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楼梯下面喝令夏佑停下的原来不是别人,就是前天街道上跟随朱浩允的三个官兵。夏佑便觉血向上流,身体里那种本来已经渐渐舒缓的气流好像是感觉到了他心里的气愤,瞬时清醒,然后又在他五脏内翻滚起来了。夏佑气流突然一顿,这样一下子,脑袋倒也清静了不少。他正想着先必须找到合适之际,逼两个人把烧店杀人的背后凶手都供出来,而且还在这公共场所,自个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们三个人。夏佑正这样想到,那三个人已经来到了其面前。
“呀,是三几位官差大哥啊,真巧啊!”夏佑马上变成了一副嘻嘻哈哈的傻呼呼样子,正面朝三个人走过去了。
那三个官兵虽然觉得这家伙故意卖傻到处都很奇怪,但是还是由于烧杀了其家有点心虚了,所以看到夏佑依然是这样无所事事的样子,真的是没有想到,不禁同时都傻了。三人互相使了个眼神,之前约好了的说法好像已完全没有用,便又都活活吞到肚里。
只听到他们中一个人拉了拉嗓门,端出了官威试探说着:“臭家伙,你老妈的病情,吃些药好点了没啊?”他依然照着前天夏佑胡说的话接去。
夏佑让他给问得发呆了一下,随后想起了自个当天乱编的理由,他晓得这三个人有意以这试探他,于是也不讲破,接着那个思路继续说着:“呜呜,妈,我可怜的妈呀!”他本想做次假戏的,不想讲到这里,忽然想起瞎眼郎中死前的样子,不禁真情流露,眼泪直往下流,可是听他继续说着,“那病,喝了汤药后本快痊愈了,哪知、哪知……呜呜,我可怜的妈呀!让几个该死的坏蛋半夜纵火给活生生的烧焦了……啊……呜呜……”他越讲越难过,后来竟然半假半真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哭了起来。
三个官兵以为这家伙尚不晓得放火的事情是他三人做的,心里稍安定了一下。开始讲话的那个官兵回头朝同伴递了个眼神,继续又假装讶异地朝夏佑同情说着:“皇上脚下,竟还有人这么大胆放火行凶!”他抬手轻拍夏佑的肩头,故意安慰说着,“你也别着急,和我们回衙门报个案吧,之后本官差定把那放火的坏蛋捉回来,还令尊一个天理!”
夏佑感动地翘起脑袋,依然哭着说:“谢、谢谢官差大哥、官差大哥替小老百姓做主呀……”他抬手擦了擦鼻子,继续说着,“可是现在还没到县衙,我准备先回店子看看,最后看、看老人家一下。”他讲得非常难过,饭店里人相继都侧目落泪。
那三个官差看着夏佑本来是想灭口的,现在听他讲要回店子看看,刚好那个小街道里面的药店本就是适合动手的好地方,三人马上就答应了,殊没有想到,这个街道最后反是他三人里一个人的将死的地方。
三人讲着便走出了饭店,一直朝那药店走过去。哪知这楼里出现的一幕,大部分都落到了楼上的一对透着几分嘲笑的眼里。吹笛子子心里奇怪,于是偷偷跟随着几人。
小街道依然是往日的样子,街头的店子里到处都是让火烧了的迹像,一堆堆的灰尘遮埋起夏佑有关小时候的一切美好回忆,但完全遮挡不住他心里深处强烈的报仇之心。
这时眼看四周没有人,三个官兵互相投了个眼神,便听见他们中一人在夏佑背后奸笑说着:“臭家伙,你肯定非常想你九泉下的妈吧?要不就让官差哥哥我送你一程吧……”话没说完,便看那个官兵眼里杀意一掠,奸笑着自袖里拿出一把匕首,抬手朝夏佑后背刺去。
夏佑一直故意卖傻,但是对这两个人的言行心里实是非常留心。听见那官兵话刚说完,夏佑已自留神戒备,看身后匕首逼来,他条件反射地快速朝前踏出几步,并转身抬手,朝那官兵的臂里勾过去。积压好久的气愤这时就像断了坝的洪水,直逼得夏佑眼里想要喷出火花来。他抬手勾住那个官兵的手,手反过来向那官兵的臂上借力往下压去。这时的夏佑,由于身体里喝黑毒蛛很多血液而气流充足,加上前天刀芸教他的运气的方法,虽然他才刚学还没有很熟悉,可是出招的力道已经跟以前好多了。
