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五说:“你还不知道改,今天要不是她……”
奎六没等奎五说完,道:“现在不一样了,她来这儿不就是给咱们玩的嘛。”说完嘿嘿地笑起来。
看家的说:“你说这里还有个女人?”
奎六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露露呆的房间,说:“就在那儿,要不要看看?”
奎五刚要说话,奎六又说:“单眼哥说他不干,也没说不让咱们干呐,你们俩干不干?”
看家的一皱眉:“你这是什么话,咱们怎么能那样。”
“怎么不能那样,她是自愿的,又不是咱们强迫她……”
奎五打断他说:“你闭嘴,别想这个了,单眼哥知道了还得发火。”
看家的看着奎六指的房间,站起来说:“我去看看。”
奎六慌忙把他拦住,说:“单眼哥叫你看着受伤的那小子,可没叫你去看女人,你进去进去进去……”边说边把看家的往西仔所在的房间里推。
看家的没他力气大,几下就被推进去了,奎六一把把门关上,看家的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转身看着还在昏迷着的西仔。
奎六回头对奎五说:“哥,你可别对不起嫂子啊,我是光棍,我先过去啦。”说完向露露的房间走去。
“站住!”奎五喊住他。
奎六一下又不高兴了:“怎么,反正是免费,你们不干还不让我干?扯淡!”
奎五想想,奎六是到了兴头上,要拦住他是不可能了,况且单眼也确实没理由连这送上门的女人也不让兄弟们碰,于是说:“先把你的狗脸洗干净。”
“嘿嘿,知道了。”奎六笑了一下,也没洗脸,直接蹿到露露房间去了。
看家的坐在床边看着西仔——单眼让他看着,他就真的这么看着,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恍惚间听到外面露露的呻吟声和奎五的喘气声,他还笑了一下。在天快亮的时候,被西仔的梦话吵醒。
西仔一夜之间丧失了三个兄弟,加上死里逃生后的紧张感,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做梦,酒劲慢慢减退之后,他也有了说胡话的力气,不单是说胡话,连双手都伸直了在空气中乱舞乱抓,嘴里道:“拜……拜……怎么拜?……不管用!关公不保佑啊……”
看家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以为西仔是受伤了疼痛难耐,听了一下才知道是梦话,能说梦话就是没什么事了,于是也就不管他了。
单眼一觉睡到中午才醒,醒来后看看奎五还在睡,但是找不到奎六,单眼马上就猜到他肯定正睡在露露房里。
看家的听到单眼的动静,从房间走出来,两个人点点头,单眼问道:“手没废吧?”
看家的说:“没有,不过好像发烧了。”
单眼找了一下才找到了水,拿起来咕咚咕咚喝了一气,才说:“没事,没听说过又发烧烧死的。”
看家的坐到沙发上,道:“单眼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八仔的赌档被扫了,就是那小子干的,不过我看他够种,就从塘狗那里把人要下来……”单眼一口气把昨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看家的听后紧皱着眉头,点头说:“确实,够怪的。会不会是以前打过交道的?”
