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从安与自己的师父的明了大师分开的时候,才觉得心里有一点好意思。
居然是因为她的缘故而害的师父的失态了,平时的师父可是一直的保持着的威严的样子的,可是却在自己的面前变成了一个有着留恋亲情的居士模样。却不像是一个出家人了,想到了这里的她心里不禁有一些愧疚。
明了大师说道:“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是容易掉眼泪……”
“师父,我……”
从安想要汇报一下自己的下山以来的历练的经历,可是师父却堵了她的口,说道:“从安,你既然回来了,就带这些居士们一起去玩吧。”
“师父,我……”
“对了,还要多谢的江小居士的布施了。贫尼在此感恩不已。”
师父依然是顾左右而言它,这让从安的心里更加的不安了。心中想道:难道是师父的心里是真正的生气了?是了,她在屋中坐着就知道了我们要上山的事情,没有出门也没有接到电话就知道了是江容秋送的物事,所以要说她是早知道了自己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自己修行没有到那一个境界,可是也知道高僧大德都有一些神通的。
“看来师父是真正的生我的气了,我要怎么解释才好呢?”
她瞥了一眼江容秋,这是她这一阵子养成的一个习惯,一旦没有决心下抉择的时候就想要江容秋给她找一个答案,她觉得自己是变懒了,可是这样的感觉却是让自己觉得有一些温暖如春的。
江容秋果然不负所望,赶紧的站出来,向着师父说起了话儿,当然明了大师虽然是在山上修行,可是与这些村民们说话也不少,并不是闷不坑声的人物,再说修行者到了有成就的时候,智慧大增。也能明了世事的,她虽然不健谈,可是对上了江容秋这一个管理着家族企业的董事长来说也是应付裕如的。这倒是让从安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的心里正是怕师父生气,现在看来师父对于江容秋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嘛,不然的话也不会和他说了这么多的话了,再说江容秋又用那些布施之物来贿赂,自然而然就赢得了好感,嗯,是贿赂,从安心里窃喜的想道。
明了大师说了一会儿就仍然打发他们到外面去玩玩,她要与师姐一起来参禅的,本来这一次也只是来看看从安的近况,现在看到了也就要既然做功课了。从安知道了师父是一向严于律己的,所以也就释然了,又觉得是自己误解了师父,她似乎是没有怪自己呢,只是不想让自己打扰了她修行而已。
想到了这里,她的心里又开心起来,就高兴的答应了下来。
师父明了大师进了屋,他们四个走出了老远,俞湘儿才小声的问道:“你们看,从安她的师父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怎么不说从安的历练的事?”
从安不确定的说道:“可能不是生气吧,师父生气的时候可不会笑着呢。”
“那也不一定啊,看大师的修养,当着客人的面,也许才会这样的笑着吧,若是让你与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可能就要爆发了啊。”俞湘儿是故意的调侃她的。
可是从安听了这话,心中一想,也是啊,平时的师父当着外人的面的时候一向是很有威严,也很少会生气的。可是现在不就是这样子的么,当着三个外人的面所以她不生气也是正常的事情吧。想到了这里的她心中又再次的不确定起来。
可是既然已经答应了师父要来招待客人,于是她便领着三人到了院里,带着他们走了一圈。
“看那里就是佛堂,我们来的时候就是从那里来的,可是你回去的时候可能就认出来了吧,那是因为这两条路长的太像了,不过只要细细的观察还是可以认出来的,小花就从来没有迷路过,还有……”
江容秋问道:“小花是谁?”
“小花是一只流浪猫,我们在这里经常会遇到一些人送来受伤的猫儿,多数都是那一些孩子们送来的,家长不喜欢孩子养东西,他们又不舍得丢掉,于是就一想到了这里就送了过来。还有一些是真正的流浪猫,她们也是到处的走,结果被师姐她们捡回来的,不过小花却是一个猫儿走到了山上的,师伯说她有佛性,前生也许就是一个向佛的居士……”
方子濯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来我们来生也许可以投生为一只流浪猫呢……”
从安摆摆手说道:“可不敢不信,师伯是一个有神通的人,虽然她不承认,可是这一些感应很有可能就是真的。总之许多时候师伯给看手相之类的就是很灵的呢,我也曾被师伯看过了,所以她才会说我有劫难,可能不会成为佛徒,所以叫师父不给我剃度,师父也就答应了下来……”
“手相不是连算命的瞎子们也可以的看的么?”
