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热辣辣的太阳在天上泼洒自己的热情,溅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有一种灼烧般皮肤的痛楚。
所谓爱,不都说它是人生中最美好浪漫的年华吗,可是这爱,竟然让她感觉惆怅、孤寂?
方艺也不再是那个年代里那么一个所有女孩子们都会喜欢的明星了。认识的久了,就觉得从前的光芒逐渐消失后,说到底,也不是个很正常的的男孩。面对聂凌希的一番怨言,他也会不知所措,也会忙得团团转。这件事情发生以来,方艺简直郁闷到了极点,往昔的神采飞扬,忽然之间仿佛消失了一般。
关于她有没有怀孕这件事,虽然科学的结论还没有,聂凌希依旧是不愿意把这种焦虑也带给方艺,可这样的时候,他是聂凌希唯一能够宣泄的人。
方艺走过来的时侯,非常的严肃,没有了往日的笑,表情十分的凝重。
“我刚才问徐江,他说咱们最好去一下医院作专业的检查。”他转身在她身边的位子上坐下。
“你为什么要告诉徐江?”聂凌希简直气急败坏,怒瞪着方艺。方艺居然把这种事都告诉了徐江,那么以后她在徐江的面前,要何以自处呢。
“他知道又怎么了?”方艺有些不解,皱着眉头接着说,“徐江是我的好朋友,这个有什么需要隐瞒他的?而且,徐江他爸还是医院里的,也许可以帮上忙呢……”
“你难道还告诉徐江他爸了?”聂凌希全身的血,仿佛都一下子到了脑子里。她像一颗突然被引燃的炸弹,几乎是跳起来怒吼着,“方艺,你为什么要弄得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我可是个女孩,要是这样的事情传到所有人耳朵里……你真是自私,为什么永远就只能想得到自己呢,你为什么从来不替我设想!原先这样,现在依旧如此!”
方艺也十分的着急,聂凌希话里话外的指责意味,让他非常的难受:“我原先怎么你了,现在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做的这一切,哪样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聂凌希一时情急,不知说什么好,脱口而出,“别说得好像很在乎我,你其实是因为想要满足你心里那恶心的兽欲!”
“对呀,我是兽欲,是很恶心,难道当时你就那么无辜吗?”方艺嗤笑着,“貌似我也没有强奸你,是吧?”
聂凌希愣着,瞪大了眸子。她像是傻了一样,没有反应过来,似乎完全听不懂方艺在说的话。
突然间看到她的愣怔,方艺才明白自己一时说了伤害她的话,正想要道歉,可是已然来不及。聂凌希伤心欲绝的看着他,缓缓坐下了,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
“方艺,对,当然不是强奸,全是我自愿的,是因为我自己贱……”她呜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偏转头,瘦削的肩膀瑟瑟发抖,有些湿热的液体涌进了聂凌希的眼中。
“凌希,我没有这么想,你……”方艺忽然之间不知怎么解释,只感觉很着急。看到聂凌希伤心绝望的哭泣,心里既是疼惜又有些担心,拥住聂凌希的肩膀,柔声说,“对不起,我没有想要伤你的心,只是现在我是真的着急。”
“方艺,我懂,你已然看不上我了!”聂凌希深呼吸稳定了心绪,倔强地把泪水忍回去,“在泰山我跟你一起睡的时候,你已经在瞧不起我了……”
“不,凌希!”方艺温柔弯下身子,用力把她瑟瑟发抖的孱弱身子搂入自己的怀中,“我那么爱你,我怎么可能瞧不起你呢?”
聂凌希不说什么,因为她觉得喉中仿佛哽咽着难以成言。她无奈地闭眼,眼中饱含的热泪低落下来,濡湿了方艺身上的洁净衬衫。
方艺那番话,像是一把钢刀一般深深划在了聂凌希的胸口,即使她明明就懂的,方艺不是真的想要伤害自己的,可是心情依旧是难以平复。
她能够不去在乎其他的人的闲言碎语,可是方艺不同,他是她的心上人。在方艺的面前,她是既骄傲又有些自卑的矛盾心理,丝毫难以经得起方艺的一句难听话,即使是无心也不行。
年少时代的稚嫩爱情,如同水晶一个样子的圣洁美好,可是也是非常的脆弱。一个不留神,就会给对方脆弱的心灵上刻下一道伤痕,历久弥新。这些伤痕积累起来的时候,就缓缓成了刻骨的伤害。
这次聂凌希“怀孕”,最后证明其实只是他们的多想。
聂凌希当时口服过避孕药,加上一路上旅途中十分劳累,还有生活环境不同等等一些原因,所以造成了信期的延后。
这一年的七月就这么从轻易地过去了。
在这样一个夏天,一年中最炽热的天气,聂凌希迎来了她又一次的生日。当晚,方艺给聂凌希选定了一间酒吧用来庆生,徐江自然过来捧场。
方艺给她买了个非常漂亮的大蛋糕,上面点缀着草莓,凑成了一颗红色的心。数只细小的烛活泼的在黑暗中跳跃舞动着,映着聂凌希幸福洋溢的脸。方艺用磁性的嗓音,轻声为她唱了一首生日歌,徐江就急急催着聂凌希许愿。
她抬起脑袋,迎着莹辉的烛光仔细瞧着方艺那张依旧清逸俊俏的脸,面前站着的他,真的是她希望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的人。然后微微笑着闭了眼,静悄悄地在心中许着愿:“让我们两个人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
聂凌希睁开眸子时,方艺正直直的望着自己笑,牙齿依旧白得发亮,眼神澄澈见底,这些天那副愁云惨雾的鬼样子散去了,变得越发意气十足。一个恍惚,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教室里,看见那么一个的男孩骄傲的说着自己的名字。真是不敢相信,他们两个人居然成了恋人!
