什么山拜什么神,这些都是国人的那一种泛信的思想的缘故,所以有时候外国人会说,华国的人没有信仰,可是事实上,对于信仰来说的却是不对的的。华国的人更信仰的是祖宗,更爱家庭,而现在计划生育的事却让许多家庭只有孤老在,而独生子女往往因为没有兄弟,从小就在溺爱与孤独中长大,所以以后就很偏激,造成了离婚率上升,虽然是人口的增长率降低了,可是却让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而真正的大家族,却不会只生一个孩子的。
从国内的行情就可以知道了,真正的有钱有权的人,有几个是独生子女的。而且一些人更是外面的女子,私生子女更不在少数的,都是因为他们知道独生子女对于人心世风不利。而有钱人有权的人,都会相信佛道之事,倒未必是心虚,而是因为他们的地位高,知道的多了,就自然而然知道一些修行者,确实有很有能力的。
虽然佛家不提倡神通,可是事实上许多人都只是不相信,却不知道为何不相信。真正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怕,任哪一个人也不会希望自己的身边有人可夜里神游,观看他们的龌龊的事的。也不会有人希望身边的人可以读心,发现自己的隐秘想法。
所以,他们便只能全面的否定这一切,而只有真正的有底蕴,有见识的大家族中的人,他们数代数十代的下来,所以那一些经验让他们相信果报,相信佛家与道家的理论,其实是有许多是真实的。
俞湘儿就是如此,她所在在俞家虽然不能算是大家族,可是毕竟是在全省都有名的隐形富豪,长辈们一代代的传承下来,其实也有家族的,叔叔伯伯们许多个,兄弟姐妹一大堆。他们见识的自然而然不是一个在村子里的贫民们能比的。一个人的经历越多,就会有更大的概率遇到这一种神秘事件。
当然,一些人并不是很有钱,可是能有财力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其实去的地方多的,经历的事情多了,见识的大人物多了,自然而然就会明白了其实有些事真的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正如许多人相信科学,否定了手相,可是后来全世界的人都开始相信手相,科学又跳出来说这是生命的密码,可是说原理也是说不清的。
而偏偏以前的时候科学到是把一切不能用物理与化学解释的东西当成了迷信,后来想要圆谎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承认了有一些东西是不能解释的,而在国外,学习密宗佛法的外国人极多的,有许多也修成了神通。外国的手相学等依通也是极发达的,可是一味崇洋媚外的国人却开始打击这一些传统文化,一味的当成了糟粕。
真正开明之士少之又少,而有一些人传承久远,从长辈相识的佛道前辈那里可以见到这一些神秘的东西,所以才会相信。
俞湘儿之所以以为这是寺庙中有真正的修行佛法并有成就的人物,才会让人一站在庙前就觉得心灵澄清,就是因为她曾经在爷爷认识的一个老僧那里,见识了这样的境界,所以这一些东西,老一辈往往会深信不疑,而后辈人只知道一味的否定,哪怕见识了,也只会说这是个例,这是特异功能,不相信科学以外的东西,倒是俞湘儿从小受爷爷疼爱,所以在爷爷的家里生活的时间长,也就相信了这一种事情。
而从安此时虽然也感觉到了安宁,可是她修行也没有什么成就,所以虽然感觉到了宁静也不会以为是外界的宁静。因为她深知非是幡动,非是风动,仁者心动。正因为一念诚心,所以才能感受到寺中师父师伯们的佛家意境。而自己也是修行得,高不成低不就,也就感受不到。因为她有自己的本心,所以自与普通人沉迷于的外物之中,所以本心蒙昧,因此才会让这一种意境干扰。以为是清静,殊不知这只是暂时的,别人的清静,是别人清修而来的,自己不能排除杂念,不住于心,那么就不能保持清静的境界。
她之所以感觉到了内心的宁静,却也带着一点忐忑不安,就是如此了。
因为她想到了自己下山以来的事,不但没有如师父说的那样历练了,反而还是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更是因为她而起了还俗的心思,她一方面觉得自己有罪,可是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可能没有错,这是她的本心的决定,于是就迷茫了起来。
这一次,她与其来说思念师父,不如说是来请教一个答案的。
而江容秋却是第二次来到了这里的,一路上他对于这里的路也是颇熟悉的。
当初,从安离开之后,后来他心中难以平静,一心的想着她,于是就在后来又来到了这山上的静安寺,想要见见从安,却没有想到那时从安下山了,于是只与扫地的小尼姑说了几句,得知了真相后就下山了。
他没有进入寺庙深处,所以对于里面的样子也不太清楚。
而这时来到了这里,有一种见岳母大人的感觉,虽然他也知道,对于从安的师父,那一位佛法高深的明了大师来说,这是一种亵渎佛法的念头,不过,却也是他的心里的真实的想法,哪怕让他改口,他也想不出有什么想法可以替代这一个念头,是的,这一次就要见家长了呢,他的心里也如从安那样的忐忑不安。
