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丽丽快手快脚地收拾着自己的床铺,整理下枕头,“当然,是王天天的那个故事引得我非想看看不可,不知道你在那里会看到什么!”
“你别把希望放在我身上。我遇见的鬼可都没有多大的本领,那种被锁在铁链上还能下来的鬼,我想都不敢想去对付他!”林玲系着扣子说。
“打鬼是我的事,看鬼是你的事,我们分工明确,领工资时也要明确!”毛丽丽拎起枕头用力拍下,丢给了林玲。
林玲接了枕头,又丢回去,“工资?你是大仙吗?谁发工资,保命吧您哪!”
王天天坐起在床铺上,拍拍床单,看着两个人,“林玲,你能看到什么吗?那可好玩了!”
“你醒了!”毛丽丽一吐舌头,“我还当我们声音不大呢!”
“命中注定的事情谁也改不了的,被写在你的命运书上呢!”王天天冷冷地一撇嘴,操起了自己的衣服,披上了,“林玲,你能改写你的命运书吗?”
林玲低下了头,想起了那只白手套,系上最后的扣子,“我,改不了。要改我就早改了。”
“对,改掉你的蓝眸!”王天天说着,一脸不屑地起身穿鞋。林玲自卑了,低了下头,没说话。
毛丽丽白了王天天一眼,“蓝眸怎么了?”
王天天拍了下毛丽丽的头,“没什么不好,能看到许多东西,但是看不清自己的命运书。”
“这样说,你能看清了?”毛丽丽不服气地回拍了下王天天的头。
“别拍我的头,别说,我能看清,我昨天还梦见了我翻自己的命运书,看着自己命中要发生的事呢!”王天天一乐,冲着毛丽丽一摇头,“你就梦不到!”
“鬼话!我也能梦到!”毛丽丽说着,开始收拾东西,“吃的,牛肉干,果脯,喝的,康师傅桃汁。”
大家一下车,撒了欢地乱跑起来,就像逃出了动物园的小羚羊,连蹄子都痒得不得了。
“在哪里啊,你说的那个教堂!”毛丽丽欢快地叫着,搂着王天天,拖着王天天满世界地找那个教堂。
王天天手搭凉棚,四下望望,“应该是这个方向啊?我看看下,故事里有条河,前面不是有条河吗?”
大家一看,一条清澈的河像清纯得像小孩子呼叫着,欢笑着,流向远处。可是河边花花绿绿的一片,只有黄的花,白的花轻轻地在风中摇曳着,什么也没有啊。
“只有河,没有教堂,没有鬼故事啊!”江玉淞已经脱下高跟鞋下水了,“快下来,我们来玩水!”
“谁跟你玩水啊,我们要找鬼教堂!”毛丽丽叫着,向远处欢呼着,“哥哥,这里,这里,跟我们去找鬼!”
毛瓜瓜跑了过来,一敲毛丽丽的头,“什么鬼不鬼的,不吓死人啊,自己带个红头发就是鬼了!还找鬼呢!”
毛丽丽指着王天天:“她说这里有个鬼教堂,哥,你跟着我们女生一起去,有个男生我们女生就不怕了。”
“我说你怎么会这样好心叫上你哥呢,原来是有这样的美差啊,走吧。”毛瓜瓜伸手接过毛丽丽手里的大包包,“吃货,你是出来玩的还是出来吃的!”
“还给我,你拿着还不给我吃可完了。我一路上可嘴闲着呢。”毛丽丽又夺了回来。
“行了,行了,就一点吃的哥还跟你抢?你吃着,哥背着。”毛瓜瓜又拎回了包,“林玲,你的包要不要我背着?”
“我哥是条驴,当我借给你用了。”毛丽丽已经伸手摸出一包薯条了,边吃边说。
“我是条驴,你就是头猪!”毛瓜瓜伸出手来,“分点。”毛丽丽倒了一些薯条分给毛瓜瓜。
林玲一脸羡慕地看着兄妹俩,拉了下自己的天蓝色的包,链子“哗啦啦”地,“不用了,我的包不大,都是女生用的东西,你就别背了。”
“我的,背上。我可没有女生的东西!”王天天已经解下自己的粉红色的蝴蝶结一堆的大包包,压在了毛瓜瓜的肩上,“太重了,没压扁吧?”
“美女,你压上来我才会被压扁!”毛瓜瓜嬉皮笑脸地拉了下王天天的粉红包。
“出发!江玉淞,没影了,刚刚一会儿人没有了。好快啊。我们走。”毛丽丽拉起林玲向前冲去。
“我带队,我知道在哪里!”王天天叫着,追了过去。毛瓜瓜拉了下三个包包(连自己的包)跟了上去。
“应该是这里!”王天天找到一片焦黑的土地,“看都烧焦了,一定是当初教堂燃烧时把土烧黑的。”
毛瓜瓜蹲下来,捏起一把土来,放在鼻子下面,“还真的有火烧过的味道,柴柴的,油都没有了。”
林玲也学着毛瓜瓜捏了一把土,放在鼻子下面,“你狗鼻子吗,灵吗?”
