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只有道谢收下。
当天晚上,在班长和单眼的主持下,几个人坐在一起吃了顿不是很热闹但也相当闹腾的喜宴,汪华和汪丽在几个兄弟的推搡下被关进新房。
酒喝多了上头的奎六趴在窗户口偷听了好久,里面却没什么动静。西仔和班长走过来,对着他的头就是一巴掌,奎六嬉皮笑脸地跑了。
新房里,从未接触过女人的汪华紧张得不知道该做什么,汪丽懂事地给他洗过脚,也没多说什么,钻进汪华怀里就开始睡觉了。
夜半,睡梦中的汪华凭借着男人生来就有的冲动,半梦半醒中总算把房圆了。
第二天一大早汪丽醒来发现汪华不见了,知道他肯定是醒来后看到二人赤身裸体不好意思,红着脸穿上衣服走出门去,汪华正在外面洗菜,看到汪丽出来,说了声:“你醒啦?”
汪丽羞涩一笑:“嗯。”说着来到身边,蹲在汪华身边二人择起菜来。
班长远远走来,看到二人这样子,开心的笑了,他不想打扰小夫妻的小甜蜜,扭身走开了。
饭做好后,汪丽让汪华去把班长和单眼请来,昨天的事实他们操持的,理应请一顿。汪华觉得很奇怪,他和单眼、班长这几个人一直以来都是在一起吃饭的,今天吃饭理应也是大家坐在一起,怎么只叫班长和单眼呢,再说,那也是正常的吃饭,怎么能是“请”呢?
汪丽看到它的疑问,浅浅一笑没说话。
很快班长和单眼就被叫来了,不过奎六和大国也跟着一起来了,西仔和看家的都比较明白这中间的东西,于是没来。吃饭的时候,奎六忽然窜到二人的床前,掀开被子看了起来,好像看到了什么,哈哈地笑着招呼大国也来看,大国端着碗跑过去伸头一看,床单上一片红。他们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可是故意装糊涂,你一言我一语的非要问班长和单眼床单上红色的一块是什么。羞得汪丽吃了两口就捂着脸到门外避羞,屋里的男人们一阵哄笑。
饭后,班长和单眼互相交换个眼神,单眼才对汪华说:“华子兄弟,谢谢你这顿饭啊,有个女人做饭就是好,这饭香!哈哈哈。”
汪华道:“单眼哥,你这话说的,谢什么啊,咱们不是一直这样嘛。”
单眼不说话了,班长道:“华子,不一样了,以前大家在一起吃,那是因为咱们身边都没女人,现在,汪丽跟了你,就是你的女人了,我们怎么还能……”
汪华道:“这……我不明白。”
单眼道:“傻兄弟,这还不明白,以后啊,你跟汪丽妹子就单独起小灶了,再吃饭不必叫我们了,不方便。”
汪华终于明白了,不过他也急了,道:“要是早知道这样,我就不……”
班长按住汪华的肩膀说:“华子,别说傻话,不就是分开吃饭嘛,咱们又不会丢下你。”
“以后奎六要是找个女人,也得这样,西仔也是这样,华子,这是规矩,你有女人了,就得画个圈把你这间屋子里的东西看好。”单眼说。
汪华没想到找个女人还有这么多讲究,以后连和兄弟们一起吃饭都不行了。
婚后的几天汪华便沉浸在新婚的喜悦里,班和单眼也好像故意给汪华放假一样,不管大事小事,都没来叫汪华。单眼则是整日地在外面跑,很早出去到很晚才回来。汪华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干嘛,当然也不问。他知道单眼肯定又有什么新主意了。
果然,过了没几天,单眼召集他们开会,七人围坐在一盏昏暗的灯下,单眼说道:“兄弟们,这几天我好好在香港转了一趟,觉得香港的金铺确实很好下手,我看中了尖沙咀的一家极盛金行,如果能把它扫了,绝对是一笔大收入,你们愿不愿做?”