至于另外的一个人就是方子濯了,他的心里本来也是不平静的,到了这里反而与俞湘儿一样的感觉到了无比的宁静。这一次,他沐浴在阳光下心里浮想出了这一阵子以来与从安相识的经过。他开始审视这一段感情,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其实只是因为太过于孤独,加上自己的心里其实是一直的渴望着能安静的生活,才会喜欢从安的。
因为从安的安静,在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内心获得了宁静,那一些亲戚们的种种龌龊心思,那一些同学间的算计,那一些朋友间的利用,都消失了,他本来就是一个低调的人,所以才会隐藏了自己的富二代的身份来普通学校里面上学,所以他见到了从安好像是看到了另外的一个自己。
与从安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内心宁静,他以为这是爱情。
再加上自己一向是孤单的,他的父亲母亲其实也并不怎么管着家里的事情。因为将家里的生意都交给了自己的大儿子方子昂,然后抛开一切,与老婆一起到外面旅行去了。经年累月的不回家。而方子濯的哥哥却是处理公司的生意,也是经常见不到面的。所以家中的人就只有方子濯一个人。
在如此的环境下,自然而然就让他的心里感觉到了无比的孤单,这一种孤单,不是朋友的多少以及崇拜者的膜拜景仰能相比的。越是外面的热闹,越是让他感觉到了孤独……
而到了寺庙的外面的时候,他感觉到了那一种发自内心的宁静,开始审视着自己。于是这才发现原来他与从安之间,并不是爱情,或者说,爱情本身也是有理由的,也是一种爱情的萌芽,可是他想到了这其中的真实原因,于从安,也再无以前的那样的狂热了,而心里的迷茫从此清晰明了,于是这才发现一直以来对自己好的人,赫然正是那个看着寺庙的名字在微笑的俞湘儿。
虽然,虽然,她的纠缠,让他一直觉得是一种烦恼,可是他究竟是对她也有好感的,不然,也不会在当初她为了自己而放弃出国的念头的时候,果断的劝她不要放弃了这一种前程……
方子濯心中想道:“原来,我一直是在意她的啊……”
正在这个时候,从安一下子推开了半掩的门。
寺庙本来就是开门迎香客的,所以并没有关门的说法。加上这山下偶尔也会来一些信众前来拜佛,更加不能关门了,只是突一看去却好像关门了一般,事实上只是视角的问题。从安想到了后面进来的是一排四人,于是做为主人之一的她,自然而然就要将门开的大一些,让贵客进来。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传来了脚步声,一个汉纸走了上来,将一些生活用品驮了上来,原来这些都是运送这一些东西的人物,之前的江容秋想到了要见明了大师,于是就要布施一些东西来供僧人们用,他这一个施主,自然而然不能一下子自己开车运上来的,于是就让别人安排了这事,他只是一遍遍的确认,统筹便可以了。现在这些人在自己等人后面到达,这才终于上山来。
那一个汉纸并不是唯一的一个,后面又有运了东西上来,然后二十来个劳力们,将这些东西,一起通过打开的大门的运到了寺庙前面。这样的动静自然而然就惊动了里面扫地小尼姑,与零星的几个香客。
“又有来布施了,果然静安寺里有高僧啊,快多拜拜。”
“是啊,明了大师她们可都是高僧大德,不然也不会有人布施这么多的东西了,再说来这里求佛一向灵验,我们多拜拜总是不会错的的。”
“看,又人进来了……”
正在虔诚拜佛的人,毕竟不是佛家弟子,不能一直保持自己的念头清静,一有动静,就露了原形了,于是就看到了门外正在往里面搬东西的人,议论了起来。
小尼姑遇到了这事,只好与那些汉纸询问了起来,然后就碎步走去找师父了。
正在这时,另一个小尼绕过了佛堂,走了出来。
“从安师妹,你果然历练回来了,师父说你在山下,让我在这里等你,我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你,还以为师父是随口说的呢,没有想到你是真的来了……”
修佛的师姐,是心直口快的,并不会因为面子与礼节而违背自己的本心。她见到了从安心里高兴,忘了别人,于是就啰嗦了起来。可是从安是带着客人前来的,于是就赶紧的介绍了另外的三个人。
说到了江容秋的时候,那个师姐说道:“啊,是他啊,我说怎么眼熟呢,这位江施主,之前在山下画画的时候,我和师妹们可是远远的看过了几次呢……”
江容秋也没有想到自己专注的画画的时候,自己却成了别人眼中的画。他那时只是心烦的时候才会到处走走,来这山下也并不多,只是偶尔的几次而已,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被这一个尼姑见到了。于是就有了印象,只是当时的他一直的在湖边作画,所以心里没有杂念,完全忘了外物,这才什么也没有注意到。
至于后来那一次,便是被饿着肚子的从安看到了。
再后来,他与从安相识,闲下来的时候也是与从安一起到外面玩,或者就是和她一起看爱情电影。要么就是教她画画,所以,便很少有暇再来外面的风景美好之处去作画了。于是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画画。
师姐说道:“相逢即是缘分。各位请进!”