三人笑嘻嘻分了那个大蛋糕,接着,方艺放肆的扑上来狼吻,直吻得聂凌希满脸都是白白的奶油。四周的人群报以暧昧莫名的眼神,聂凌希感觉非常的狼狈,使劲想要推开方艺,徐江还没义气地在旁边的人群中带头起哄。
接着,徐江和方艺都喝了不少的酒,酒杯里的酒一直存不住。聂凌希劝他们少喝也没有用。徐江喝多了就当着聂凌希的面,回忆那年十一方艺到C大去寻聂凌希的情景。
“那天我们喝完就都快十二点了,他傻乎乎站在你住那个的宿舍底下歇斯底里地喊叫着:聂凌希,出来!连喊了好久都不停,直到快说不出话了,嗓子哑了,还一直没停。最后甚至还惊动了C大保卫科里的值班员,当时几乎是想要把他当做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给抓走了!”徐江借着积攒的几分醉意,傻笑着拖住聂凌希的手,一边笑一边还说着,“你懂什么,那个时候,方艺压根儿就是一个情痴!”
方艺刚喝下去一口酒,就被他这几句半疯的话呛到了,咳个不停:“那晚我是喝多了,可是你这臭小子竟然也知道要劝着我一点儿,只顾着跟外人一起看笑话!”
“拜托,老大,我只是感觉你心里有那么多的事儿,需要喊叫几声来宣泄一下。”徐江说,“你平日里总是端着,未免也太克制自己了。我认识你也有这么长时间了,就见过你两次真的失态,还有一回你生气得用篮球砸聂凌希……”
“今天本来是很高兴的,你干什么非要提当年的糗事?”方艺感觉脸上有些无光,;略微生气地说,“徐江,没你事儿了,你赶紧滚!”
“这才真是叫做狡兔死,走狗烹啊!”徐江醉醺醺把脑袋偏一偏,附在聂凌希耳际悄悄地说着,“方艺他追到你这么个好女孩儿,真是多亏我一直在帮你们。高一那年,他真是让齐煦气得受不了,每每看见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方艺那眸子就像能喷出火似的……这小子桀骜不驯,蛮横专制,控制欲强,又爱吃醋,你今后可千万小心啊!”
方艺直接的把徐江推离了聂凌希的身旁,一边还说着:“赶紧滚,给你点脸色你还真还来劲是不是!”
“方艺,你不是还有句很该说的话没说呢。”徐江用一只手搭在椅子背,斜睨着方艺,“你一说完那句话,我马上就会走!”
方艺坚定地盯着聂凌希的脸,在昏暗的灯下,聂凌希的双眸依旧晶亮闪光,她的眼神安静温和,似乎是能滴水一般。这纯净的眼神给予了方艺无限的勇气。
方艺仰起脑袋,把杯中酒干掉,然后跳到中间的跳舞台子上,抓着话筒,凭着自己的几分酒意,非常大声地对聂凌希说:“亲爱的,真的非常对不起。这段日子真是害你受苦了,希望你能够原谅!这也是我头一回和你一起庆祝生日。我想要从今往后每一次的生日,我都可以跟我最爱的你一起庆祝。”
顿时,起哄的声音四起,几乎没一个女人都在以艳羡的眼神望着聂凌希。众人的关注之下,她又变成了快乐的公主。
人在那个年纪,总是容易健忘。两人几乎是马上就抛却了那些日子里满满的愁苦,又如胶似漆的生活在一起了。
方艺兑现自己当初许的诺,一直在教聂凌希投篮球的诀窍。不过,看来他的徒弟果真很笨,无论如何的教都还是学不会。不过其中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根本没有心思观察要怎么准确地投球,她脑海中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方艺的身上。方艺投球的姿势真的是非常的帅,动作完美,线条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