众人都没有意见,单眼道:“既然这样,这两天我们就去踩踩点,班长你走西,华子你走东,看家的走北,我走南,回来后商议一下看从什么地方撤。”
单眼故意把奎六落下,自从前不久黑何东时杀了奎五,单眼就很少再让奎六做什么事,一是怕他出意外更对不起奎五,二是担心奎六有多余的想法。
第二天四人就去了那地方。汪华走着、走着就觉得肚子如翻江倒海一般痛了起来,他闷哼一声坐到在了垃圾桶的旁边,就在他痛的满头大汗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他身旁,车上下来个年轻人,他走到汪华身边道:“你怎么回事,不要紧吗?”说的竟然是国语。
汪华摇摇头,道:“肚子痛的厉害。”
年轻人把他扶到车上,自己回到驾驶室道:“你是偷渡来的大陆客吧?”
听到他说这句话,汪华顿时警觉起来,伸手摸到插在怀里的匕首,年轻人没注意他这个动作,继续道:“这就难办了,医院是不能送你去,不如我帮你开点药出来吧?”
汪华已经痛的根本说不出话来,司机接着道:“我原来也和你一样,是从大陆偷渡来的,不过我运气还好姑妈后来又愿意收留我了,所以搞到了居住证,大家都不容易,又都是大陆人,有困难应该互相帮助一下。”
他说着说着汪华就痛得失去了知觉,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在自己的房子里,汪丽正流着眼泪看着他。
汪华看看周围道:“我怎么会在这里,谁送我回来的?”
汪丽道:“班长送的,你把别人车子吐得一塌糊涂,司机停车打扫卫生的时候正巧班长路过,看家的说你是急性肠炎,这是那个司机帮你开的药。”说罢拿了两瓶药放在汪华床头,汪华点点头只觉得浑身发软,没多久又沉沉睡去。
过了两天,汪华基本已经恢复,单眼又召集众人开会,四人分别将当天走的路线详细说了一遍,看家的那条是断头路不能走,班长那条路面太过狭窄容易被堵截也不能走,单眼则走的更加经典,一直下去不到三公里就是尖沙咀警局,更不能走,只有汪华走的那条路适合逃跑。
单眼道:“就走华子探的那条,兄弟们记住,无论什么情况大家全部从那条路撤退,看家的开车在那里等,看到得手就发动车子,一刻不能耽误。大家明白了吗?”
众人都是点头,经历过这么多事后,众人都对犯罪开始习以为常了,没人觉得有什么害怕,或是担心的,因为担心人手不够而出问题,单眼把奎六也叫上了,西仔和奎六很兴奋,他们都在商量多拿些什么款式的黄金。
到了第二天下午,众人收拾好武器,开车来到了位于尖沙咀这条繁华路段的“极盛金行”,单眼坐在车里问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选这里吗?”
没人说话。
单眼指了指极盛金行旁边的肯德基快餐店道:“那里的厕所能换衣服。”
十五分歧
八十年代,一般的商铺中还没有设置监控设备,不过出于小心,六人为了避免别人注意还是分批进了快餐店里。其实他们大可不必如此担心,因为店里现在挤了爆满,没人会注意他们。
厕所里还有人,不过第一个进去的西仔却丝毫不在意,工具包就那么大喇喇地扔到地上,在一片惊异的目光中等着后面的同伙到来。
六人在厕所里会合后,单眼从包里拿出头套,众人就在众目睽睽下带上头套,又开始分枪,原本正在上厕所的客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带着的工具包里居然装着枪,吓得账目结舌,有人甚至已经撒尿完却忘记整理裤子。就在有人要喊出声音来时,单眼一把按住他的嘴巴,举了举手里的突击步枪,食指放到嘴上“嘘”了一声,之后他又做了个抱头蹲到的动作,其余人以为遇到了持枪抢劫的罪犯,那里还敢反抗,都老老实实的照做就等对方来搜身了,相信所有人都会很奇怪为什么现在抢劫的居然抢到厕所里来了。谁知厕所门一响,六个戴着头套的劫匪全部走了出去,这下轮到店里面正在吃饭的人目瞪口呆了,他们一时间甚至忘了叫喊,单眼六人也不停留,大摇大摆从快餐店走了出去直接奔进就在近旁的金行,进去后单眼对屋顶开了一枪,大声吼道:“抢劫!”
一声枪响和一声吼使得店内尖叫声此起彼伏,店员已经吓得抱头蹲下来。
后面走过来的五个人直接用枪托砸碎了金柜的玻璃,但是金柜直接与报警器连接,收到外力击打,顿时响了起来。六人也不慌乱,知道警察要来还得一段时间。一人拿了个帆布袋开始一块块的扫货,不大工夫已将金柜里的所有饰品劫掠一空。
奎六看着年轻漂亮的女店员,色心起,道:“单眼哥,要不要拉个人质?”
