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噗”的一声,塘狗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喷出嘴里的酒水,接着干嚎两声。吐出来的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流的跪在腿间的小姐满身都是。小姐抬起头对塘狗妩媚一笑,先为他整理好裤子才站起身走到角落里,把嘴里的东西吐进垃圾桶。
塘狗大大咧咧地搂过旁边一个女人,喝了一口酒,怪笑着说:“我?ǎ?露露不是号称没有人能在她嘴里超过两分钟吗?我刚才最少得有五分钟吧?”
怀里的女人在他胸膛上点一下,说:“谁叫你是狗哥呢。”
塘狗听了这话突然大喝一声:“臭婊子你说什么,狗哥是你叫的?”
女人被他这一声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道歉:“对不起啊狗哥,啊,狗爷,我错了,对不起。”
塘狗哈哈一笑,捏起她的下巴:“叫我阿狗就行了嘛,怎么叫狗哥呢。”
这时候他才看到站在门边的三个人。
单眼他们三个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塘狗把酒喷出来的样子,当奎六看见那个女人从塘狗腿中间站起来的时候,心里骂了一声王八蛋,脸憋得通红——这红,不是因为奎六觉得这场面很不雅,相反,是因为一股血气,一个正常男人的男儿本色。
露露吐出嘴里的东西后就挨着奎六出去了,奎六自然是多看了两眼,他这时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没事喜欢到夜总会来玩,只是可惜自己早前怎么不知道夜总会这么有意思,不然早成熟客了。
露露走出包房脸色就变了,迎面过来两个喝多的客人看她穿得这么少,笑嘻嘻地走过来:“这不是露露吗,怎么穿这么少?你嘴上还有白白的东西没擦干净哟。”
露露好像没听见一样,看都没看二人,直接从他们中间走过去,嘴里骂道:“??你妈D,多给你三分钟是给你面子,还真以为破了我的记录,不识好歹。”
两个客人以为露露在骂他们,马上大怒,追上来一把拉住露露反手就是一耳光:“你个臭婊子刚才说什么?敢骂老子你不想活啦!”
包房里,塘狗看了三人一眼,也没说什么,翻着眼睛看八仔。八仔赶紧过去,说:“狗哥,查清楚了,是个误会。”
塘狗嘴一撇:“你这么快就查好了?”
八仔说:“是个误会,差点冤枉了这三个兄弟。”
奎五小声嘀咕道:“MD真想不到八仔替咱们说话。”说完看看奎六,他正盯着一个女人的胸脯发呆。
如果说奎五奎六刚才看到塘狗的那一幕心里只想分析塘狗很好色的话,那么单眼对这一幕则更深刻地分析了一下:这个塘狗绝对如传言里所说的一样,是个嚣张暴力的变态,或者说是个心狠手辣脾气反复难以捉摸的疯子。这是单眼对塘狗的第一印象。
八仔说了那是个误会以后,塘狗就再没说话了,单眼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不单单眼,很可能这个包房里除塘狗外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不定下一刻他会爽快地哈哈大笑一通,也说不定他会突然把手里的酒杯摔了,暴跳如雷。
塘狗一仰头,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怀里的女人马上懂事地给他又倒满一杯。
塘狗招招手:“汤尼呢。”
“狗哥。”所谓人如其名,汤尼长得还算斯文。
塘狗示意汤尼弯腰,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汤尼斜着眼睛看了单眼一眼,点点头出去了。
塘狗隔着衣服摸着怀中那女人的胸脯,对单眼说:“怎么说呢,出了这样的事儿。本来嘛,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八仔刚想插话,塘狗提高了声音道:“那赌档开到现在一直打着我的名义,我一分钱没见过!”
八仔忍不住了:“狗哥,每次你带着人做事都是我出钱善后啊。”
塘狗说:“TMD你怎么穿这么多,脱了!”
八仔一愣,随后就看到塘狗怀里的女人娇嗔一声,虽然有些不情愿在这么多人面前做这样的事,但是到底也没那个胆量惹怒塘狗,很快展现出一个笑脸,自己动手把上衣连同文胸一起脱下来,一对雪白的*立时跳出来。塘狗也不看,直接把一只粗糙的大手按了上去。这一幕看的奎六连着动了好几下。
塘狗对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单眼说:“你就是肥鹰介绍的?”
