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华愤愤道:“他们不能这样打一个小女孩。”
单眼道:“这是人家的事我们不要管。”
班长龚胜利也走过来拍拍他,示意别管人家的事。
汪华抬眼又见其中一个男的从腰间抽出一根皮带,马上甩开班长,挣出手走了过去一把按住他的肩头道:“你们不能这样打她。”
对方也知道汪华是自己人,道:“兄弟,这种女人就是他妈的贱,不给她松松骨不行。”
小姑娘看到有人替她说话了,手脚并用的爬到汪华腿边抱着他的大腿,泪眼汪汪地道:“叔叔,救救我,他们逼我去做妓女,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做妓女。”
大汉道:“妈的,跑到香港来立贞节牌坊了,告诉你,婊子你是做定了。”说罢伸手又要打,汪华一把抓住他的手,冷冷道:“能不能别打女人。”
这下对方也毛了,道:“兄弟,我是给足了你的面子,你也别叫我下不了台,如果今天我不给她们立点规矩,以后这个人我还怎么带?”
汪华道:“立规矩不一定非要打人。”
这时本来在殴打小姑娘的几个人全部围到了汪华身边,那个人道:“怎么,你还真管起我们的事来了。”
汪华道:“不是管你们的事,兄弟,我是让你们别打女人。”
那人没再说话,狠狠瞪了汪华一眼,使了个颜色,有人已从腰间抽出匕首,他们还没动手,单眼已经走了过来,一把按在抽匕首的那人手上,道:“兄弟们辛苦了。”
他们虽然不认识汪华不过单眼是认识的,都知道自己老大原来是这个人手下的兵,便都道:“单眼哥。”那个拿匕首的也感受到单眼手上的力道,把匕首收了回去。
单眼笑道:“潮州仔说,今天会带一批人来,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这小子生意做的不错啊。”
几个人都给足单眼面子,道:“是啊、是啊!”
单眼道:“不过这个小姑娘年纪太小了,怎么出去接客。”
那人道:“这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单眼你也知道这是潮州哥吩咐下来的事情,我们不过是照做罢了。”他也怕单眼为难他,毕竟单眼和汪华的身份不一样,单眼怎么说也是一个团体的大哥,更是他们大哥曾经的排长,他们不敢得罪。
单眼道:“规矩我懂,不过我说的也是实话,这种小姑娘一点也不稀罕,再说,像你们这样打下去肯定把人打死,那才真亏了。兄弟,不如这样,我出个价你把人留下给我吧,我们这里也需要个女人做做饭打扫一下屋子。”
那人犹豫道:“这……单眼哥,我做不了主。”
单眼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大约有一千块左右,塞到对方手里道:“当初我们五个人偷渡来的时候路费总共才给了两百块,现在一个人我给你一千块,潮州仔不会吃亏的,你告诉他一声,就说人我留下了,他不会说话的。”
那人看到钱就不犹豫了,道:“那是肯定,这钱我就替潮州哥收下了。谢谢单眼哥。”
单眼道:“都是自己兄弟别客气。”说罢和这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带着汪华和小姑娘回到屋子,所有人都望着他们,单眼脸上微笑道:“看什么,吃饭、吃饭。”
汪华道:“谢谢单眼哥。”
单眼道:“咱们自己兄弟,不用说谢,华子,这小姑娘是你的人了。”
汪华听了吓了一大跳,道:“单眼哥,你……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单眼哈哈一笑,道:“你小子不是看上这个小丫头了吗,给你收到房里去啊。”
汪华吓的双手直摇道:“单眼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从来没有这个想法。”
众人一看他这样都哈哈大笑,小姑娘则局促站在一旁,低着头不停的擦从鼻子里流出的血,班长拿了一条毛巾递给她,轻声说道:“去把脸擦擦吧。”
汪华道:“单眼哥,你说让她给咱们收拾屋子的,就收拾屋子吧,我可不能要她。”
单眼道:“行呀兄弟,人给你留着,你什么时候后悔什么时候过来拿吧。”
晚上,单眼把田鸡找了过来,让他找些苦力,田鸡满口答应回去了,也没问为什么。第二天,单眼带着一帮人上了两辆车子,汪华见他们准备了满满一包的砍刀钢管,不过,这次没有枪,单眼也没让汪华跟着去,说:“杀鸡不用宰牛刀!”