便听见那官兵惨叫一声,腿肚上流了好多血液,脸色刹那惨白了起来。“天呀!”另一边那个官兵眼看夏佑稍一伸手就轻轻松松地把开始那个官兵手里的匕首反扣插到他自个的小腿肚上,看不到刀把,不禁一声大叫,抢先拔出腰上的刀,直朝夏佑肩膀刺去。
“刚好!”夏佑看着那个被刺的官兵腿上流出的鲜红的血,好像又看到了前天晚上烈火焚烧的情景,他马上大叫了起来,眼里都是强大的报仇意念。便看他依然紧抓那个受伤士兵的手臂,猛一用力,拉着他的身子直朝后一个官兵的刀尖扔过去了。
拿刀的士兵突然惊了一下,赶紧收刀,但是不想开始使力太大,加上夏佑扔来时速度太快,那一刀最后还是没有及时收住。于是听见那被刺的士兵又是“呀”的惨叫了一声,那声比之前更加凄厉但恐怖。拿刀的士兵便觉眼前瞟过一丝红烟,又觉脸庞一热,抬手摸出一手鲜血来,又回看那之前被刺的士兵,一个右手现在已经齐臂断落了,伤口处还在朝外冒血。拿刀的士兵这时已经吓得不轻,又叫了一声“天呀!,摔坐到了地上。
“讲!是哪个让你们做的?”这时,瞧了鲜血的夏佑已像一个发疯的猛兽,报仇的心在他身体里猛烈燃烧,本来他那个俊朗的脸庞由于积满了气愤,看来十分可怕。他依然紧紧抓住那被刺官兵的右臂,一直扣得它到处都是淤青。
“公子……少侠,放过、放过我们吧……”那被刺的官兵很痛,再加上两处伤口流了很多血,面色惨白直想晕倒,讲话的口气也是不连贯的没有力气。
“放过你们?哈哈,你们三个那天纵火烧焦我爸之际,为何不晓得要放过他呢?!”夏佑显是非常气愤,身体由于情绪很激动地原因不禁轻轻抖了起来了,“讲呀!快讲!”他抬手使劲地抵在那个官兵右臂的伤口那儿,直痛得他自晕倒的状况里突然醒了过来了。
“好,好,咱们也被迫无奈,奉旨捉拿钦犯,那天看他躲进你们家店子,因此、因此……”被刺的官兵说到这里,已经疼得不能说话了。
“被逼无奈,呵呵,被逼无奈!”夏佑气愤地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凸起来了。他手里又自加了两分力气,直揪得那个官兵断臂处血直流出。他嘴里不停质问说着:“因此你们就纵火焚店烧死了我爸,是不是?是不是!”他就像疯了一样的摆摇着那个官兵的身子,但完全没有反应了。
“讲!说啊!”夏佑看那官兵两个眼睛紧闭着,脸庞没有一点血气,脑袋里不禁慢慢冷静了。他连忙抬手去摸那官兵鼻底,但是早就已经断气了。
夏佑一把丢开手里的尸骨,转眼正想朝另一个官兵看去,但是抬头但看到那里早就没人了。这个官兵看夏佑出手很凶,已经事先趁着他质问自个同伴之际偷偷跑了,这时已快跑到了街道口。夏佑远远看到他逃跑的影子,不禁又是气愤难耐,就直追上去。
那士兵正自拼命逃跑,忽听见身后跑步声越来越近,便也没有回头看,直朝北郊跑去。
几个人就这样里跑出了苏州城。
“我爸一生为人善良,你们居然向杀了一个瞎眼郎中,比禽兽还可恶!这事究竟是受谁的派遣?”夏佑运气一直追着,讲话时一个手已经搭在了那士兵的肩膀。
“唉呀,公子放过我们!公子放过我们!”那士兵看到逃已没有路,赶紧回头跪地讨饶,“我讲,我讲,是陛下,陛下派我们追查朱浩、啊不是、追查陛、陛,呜……追查元祖皇上。那天白天看他躲到你家店里……呜,我们真不晓得那晚你爸还在店里没有逃掉!公子放过我们呀,我家还有老小要养啊……”
“闭嘴!”夏佑脸色由于气愤变得红红地,他不禁握住两手,这样一来握得那士兵肩膀骨头咯咯作响,又一声“哎呀”大叫。夏佑强压住心里的火焰,他咬牙切齿说着:“我提问你们答,那个事,到底还有哪些人参加?”