这时从安还没有说话,便听到了俞湘儿说道:“这个啊,我倒是听说过的,按佛家的说法,有一个泛意的神通,就是说神通,有报通,依通,鬼通等分类,其实那手相面相之类的用工具或者一种知识体系来做一些常人不可以做到的事情就是一种依通,而那一些生来就有的特异功能就前世的修行带来的,是为了报通……其实算命的人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能否认,这一种事儿却是真有算的灵验的,也许你们没有遇到过,可是听说过的却应该是不少的吧……”
不知道她是想到了什么,然后摇摇头,看了方子濯一眼。
虽然接下来她继续的说起了手相等相术的事情,说起了她小时候遇到了爷爷认识的那一个高僧的时候,那一个高僧表现的那一种神奇的预测术。可是她心里却想起了当年的时候那一个大师给她的批命,说她的姻缘事,而这一份缘分,就是应在了方子濯的身上,开始的时候,她遇到了这一个姓方的男子,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那一个人批言中的暗示,心中就有一些怀疑,可是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这一个方子濯,其实是一个内向的闷葫芦,所以这样的人一直的没有什么女性的朋友,也很低调,所以名声也不显,就好像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一样。
当时的俞湘儿的心里有一些失望,难道自己命中注定会与这样的人有缘分?
想到了那未来的日子可能会与一个没有趣味的人在一起生活的事情,她的心里就觉得这实在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于是她便想那一个批言也许是说错了呢,或者说,是另外的一个姓方的人物?是了,学校里的姓方的没有几百个也有几十个的,百家姓说起来多,其实分配到了学校里,真实流行的姓也就是那么几个。所以常用的姓在许多学校里都不止是一个的。不像一些偏门的姓氏的人物,只有那么几个的样子。
本来一度的否认这一件事的俞湘儿,却没有想到在这样注意之下,她渐渐的发现了方子濯的一些亮点,要说起来,人生在世,不怕有缺点,就怕没亮点,一个人一旦有了亮点,哪怕有缺点也是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发现了方子濯原来还如此的有内涵之后,她就开始了对这一个矿地的采掘。本来以为存量不多,可是没有想到居然是富矿。怎么采也采不完,待她回过来看,才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他……
人生的际遇,由此可以见到一斑了……
听她说了这一些事情之后,就连对于这些事情一向抱着怀疑的态度的江容秋也不禁有一些的动摇了起来。不过他本来就是心理上比较成熟的人。哪怕是不相信也不会当着从安的面说她师伯的坏话的。而另一面,方子濯听了这些事情之后,心中也是惊奇,不禁提议道:“不如我们等会去找从安的师伯来看看各自的因缘际会吧……”
“咦,好主意!”
俞湘儿自然而然是百分百的支持着方子濯的决定的,于是赞叹连声。
因为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所以他们也就继续的在这里看了起来,等着那些修行佛法的尼姑们功课完毕,其实对于修行佛法的人来说吃饭也是一种修行的,讲究各种仪轨,还要不浪费米粒,不能发出大声,这些都是千年传承下来的礼节。所以对于吃饭他们也没有太多的期待,不过能感受一下从安在山上的清苦生活,也许会有另一番感受的。
从安身为地主,自然而然就要给他们介绍着这里面的景色。
过了佛堂后面看到了左右的一排房子,那里就是从安与师姐师妹们平时住宿的地主,这山上也没有通自来水的,不过尼姑们另有妙计,将山上的清泉,引来做饭。那山顶的冻化的雪水澄清无比,较自来水还要干净的多。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在山上挑水上来的,这也是一种修行。
中间的空地上,种着一畦畦的菜,还有一些野菜,不独是萝卜白菜这样的家常菜,当然葱蒜一类的是不会有的,这一些东西在佛法中叫做荤。其实就是同昏的意思,吃了这些东西,其实会让人头脑不清明,这样对于要用佛法来得到大智慧的人们不利,于是就戒了。菜地边上,有着一个水池,雨天的时候,是这里用来蓄水的。
平时用水来的生活,洗衣之类的就要到山下的湖边去洗了。而上面的水是浇菜地之类所用的,山上并不是全是石头,那样也不好建房子了,山有着各种区别的,不过这一带树木郁郁葱葱,显然是因为山石的矿物质含量丰富,所以化成了土壤,也较为适宜树木生长,而山上积蓄的雨水,自然而然也就有比各种肥料还要纯天然。