单眼看一眼,也不多贪,道:“走。”语毕带领众人走了出去,这时,外面已经聚满了人。
“?ǎ?热闹好看,打劫也有看热闹的,看老子手里是什么?”单眼嚣张地吼了一句后,对天连扫几枪,顿时看热闹的人惊叫着四下里散开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次行动将以轻松到手而结束时,忽然枪响了。
单眼回头一看见,是一个警员,看样子还很年轻。
西仔骂道:“他妈的遇到个雏,这么多人他都敢开枪,就不怕出误伤,回去非受处分不可。”边说边开枪射击。
AK的火力是非常强大的,四人轮番一点对方已被压制的头都抬不起来,整个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奎六这是初次与警察交火,并且眼下还占了便宜,一时得意地往前冲两步,边走边开枪,嘴里还唱着歌,似乎要道警察边上近距离把他干掉。单眼叫骂着喊两声,但是耳边被枪声充斥着的奎六却听不到。
就在这时,警笛声大作,警方已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奎六这才警醒,暗骂了一声掉头跑回来。看家的也将车开到,单眼把货全部甩上车子,道:“妈的,车子坐不下所有人,你们先上几个,留两个人下来和我抢台车子走。”
众人靠车子近的先冲了上去留下两人,正是单眼和汪华。单眼对看家的道:“你一直往前走,到郊外在那里等我们。”
军医不敢耽误,点头的同时加大油门就冲了出去,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在了单眼的身旁,他们不及细想弯腰上了车。
没等他们说话,司机似乎知道他们要怎么走,于是加大油门跟着看家的的车后而去。单眼对司机的表现心里奇怪,以为遇到了熟人,看看汪华,他只顾低着头喘气,刚才看到警车,确实紧张得不行。
单眼确定司机不是熟人后,正想问,只听那个司机用普通话道:“大哥你们真行,上次见到你们我就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不过没想到你们是做这个营生的。”
单眼脸色一沉,语气怪异地道:“怎么,你认识我们?”
司机道:“你忘了,上次你们一个兄弟在这里得了肠炎,是我送他回去的。”
听他这么一说,正低头的汪华马上向司机看去,认出了是自己上次出事时搭手相救的司机,惊喜地笑道:“没想到又遇到你了,真是巧啊,你怎么这个时候在这里?”说着话把头套取了下来,“上次的事就像好好感谢你呢,可惜不知道你在哪儿。”
司机道:“我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拉客,这里人多也离我家近,熟人也多,对了大哥,你病好了?”
汪华道:“好了,我正愁怎么感谢你呢,没想到今天居然能遇到你,而且又帮了我们一忙,兄弟,你真是我的贵人。”
司机道:“贵人这两个字不敢当,不过大家都是从大陆来的,看到你们有麻烦我应当帮忙,说实话,如果不是我姑妈收留我,说不定今天跟你们一起动手的也有我一份呢,哈哈哈。”
“哈哈哈,”单眼也跟着笑,道:“那可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们一定要好好感谢你。对了,你回去后麻烦可少不了。”
司机道:“那没什么,我就说是被你们劫持的不就行了,这里条子哪能想到这么多。”
单眼拍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开始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什么。汪华倒是和他一路聊个不停,二人甚至互相告诉了姓名。车子开了很久来到了郊外,身后也没有车辆跟随,只见军医那辆车子就在道旁停着,单眼觉得安全了,便对司机道:“兄弟,麻烦你停到那台车子后面。”
司机依言照做,三人下车后大家聚集在一起,司机也下车跟着走过来,对每个人微微点头打招呼。单眼看每个人都在,便点了点头,指着司机道:“今天我们这个事情做的顺利完全都是靠这位兄弟。”
司机道:“大哥,我早说没什么了,不用这么客气,对了,如果没事我就走了。”
说罢他准备上车,没想到单眼却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道:“不急啊,兄弟,能告诉我你家里的具体住址吗?”