“没有了没有了,就是、就是……陛下讲,讲要是抓住人,能、能够不惜任何代价杀死……”那士兵看夏佑满脸凶狠,心里害怕,讲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朱建章……”咬牙的憎恨在夏佑心里胀大,无法散去。哪知没等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忽听见眼前的人大声惨叫,夏佑便觉手里沉了下,赶紧低头看去。看那个士兵忽然眼睛凸出摔倒在地上了,颈里爬着一个一尺长大小的金色蛇,在那抬头吐着舌头。士兵全身一阵抽蓄,倒在地面上动了两下,最终是死掉了,且看其嘴边流出一些黑色血液来。夏佑惊了下,赶紧朝后退了两步。
“小家伙,我帮你杀了这仇人,你赶快走吧,不要在这儿碍事。”夏佑这时才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布局,看城外近处的山坡上站着几路人,看样子带头的是个穿绒装的近三四十岁男人、一个蒙面粉衣女人,另有一个五尺身体,胡须眉毛都白了的老和尚。依据语音断定,刚刚出招的肯定是那个中年男人没错。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你就不担心这人对咱们刚刚说的话全都停到了?”蒙纱女人显是对那个中年男人的意思不同意。
“哈哈,蓝施主讲得不是没有理由。”老和尚显是这次同意蒙纱女人的,便看他抬手摸了摸胡子,语重心长地朝中年男人说着,“宁施主你不也在愁好酒没有好菜吗?”
“您是讲……”中年男人嘴边勾起一个恍然大悟的笑容,双眼成缝,两个锐利的眼光穿透过那两条缝射了出来,看得夏佑一个颤抖。
是的,这三人就是少林悟孟大师、天堂山庄主人宁森还有青尘派主人蓝欣尘。他三人设计在江湖大会那天找个人吸引走各门派的耳线,又趁各门派为了争夺天女箭残杀之际,联合吞掉整个江湖。这时他三人你一句我一句打起算盘来,都是满脸必须得到的表情,就像夏佑已经在他们手里一样。
“那好说。”便听见那宁森先说了一句话,身子一摇,手直朝夏佑抓去。
夏佑便觉眼前影子一掠,马上落叶飘起,没来得及看清来者招式,压根没有防范,心里突然惊了下。他已经来不及说话,连忙后退几步,可是仍觉得周围已经叫那种冲过来的大风裹得紧紧得。
“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就在这关键之际,夏佑忽听见背后有个耳熟的声音响起来,带有几分嘲笑,这时听着不知道有多么亲切啊。只听见那女子话还没说完,两个暗器就已经应声挨着夏佑耳边飞出,分成两路,朝那宁森右目和右膝射去。
便听见那宁森“呀”地低叫一下,好像是非常讶异。便看他使出两三招,轻易地躲过女子的两个凶器,并且把它们都拿入手上。夏佑惊魂刚定,忙仔细朝宁森手里看去,看放在他手上的凶器,就是两个绿悠悠的叶子。