单眼一行人将车开到一家酒楼门前,车上将近二十个身体健壮的苦力下车后直接冲上酒楼的二楼。站在二楼一个包厢外的两人看到后马上躲进包厢,将门从里面丝丝抵住。正在里面吃饭的肥狗听外面人很多并且还都带着家伙,毫不犹豫地打开窗子从二楼跳下去。他身上有不少的肥肉,肥头大耳的跳下来竟然没受伤。单眼从车上下来,没等肥狗爬起来,对着他的后脑勺狠狠一拳头,肥狗趴地上就不动了。
等再见到单眼就是第二天早上了,没多久单眼带了三个人道潮州仔这里来,单眼从车子里拖出一个麻袋,道:“人在里面,已经被教训过了。”
潮州仔对带来的人道:“丢到海里去。”两个汉子应一声,接过麻袋走了。
潮州仔搂着单眼的肩膀走到另一间屋里不知谈什么去了。
小姑娘自从洗干净后,换了身衣服就论五官还真是那么回事,不但眉清目秀而且看年纪最多也就十七八出头,她手脚非常勤快,不顾这几天伤势未愈,天天家务活做个不停,他们的房间第一次开始干净起来,从早到晚屋门口挂满了男人的衣物,不过汪华却只要看到那个小姑娘就浑身不自在,所以他尽量躲着她走,这天奎六一把拦住汪华,笑嘻嘻道:“华子兄弟,你知道他们都喊这些女人什么吗?”
汪华摇摇头,奎六道:“还真他妈好听,叫月亮湾的女人,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汪华又摇摇头,奎六道:“本来我也不知道,都是听他们说的。原来不是称进妓院叫入暗门子吗,这里嫌暗门子不好听,改称月亮湾的女人,这人还真他妈有才,哈哈哈。”
汪华一直对奎六没什么好感,陪他笑笑没有说话,想要走开,奎六却拉住他道:“唉,说真的,兄弟,单眼哥不是都已经说过那个小丫头是你的人了吗,你怎么不去开开荤?”
汪华低头自顾做自己的事情没有说话,奎六道:“兄弟,如果你对她真没兴趣,让给我怎么样……”他话没说完,汪华猛的抬起头来,满眼凶悍之色一个字一个字道:“你,敢,动,她,试,试,看。”
奎六被他的表情一噎,竟没说出话来。其实以奎六的性格,再硬的人他是、都是不怕的,只不过,一想言语不多看起来老老实实的汪华突然露出这么凶的神色,令他一时震惊,震惊得反应不过来了。
这一天,汪华买菜回来,其余六人都不在屋里,他看到小姑娘,又不自在起来。正准备洗菜,那个小姑娘走到他面前,道:“大哥,谢谢你那天救了我。”
汪华顿时满脸通红,紧张得说不出话,心里咚咚直跳,小姑娘又道:“大哥,我还能再求你一件是吗?”
汪华强迫自己说话,道:“我、我、你……”到底还是说不出来。
小姑娘的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她慢慢跪倒在汪华面前,哭着道:“大哥,我求求你,求求你把我收了吧,现在外面每一个人对我都不安好心,好多人天天都对我说些疯话。”
汪华心里乱做一团,他当然知道小姑娘说的那些“疯话”是哪些内容的话,这里的人都是长期没碰过女人的,见了母猪都会流口水,何况一个漂亮的活生生的小姑娘呢。可是,汪华想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姑娘继续道:“大哥,我爹娘早死了,是大妈把我卖到这里来的,我就是回去都没有家了,大哥,你如果不要我,我就只有去死了。”
这句话彻底打动了汪华,他也是个孤儿,深知孤儿的苦,看着小姑娘满脸的泪光着实不忍,便伸手将小姑娘扶了起来道:“我是个坏人啊,你不能跟我,以后如果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不会不管的。”
小姑娘紧紧拉着汪华的手不肯松开,道:“我不管你干的是什么事,但是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大哥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了。”
汪华道:“我、我、我不嫌弃你,可……”
小姑娘不等他话说完一头钻进他的怀里道:“不嫌弃就行,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男人。”
汪华只觉得浑身火热,那股热气简直好像就要破体而出一般,尤其是下身,简直是一种难忍的发胀的感觉。这时忽然听到屋外有人说话,他忙推开小姑娘,这时班长走了进来,看他俩这个样子,已经结过婚的班长心里猜到了八九,只觉好笑,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汪华的肩膀道:“华子,咱们这种人,要个女人不容易,你要把握住。”
汪华脸红的简直如红布一般,尴尬地看着班长,班长看他样子笑道:“你小子就是太害羞,什么事人家女人家脸没红,你到先红了,真没出息。”
小姑娘低声道:“大哥是好人。”
班长听了哈哈大笑道:“不错,现在已经知道护起男人来了,以后不会让华子吃亏的,好,很好。”
这时单眼也走了进来,听到班长的声音,好奇地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班长道:“单眼哥,上次你给华子的人,现在估计有戏了,可惜咱们今天回来得太早了,哈哈哈。”
单眼一听,再一看汪华的样子,就明白班长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当即也笑起来,道:“哦,那是好事啊,华子,从今天起这间房子就是你的了,小丫头把这里收拾一下吧,对了,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小姑娘道:“谢谢你,大哥,我叫汪丽。”
单眼点点头,从一个包里拿出一个纸袋,打开后,只见都是金链、戒指之类的首饰,都非常粗大,他挑了一条做工相对精细的项链和戒指给他们两人,道:“算是贺礼吧,从和记那帮人身上脱下来的,你们别嫌不吉利。”
汪丽还打算不要,单眼脸一冷,假装生气道:“拿着,不愿带就拿去换钱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