广东帮虽然不是香港土生土长的帮派,并且来香港并不比单眼早,但是凭借着广东人的凶狠和与香港操着同样的粤语以及一些其他优势,在香港一直进行着偷渡人口、走私军火和贩卖毒品的生意,有了军火在手上,很快就发展得风生水起,虽然真正的拼起来的话不管是软实力还是硬实力都与本地黑帮有着很大的差距,不过肥鹰和香港黑帮在互不侵犯的默契上,勉强也能与他们平起平坐,毕竟,真正混黑社会的在意的不是有多少人和自己吃同一锅饭,而是大家怎样小心翼翼维持好平衡,同时伸长了脖子多吃两口。一旦平衡没有了,那么锅也就翻了,到最后都是饿死,对谁都不好。
单眼回答道:“我想知道狗哥你对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如果你也觉得是我们干的,那很简单,我跟肥鹰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塘狗怀里的女人多嘴道:“这个土包子好硬的口气。”
塘狗捏住她的下巴:“你知道露露为什么只吹xiao不包干吗?”
女人莫名其妙地摇摇头,似乎还在笑——女人之间互相打心眼儿里斗来斗去很正常。
塘狗说:“就是因为她太多嘴了。”
奎六听见了,扑哧一声笑出来。八仔也忍着笑。塘狗向他们横一眼:“有什么好笑的?你们要是多嘴我保证叫你连露露都不如!”
显然这话时说给单眼听的,不过单眼一点也不怕,道:“狗哥,如果你认定是我们,那我们兄弟几个绝不会解释,但是,也不会认这个冤。”
塘狗没接他的话,随手一指沙发,说:“坐下吧。”
单眼刚坐下,包厢门开了,刚才出去的汤尼身后领着三个穿着暴露的漂亮小姐进来,小姐进来后看了一眼里面的男人们,然后直接奔单眼三个人扭着腰肢走过来。显然,汤尼在外面已经跟她们交待好了进来后要伺候的是谁。
单眼一把推开正要往他腿上坐的女人,对塘狗说:“狗哥,我不明白。”
塘狗哈哈大笑,他这一笑,包厢里除单眼三个人之外的男人都笑起来。这时塘狗搂着的女人又说话了:“真是蠢,给你们找来小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哈哈哈……啊!”最后那声叫声是被塘狗一把扯住了头发的缘故,塘狗凶巴巴地道:“你不长记性啊?”
女人可怜兮兮地摇头:“我不是啊,狗哥。”
塘狗松开她,把自己的两腿叉开,说:“蹲下!”
女人乖乖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像露露一样在他面前跪下来,拉开拉链,把头低下去。
塘狗脸上露出一个舒服到极点的表情,然后对单眼说:“现在明白没?”
其他几个男人又笑起来。
奎六任凭小姐坐在自己腿上一动不动,他的眼睛看着单眼,不时又瞟瞟小姐饱满的胸部,但是不知道单眼什么意思,所以憋得满脸通红。奎五则没管那么多,手早已经在小姐身上摸了个遍。
单眼想了一会儿,脸色凝重的说:“谢谢狗哥,我就不要了。”说完对奎五奎六说,“你们俩好意思就在这儿?”
单眼明白了塘狗的意思,叫三个小姐来陪他们,并不代表塘狗不怀疑他们了,事情最后会怎么样,还是要看黑皮那边会有什么情况,假如真的像八仔说的那样,黑皮要抓的人没有能逍遥到第二天而那帮大圈仔没有含血喷人的话,三个人就不会有危险,如果相反,那么玩完了小姐,也就是第二天一早,他们三个就要被指在枪口下了。
当然,这个结果是建立在塘狗不打算找借口跟肥鹰闹事的情况下。如果塘狗铁了心要找个借口找肥鹰的茬,那黑皮能不能找到那几个人,对单眼他们三个来说,就没什么意义了。
黑皮根据八仔对他描述的枪赌场的四个人的特征,把单眼三人送到夜总会后,带着人一前一后两辆车迅速向偷渡者居住最多的棚户区开过去。黑皮之所以找人快,最只要的原因还是他舍得花钱,钱用在控制眼线上,只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用塘狗发话,他已经先对眼下打好了招呼,要找的人很快就会被人盯上,即使甩掉了,又马上被另外的眼线盯上,如果需要拿人的话,黑皮直接代人便过去,连找都不用找,久而久之,黑皮的威名就传出来了。
不过这次的事情,从黑皮开始插手开始,就注定了他要栽了。
到了线人说的地方,黑皮一行人下车直奔前面的一排二层小楼。在距离小楼不愿的地方,线人指着一幢红砖房:“就是那里了,四个人,刚回来没多久,从车上拿下来的还有两个袋子,枪,太黑了没看清楚。”
黑皮后面有个人说:“屁话,肯定的有枪的啦。”
黑皮拿出枪,指着那辆车说:“都别说话了,先到那辆车后面,九个打四个,有点儿悬,他们用什么枪?”
“一把步枪,一把AK,还有手枪。”
黑皮手一摆:“等会儿一起冲上去,见洞就开枪,钱打碎了不用赔,打不碎你们分。人抓一个活的,不行就全搞死。”
一片拉枪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