单眼摇头道:“不可能,我还没跟背景这么大的人打过交道呢。”
看家的不说话了,单眼拿出一些钱递给他,道:“饿了没有?下去买点吃的吧。”
看家的点点头,接过钱便下去了。
看家的走后,单眼抽了根烟,然后起身向露露房间走去,推开门便看见床上赤身裸体的两个人。露露一丝不挂地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奎六还在呼呼大睡,看来昨晚真的累得不轻——当然不是跟葛少爷的人打架累的。
露露听到响声一看是单眼,吓了一跳,不过没叫出声。单眼的凶相连胆小点的男人看了都害怕,更何况露露一个女人,她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只有一只眼睛的汉子起就吓得心里怦怦乱跳,现在一觉睡醒,在头脑还没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又看到突然出现的单眼,差点条件反射地滚到床上去。
露露这一动,牵动了身上一片该动的地方,好像掀起了一层层白色的肉浪,她看单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糊里糊涂竟没想到这时该赶紧把衣服穿上。
等她稍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单眼不紧不慢地对她说一句:“跟我过来。”
话里听不出单眼要干什么,露露不敢惹他生气,只穿了上衣,光着两条腿跟了出去。单眼径直走进他昨晚睡觉的房间,进去后便在床边上坐下。露露到这时也差不多知道这个凶巴巴的独眼龙是什么意思了,不等单眼发话,自动地把房门关上,向单眼走了过去。
事实上,在单眼表露出他的这个意思以后,露露反而不那么害怕他了。可能之前怕他就是因为摸不清这个男人的脾胃,不知道他的喜恶,而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男人,他也喜欢女人,前后一对比,虽然单眼还是单眼,单眼外表没有变得和善也没有对她露出一丝笑容,可她就是觉得不那么畏惧单眼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露露发现了单眼身上的一个细节:他的表情不自然,不是男人们yuhuo焚身时的不自然,而是带着一丝放不开的味道。这样的表情她昨晚在奎六的脸上也看到了,奎六刚开始是很凶,但是后来是抱着她睡着的。
露露一直走到单眼面前不到二十公分才停下来,然后在单眼喷火的眼睛注视下把上衣脱了,女人胸前的那两团东西仿佛天生就对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单眼用那一只眼睛狠狠地看着露露饱满的乳房,一把把她拉到床上,压了上去……
男人一辈子活个什么?女人,命。这两样,单眼一样不剩地从神秘的幕后大哥手中接受了,人情如山。
客厅里,看家的买好了吃食,一个人坐在那里平静地吃着。露露受不了单眼粗鲁地动作,声音越来越大,单眼穿着粗气边动边说:“小声点、小声点、小声点……”直到最后露露闭嘴闷哼起来,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单眼的声音。
看家的边吃饭边笑。
另一个房间里,奎五被动静吵醒,耳朵贴在墙上听着。奎六早就醒了,睁开眼没看到露露,接着就听到单眼房里的动静,铁青着脸点燃了一根烟,坐在床上抽起来。
这就是面对不知名势力前的大圈仔。
没多久,动静没了,露露从单眼房里出来,一下看到坐在客厅里吃饭的三个男人,三个男人也正在看着她,露露马上低着头进了自己的房间。隔了一会儿单眼也出来了,奎六语调怪怪地打个招呼:“单眼哥睡醒啦?”
单眼点点头,坐下来心照不宣地一起吃起来。
待西仔悠悠地醒过来,单眼看他精神不错,便叫出来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问了他一些跟熊老大的情况,说起熊老大,西仔的情绪有些失落,毕竟,原本的四个人,现在只剩他一个了,死了的三个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果不难过,只能说明这个人是铁汉一个,但是显然西仔不是这样的铁汉。
在西仔的谈话中,单眼知道了原来他不只是可以帮人看赌档,在赌档外,还有别的事等着他做,比如说抢劫和黑吃黑,这是西仔之前和熊老大一起经常做的,除此之外,他们还做着“收赃”的生意。
所谓“收赃”,就是有一些内地偷渡来的,因为没钱生活,便做了小偷,专拣有钱人下手,偷到钱自然是好事,如果偷到物品自己不准备留着,就会拿到收赃的地方,那里有同是大陆偷渡来的内地老乡,收赃的老乡用低价买下这些东西再高价出货,赚个中间的差价。这就是收赃,西仔毫不夸张地举了一个例子,曾经用三百块钱回收了一块劳力士手表,简单的一道经手程序,中间就是纯利润,虽说没有拿枪拼命来钱快,但是毕竟相比之下要安全很多,所以现下香港有很多间这样的收赃铺子。
这个消息听得单眼有些心动了,但他没表现在脸上,身边这几个人都是抱着发大财干大事的想法跟自己来到香港的,叫他们做收赃的活,以奎五奎六两兄弟的性格,是不太现实的,他们俩太火爆了,是拼命场上的好手,收赃这活他们做不来。想到这里,他把目光投向看家的,看家的心思心思细眼睛亮,一下就猜到了单眼这一眼的内涵,不过他也表露出来。
吃完饭,露露还在房间里没出来,单眼示意奎五把剩下的拿去给她,奎五刚起身,被奎六厚着脸皮一把抢去,二话没说向露露房里走去。
看家的和西仔对视一眼,都忍俊不禁地笑了,单眼没笑,叫西仔回去躺着休息,然后对看家的说:“看家的到我屋里来一下。”
一眨眼客厅里就剩奎五一个人了,奎五看着露露紧闭的房门,脖子一硬,起身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