还不等另外一个小尼领着长辈来答谢布施,她就带着四个进了佛堂,绕到了后面的精舍中,一路向方丈走去。
“师父就在前面居住了……”从安小声的说道。
江容秋打量着这里的风景,心中感慨万端。
在这里生活二十年!
一想到了这样的一个念头就让他的心里感觉到了微微和疼意,从安竟然是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从她小的时候就不知道父母是谁,居然在这样的清苦的地方一直的生活着的,江容秋知道,这里的不少尼姑,都是长大后懂事了才会在这里生活的。还有一些女孩子是山下的那些重男轻女的村民们送来的,可是她们也是有父母在不远处,时而也会前来山上看望的。对他们来说,自己的女儿不管是不是出家,都是自己的女儿,虽然养不起供不起,可是时常的来山上看望也是可以的。
可是,从安却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来山上看望自己。
她是在这样的孤独的环境下生活了二十年的。对于从小的时候不懂事的时候也也可以说是匆匆而过,可是后来长大了便会生了各种念头。江容秋似乎可以看到一个小女孩了皱着眉头向师父问道:“师父,为什么山下来的那些香客都是一家一家的来的,那里的弟弟妹妹哥哥姐姐都有爹妈,而我却没有呢?”
一想到了这样的情景,江容秋的心里就充满了怜惜,他在恨,恨那一对抛弃了从安的父母,想到了他们的绝情以至于让自己最爱的从安在这样的环境下过着穷困的生活,他的心里就对那不知道身份的从安的父母有了怀恨在心的意思。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诵道:“阿弥陀佛!”
从安心中狂跳,猛然的抬头,就看到一个老尼走出来,正是抚养她长大的明了大师。想不到她居然早就知道了自己会在今天回来,而且还没有入定,就一直在这里等着自己出现。是了,师父是长辈,当然不会如迎客一样的到门外来迎接自己的。
见到从安,明了大师也微笑起来,从安一下子扑到了她的怀里,叫着师父。
她忘了佛家的心境,忘了佛家的祷文,忘了佛家礼节,只想扑在师父的怀里哭诉着这些天里的遭遇。同时又有一种悔意,她后悔自己下山了。结果竟然到了现在有一些不想回来,反而想在山下一直的生活的想法。她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的师父这一些年来的栽培,自己实在是太不争气了,这么容易就让山下的人与事影响了,自己的历练,实在是失败中的失败。
“傻孩子……”
当着三个施主的面,明了大师也不再做出端正的佛家仪容,反而是抚着从安的头,慈爱的说道。事实上,佛家修行,也从来不是讲空讲无的。人生在世,心灵上的解脱中也并不是让人忘情绝义。菩萨一词,实际上的意义,就是“觉有情”。菩萨并不时无情。她们做了好事却不会记在心里,渡化众人,却不会得意。教诲众生,却事后拂衣而去。可是并不是她们无情,而是因为他们将世人看作平等,所以不针对任一人而起慈悲之心,他们对所有人慈悲,所以反而显得不慈悲。
明了大师虽然不一定是的十地菩萨,可是修行佛法的她,却也不是无情,自然而然也对从安有了感情,人情就是佛法,二十年的养育,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对于从安,她是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样来养的,不独是从安,甚至寺庙里的其他的孤儿们、尼姑们,也都是她的女儿。所以平时的她,并没有对从安表现出什么特殊的照顾。
但是,对于这一个离开家的女儿,又是几个月没有见面,要说没有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修行佛法不是让人变成石头,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神通让她知道从安的机缘,所以才不得不把她赶下了山,借口历练,可是,她的心中也是有所不舍的。
此时见到了从安回来,扑在自己的怀里,原来见到客人保持的端正仪表也顿时垮了下来,慈爱的安慰着从安。
看到了这样的温馨的一幕,不光是俞湘儿这一个女子看的想要落泪,就连方子濯这一个大男生也觉得自己的泪点变得有一点低了,赶紧的揉了一下眼睛,好像是眼睛里刚刚进了沙子一般。而此时的江容秋,更是觉得有一种欣慰的情绪。
他在为从安庆幸。
庆幸她可以遇到了明了大师,虽然她的父母抛弃了她,她生活的环境也是如此的贫苦,可是能有这样对自己好的长辈,就算是父母也未必能及的上呢,世上母不慈,父不正的人多的是,能真正对孩子好的父母只有一半……
从安能有这样的师父,实在是她的幸运!江容秋的心里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