司机这时有些警觉起来,道:“大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单眼道:“没什么,我准备给你的家里人寄些钱,算是对你的感激吧。”
司机道:“不用了大哥,真的不用。”
单眼这时完全地把连冷下来,仅有的那只眼睛里射出阴狠的寒气,道:“必须的,兄弟,别怪大哥心狠,今天是你救了我们,不过我必须灭你的口,我要带人,很多事我也是没有办法。”
司机一听脸色瞬间变的惨白道:“大哥,你、你和我开玩笑吧?”
单眼道:“我从来不开玩笑,兄弟你认识我们,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不过,我一定会寄一大笔钱给你的家人算作补偿。”
汪华忍不住道:“单眼哥,你说真的说假的,他救了我两次命啊。”
单眼道:“一笔是一笔,华子,将来你做了大哥就能明白我现在做的事了。”
汪华道:“单眼哥,做不做大哥我不懂,但是这个人你不能动。”话说的很坚决,口气也比之前硬朗了不少。
单眼知道这个平日里话不多的人一旦开口说什么肯定是决定好了的,相比那些咋咋呼呼的人,这样的人反而最不好弄。单眼也不多话,抽出手枪就对准司机,汪华一看,上前一把将他的手隔开,只听啪的一声枪响,单眼这一枪打偏了。
司机吓的双腿一软坐到地上。单眼瞪一眼汪华,举枪又要开,汪华一急之下极快的掏出自己的手枪对着单眼的眉心,低声道:“单眼哥,如果你非要杀他,我现在就杀了你。”
单眼眯起仅有的那一只眼睛瞪着汪华:“华子,别开玩笑,快把枪放下。”
“单眼哥,我跟你一样,也从不开玩笑!”
十六单眼立威
这下所有人脸色都变了,谁也想不到平日里最老实的汪华现在竟然会拿枪指着单眼,作为单眼的嫡系,西仔、奎六在汪华拿枪指着单眼的同时也都举起自动步枪,对着汪华道:“华子,大家都是兄弟,有枪不能指着兄弟,快放下,这样大家都很难看,别人知道了笑话。”
一看这情形,班长和大国立刻抬起自己的枪对着西仔和奎六二人,班长道:“单眼哥,大家应该还可以商量,这样下去可是都要完蛋了。”
汪华道:“没的商量,如果你们非要杀一个无辜的人,除了你们先干掉我,否则我绝不答应。”
单眼恢复了平静的表情,仰头看着天道:“华子,我知道你不会开枪的,你知道刚才你掏枪的时候,我完全够时间一枪嘣了你。”
汪华道:“单眼哥我知道,我没别的意思,他救了咱们,抬头三尺有神明,恩将仇报遭报应,咱们不能杀这位大哥,你放他走,我把我的命给你,我保证他不会出卖你们的。”说完把枪又往单眼头上顶了顶。西仔和奎六也端着枪再上前一步,枪口和汪华的脑袋之间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大国咬着牙,也做了相应的动作。
班长声音都变了,道:“单眼哥,千万不要乱来,大家都是生死兄弟,没什么不能谈的。”
汪华受到班长声音的影响,拿枪的手越来越用力,扣着扳机的食指也愈发地僵硬了。拿过枪的都知道,这种情况下,就算本不想开枪,也很容易会走火的。汪华道:“单眼哥,我求你,放了他!”手已经在发抖,眼珠子越来越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单眼忽然笑了,他道:“好啊,就听华子的,华子有想法,不错,做兄弟嘛,就得这样。”说完拍拍汪华的肩膀,又示意西仔和奎六把枪放下。班长和大国也马上放下枪,对西仔和奎六互相说了句“对不住兄弟啊”,之后一笑,众人都舒了口气。
汪华立刻放下枪,道:“谢谢单眼哥。”
单眼摆手,谁也不看地道:“没什么,对了,今天既然承了别人的情,当然要还,就拿今天才到手的货还吧。”说罢也不管司机大哥乐意不乐意要这些赃物,转身到车上拿了个袋子,走到司机身边,他面色如常地笑一下,忽然从包里抽出一把军刺,全部刺进汪华的肚子里去,血马上顺着手柄流出来。汪华对他这一手毫无防备,“啊”的大叫一声倒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每一次呼吸都痛得他似乎要昏过去,但是他还强忍着,眼睛在单眼和司机之间来回打量,既有愧疚,又有哀求。
由于事发太过突然,包括奎六和西仔在内的众人都不及反应,奎六和西仔都张目结舌没说话,大国吼了一声扑过去搂住汪华:“华子,华子!单眼我??你妈!“”汪华被他这么一摇,痛得终于呻吟出来,血从嘴角流了出来。他收回目光,绝望地看着受伤的肚子,对接下来的事不抱希望了。
班长算是冷静些,看了看陈琳又看了看单眼,一双眼睛很快变红了,咬咬牙却也没说什么。
单眼把自己的枪逃出来扔到地上,坦荡荡地问道:“胜利、大国,你们不是也要用枪对着我吧?”