“我哥当过驴当过狗当过虫,你不把他当人就成了。”毛丽丽看着四下,“我去找下江玉淞,你们等下,金宝妮过来跟着你们。”
“养你一头猪,哥就不能当人活了!”毛瓜瓜推了毛丽丽一下说,“快去吧。”一屁股坐下来,手扇下凉风,擦了下汗,仰头看着四周,“那教堂在哪里呢?”
“你也听过这鬼故事啊?”林玲好奇地凑过来问。
“听过,还想过约几个同学过来看看呢,一直都没有时间,这回来了,教堂没了,好扫兴啊!”毛瓜瓜打开毛丽丽的包,丢出一包牛肉干,“吃不?”
“吃啊。”林玲接住了。远远的,金宝妮过来了。·
“还有我的!”王天天叫起来,毛瓜瓜又丢出一份什么,大家还没看清楚,就见它滑过王天天的手飞了出去。
“臭手!还得我去捡!”王天天说着,起身追着那包什么跑了过去。
这是包杏脯,静静地躺在那里。王天天伸手就捡起来,发现杏脯的旁边有一个铁链子,红红的铁锈,轻轻一碰,掉下来,像一片惨叫“稀里哗啦”地掉了下来,像封住了一个虔诚的约定,躺在那里。
“快过来,那条铁链子,我找着了!”王天天弯下腰来,“毛瓜瓜快来帮忙,好重啊,好像连着什么!”
“快救救我,不好了!”王天天突然惊呼起来,手下的铁链子像着了火一样,肉焦的味道传进王天天的鼻子,王天天想松开手,可是铁链子像是吸住了她的手一样,怎么拉也拉不开,焦痛的感觉从手心传到心头,点燃了心脏,“快,毛瓜瓜,救救我!”
毛瓜瓜抬起头来,看见王天天弯着腰,死命地拉着什么东西,一闪,红红的掉下来什么,好像是一团火,但周围的花草没有被点燃。
毛瓜瓜手里拿着包瓜子,轻松地吃着,跑了过来,“怎么了?”
“我的手,快救救我!”王天天眼睛里都是泪,毛瓜瓜心里一凛,这泪怎么像有血色,只是一闪,好像火一跳就没有了。
“我来!”毛瓜瓜拽着王天天的手,用力一拉,王天天的手掉了下来,“这铁链子怎么了?”
“不要碰它!”王天天惊呼着扑向毛瓜瓜的手,可晚了,毛瓜瓜的手紧紧地扣着了铁链子,奇怪地回过身来,看着王天天,“怎么了?”
“你的手!”王天天扑向毛瓜瓜的手,拼命地拉拽着,“快松下来,它粘手!”
毛瓜瓜一听,也焦急地用力地拉着自己的手,这回可没有上次那样走运了,毛瓜瓜的手被狠狠地吸在铁链上,先是冰冷的感觉传到了心脏,心脏被冻得停住了,猛地,一团火“呼”地燃起来,熊熊燃烧着,又将心脏猛地剧烈地拍打起来,在火上跳动着。
“这是什么鬼东西!”毛瓜瓜两只脚一跺地,“你后退,我用力拉下。”
“好,我抱着你的腰。”王天天说着抱紧了毛瓜瓜的腰。
“一、二、三、”当毛瓜瓜数到三时,那根铁链子被他们死死地给拽了起来,只听一阵狂燥的“哗啦”一声,铁链子被拽断了,一个大大的铁锤从他们的头顶上猛地闪过去。
“趴下!”毛瓜瓜一声惊叫,自己已经本能地后仰着倒在了王天天的身上。
“你好重啊!哎呀!”王天天的一声叫还没有结束,一声“轰隆隆”地沉闷的响声从地下传来。
一个巨大的翻板猛地翻了过来,两个人被重重地翻入了地下。原来这是个机关!
那边,林玲和金宝妮吃得正高兴,猛地头顶上飞过来什么,几乎是擦着两人的头顶过去的,带起的风撩起两人的头发乱飞起来,头皮上还留着这东西的冰冷的铁的感觉。“轰。”地一声,一个巨大的铁锤砸在了她们的身边,两个人的当场就呆在那里了。嘴张得好大,嘴里的渣子顺着口水,缓缓地掉了出来,手也松开,手里的东西掉在了腿上。
“他们丢了个什么东西,还好大动静!”金宝妮起身跑过,林玲跟过来。
“什么!一个大铁锤,他们想谋杀我们啊!”两人看清楚是什么后,全身都被汗给浸湿了。两人对视一下,回头看那两个人算账。
“不好,那两个人呢?”眼前,一片空空荡荡,刚刚明明白白的两个人没有了踪迹!
“毛瓜瓜!王天天!”两人冲过来,“毛瓜瓜!王天天!”大声地叫着,空旷的河边只有河水潺潺的声音,寂静,平缓。
“这里翻过!”林玲指着一块地,全是土,没有花草了。
“毛瓜瓜和王天天在这里后又去哪里了?”金宝妮想起,两人刚刚就是站在这里的。
两个人站在这块没有花草的潮湿的土上,蹲下来,手一摸,土还粘手呢,很容易地捏成一团,说明才从地下翻出来的。两人站起来,跳下,什么也没有啊。再用力跳下。
“啊”那翻板又翻了过来,两人重重地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