“女丫头,宁女侠跟你是什么关系?”这次张嘴的是这个老和尚,便看他眉心一皱,好像也对那个凶器武功非常吃惊。他嘴里的“宁女侠”,就是那个暗器武功名震武林的宁小嫣。
“呵,哪晓得天堂山庄也就会使毒,功夫倒也就这一般般”女子讲完咯咯笑了下,扫了夏佑一下,有意跟他赞扬自个吹笛子好时的戏弄表情一样,朝宁森说着。
“呵呵,小姐这小的年龄,但是也认得我刚刚的招式啊,聪明呀。”宁森眼里凶光一掠马上就消失了。
“她既然是宁小嫣的徒弟,把她留下可能还有点用处。”蒙纱女人晓得宁森已想杀了她,于是在一边冷漠提醒说着。
“哼!宁小嫣这几个字又是你能说的?”女子有点生气,最后又不禁呵呵一笑说着:“宁女侠的徒弟?哈哈……”她好像是听见了很好笑的话样,不禁哈哈大笑道,“你才应该是她的‘徒弟’吧!”她有意把“徒弟”两个字说得很重,朝蒙纱女人回说着。
“哦?那你跟孔雀林城没有什么关系,那就怪不了我!”宁森站在那,他心里本对林氏夫妻很有两分畏惧,这时听见眼前的女子不是宁小嫣的徒弟,于是不等多说,挥手就朝女子拍去。
女子没想到宁森出手这么快,眼看他一手向胸口拍来,于是不等多想,伸手横拿血凤笛子朝那手上扫去。“呵,高估自己!”便看宁森嘴边翘起一丝笑意,掌向下沉去,已经拍到了那个玉笛子的尾部。这女子虽讲暗器武功不错,可是要是说起武学内劲,那么完全不是宁森的对手。血凤笛子被宁森掌力击了下,死死压在女子的肩膀上。只听见那女子一声惨叫,神色紧张,连着朝后跌倒。夏佑在一边看得清楚,他心里虽然讨厌这女子的霸道,但是这时看她这样不要命的救自个,不由心里一暖。他记起前天在破庙里刀芸教他的运气方法,于是不等细想,运气右到臂上,抬手朝那女子后背送去。
那女子本叫宁森打得气息顿堵完全没有还招的力气,这时忽觉有种强烈的气流从后身穿过自个的身子,身子前宁森的手掌的力道顿时松了下。宁森朝后退了一小步,回收了手又是“呀”了下,可是这次不是向那女子,是朝着女子背后的夏佑。
“多谢!哪晓得你功夫既然如此高,我就不出招了。”女子好像有些责怪地转头朝夏佑做鬼脸轻轻笑了下。夏佑看她脸色还是一片惨白,硬撑着笑说,开始的嘲笑表情早就消失了。夏佑心里一颤,不由对这女子产生一种疼惜感来。
但是这细小的感觉在他心里没来得及持续,夏佑忽觉一处穴道传过一阵疼痛来,并且脉搏里真气逆转,气流翻滚,不禁“呀”得痛叫一声,摔到地上了,神智慢慢朦胧了。这运气,原来主要是一步步来,要是违背了这个道理,运气人重的话就全部瘫了,轻的话也会受很重的伤。夏佑开始救人着急,强迫运气出招,这时稍微休息下,气流已经堵塞逆流。
“你出什么事了啊?”女子看他忽然摔倒,两眼紧闭表情痛苦,不禁心里担心,连忙抢先一把把夏佑搀着。
“施主你还是担心自个吧!”一个厚重的声音在女子耳边响起来。她只顾念夏佑,对背后的人这会殊没有防范,这时听那个老和尚话音突起,女子心里暗叫不好。
她连忙回过头,便看一个佛珠已经对着胸口飞来。女子便觉眼睛黑了下,就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