司机看着汪华的伤已经吓得面色灰白,浑身都在抖,却颤着声音说了四个字:“他是好人……”
班长长叹一口气,将手中的枪扔到地上,过去安慰一下近乎疯狂的大国,看看汪华还在不停冒血的伤口,走过去说:“单眼哥,我没话说,你要带人这也没办法。”眼前的汪华让他想起了之前的小五,小五也是这么惨死的,不过他是被鼻毛周弄死的,怎么说也不是死在自己人手上,可汪华……
单眼沉声道:“你说得对,今天我只带你们七个人,如果以后我带了七百个、七千个人,只要做事稍不满意,你们就拿枪对着我,我就立刻按你们说的做,那我以后还能带人吗?香港的一个帮派平均下来几万人,哪个老大能做到大家都满意,那他是不是被手下拿枪打成马蜂窝了?”众人没人说话,单眼巡视一圈接着道:“华子,如果这次你能不死,就算是给你个教训,出来混不是你想的这么容易,如果你死了,那就是活该。大国你也别骂了,大家要出来做事要发财,就要顾及兄弟们的安危,我是拿华子告诉大家一个道理:别为了不相干的人坏了兄弟情分。”说罢转头对司机道:“兄弟,别怪大哥心狠,我自己的命不要紧,但我有兄弟要带,我不能拿他们的命冒险,你是个外人,所以必须杀了你,不过你放心我尽量不让你受苦,还有,把你家地址给我,我给你的家人寄钱。”
事到如今司机也知道自己不免一死,反倒镇静下来说了自己住址,单眼记下后拍拍司机的肩膀,道:“放心,以后你的姑妈就是我的姑妈,我一定替她好好养老。”说罢,从奎六手中接过枪,对着司机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血溅得他满脸都是。
汪华听到枪声浑身一震,看着司机的身体重重摔下去,抽搐两下就再无动静。汪华憋了一口气,似乎想吼一声,却闷哼一声“噗”的吐出一口鲜血,人昏了过去。班长急忙上前将他抱在怀里,对大国吼一声:“你忘了受伤以后先干嘛啦?”
大国愣一下,赶紧从身上扯下一块布先堵住伤口,单眼收起枪,抹去脸上的血,没再说什么,带着他们回去了。回去后班长和大国一刻没敢耽误,小心翼翼地架着汪华抬到他屋里,汪丽从屋里迎出来看到汪华这个样子,先是一愣,随即“哇”地哭出来,手忙脚乱地配合着把汪华平放在床上。
其他的大圈帮众人看到他们几个回来时这种情形,都以为汪华是做事的时候受伤的,没人知道这伤是单眼给的,有几个平时关系还好的人走进来关心一下,更多的人围在屋外看热闹。
有一个人看汪华在床上昏睡着,拉过大国低声打听:“兄弟,在哪儿做的生意?赚了多少?”
大国瞪他一眼,吼着骂道:“赚你妈!”
那人有些生气,马上说:“你他妈说什么呢,问问都不行?”
大国推他一把,走到床前不再理会。班长走过去拍着那人肩膀,说:“兄弟,华子受伤了我们都不好受,你要是想知道,找单眼哥问去,汪华得好好休息了。”
那人哪里敢去问单眼他做了什么生意,点点打个哈哈就走了。门外的看没什么意思,很快就散了。
汪华的血根本就止不住,短短时间内已经浸湿了身下的床单,堵在伤口的布换成了干净的毛巾。汪丽把屋里能找到的药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找了出来,但是都是感冒发烧之类的。看到班长和大国都是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汪丽突然跪了下来,哭着说:“班长大哥,华子平时最服的就是你了,你要想办法救他呀,这是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