用这样的水浇出来的菜地,自然而然就生长的比较好,从安说,其实后面的竹林边的空地里,也有种着菜的,像山上的其他的空地,但有闲处,也都往往可以看到野菜,这些也可以说是尼姑们的布施了,反正菜熟一季,种子就许多,随便一洒,不用照料,可能过几个月就是长势大好的一片蔬菜,有村民们想来尝野菜的,也会偶尔爬山来采,所以这里的吃食倒是不少的。只是清淡了一些而已。
从安一边走着,一边介绍了旁观的一些景观。比如佛像,还有破裂的碑文,还有一些古亭子。不过这样的东西对于现在的旅游的时候遇到的那一些有来有据的景点来说,就相差太多了。
比如一个人去旅游,也不过就是为了炫耀而已。炫耀自己可以到处的走,有闲才有钱啊。没有闲的人,再有钱也是没有什么用的。炫耀自己的生活最好的式方就是旅游了,到了地方乱拍照,给人看了岂不是会问这是哪里么?于是各种景点名胜,都有一些说明与介绍的。而这个小寺庙里的佛像,雕工粗糙,碑文也没有落款,或者说以前是有款的,最好却破碎了。何况就算是真的有一个款识,也未必就会认得,这里没有什么大人物居住想来在这里题字的古人,也只是一个工匠或者一个普通的书生而已,一个没有名气的人的款想考证也是困难的。更何况也只是普通,没有什么特殊的。
走过了石碑等建筑,就到了后山,一路上路过了一些房子的时候,江容秋想到了从安以前就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心中更是下定了决心,将来将这里的佛堂之类的地主诸修缮一下,如此就可以耳目一新。
后山风景更甚于前。
除了竹林与一些小树更有好几只猫儿,路过了他们四个之后,也不感觉到怕,其实还有一些其实还会远远的看着从安,从安好久不见了它们,心中想念,不禁便起了母爱的心思,抱了起来,俞湘儿也觉得可爱极了,便也要玩,却差点让猫儿咬了。
这些猫儿学坏了。
从安怕它们惊扰了其他的三个人,便赶走了它们,她又开始介绍自己生活的时候的不易,所以就以养这些鸟儿与猫儿为乐。
这时江容秋与俞湘儿还有方子濯才明白,为什么刚才就一直觉得像主仆情深的一,结果一吓就离开了,看来猫儿终究是猫儿,智商略低的样子。连俞湘儿是从安的朋友也看不出来。
不过还有智商更低的生物,就是一路上遇到的鸟儿了,那些鸟儿感知到了他们的行踪,却不敢向上面报告,连叫都不敢叫一声,结果就一直的烂在树上装疙瘩了。哪像是别人养鸟的,鸟儿一见到了主人就叽叽喳喳的乱叫,这些鸟儿让方子濯笑称它们呆若木鸡……
不过,随后他们一想,才记起之前来的时候,居然没有听到猫儿的喵喵叫的声音。看来不管是猫儿还是鸟儿,在从安的饲养下,都变懒了。
又或者,是鸟儿也知道数出人数,以为是生人,觉得不好惹,所以才不吱声来的?
不过这些却是已经懒得去想了,从安收留了这些鸟儿与猫儿,也不是为了让他们报警防盗的,想到了将要到了吃饭的时候,四人就匆匆的看一眼后山的各种景色,带着对清新空气的的贪婪,赶紧的出了后山,来到了面前。偏偏就在他们刚刚到达的时候,就听到了嗒嗒的声音,那是饭点到达时候,僧尼们敲着唤醒入定的人们的。
在这一种木鱼与鼓夹杂在一起的声音中,却有着两个声音的韵律在一起,偏偏这样的不同的声音混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和谐的,倒像天生应该是一对的一般。
就在这时,从安小声说,这是吃饭的时候的尼姑们,这里当然要有人做饭的。从安也做过饭,做饭的人,饭做好了,就要主持这一场饭了,吃完了之后,才轮到做饭人吃,当然,不是只有一个人做饭。几个人一起忙活,有的敲木鱼,有的打木鼓,有的上饭,有的舀菜……
果然,一会儿就到了吃饭的地方,这里不是大型的寺庙,当然规则也不多。
所有人都落座了,从安带着他们也到了位置,师父师伯师姐师妹们早就坐好。明了大师与她的师姐,两个老尼姑都朝他们这里点头示意。
这样的环境时,是不能说笑的。不过其他的规则就不必在意了。
好在这里没有太多的规则,虽然只是吃的普通的菜,米饭也是糙米饭,不过四个人也都吃的津津有味,可能就是因为在城市之中吃惯了精粮的缘故,对于这样的素食,也能觉出味道来。
不过从安倒是唯一一个感觉不同的。那一些怀念的情绪,让她的心里有一点乱。
饭后,师伯便前来,明了大师也在一边说道:“从安,你师伯有话要与你说……”
从安的心中一愣,什么?
她一直在想着长辈们会如何的处置自己,本来以为会是师父来出面的,没有想到的是此时却说是师伯来找自己。那么到底是怎么来判决的呢?真好奇师伯会如何的说啊,可是如果她直接的赶走我了怎么办?如果不赶走我,又将我留下来的剃度出家了怎么办?
从安的心里想到了这样的念头,顿时就有一些乱了。
师伯说道:“从安,你的心乱了,须知菩萨应不住于色声香味触法布施,不住于相布施,你将这个烦心揣在怀里,不舍得布施出去,怎么能得大清静呢?”
从安一警,心下顿时就有所悟,想道:“师伯说的对啊,我不管如何的烦恼,也无法影响到师伯的看法的,倒不如不将此事住于心中,生出种种颠倒妄想……”
一想到此,顿时心中轻松,静静合什一礼,等候师伯的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