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凯贤回到家里,已经有一位老朋友在等他了,这位老朋友就是大宏。
大宏围着钟凯贤的宝马转圈,这瞅瞅,那看看,他一向是口无遮拦,大嗓门说话和泼妇骂街有得一拼。
“凯贤,放以前打死我也不信你小子能混出个人样儿。”
“怎么,我现在就有人样吗?”钟凯贤递给大宏一根雪茄,自己也点了一根。
大宏猛吸几口,缓缓吐出白色烟雾,然后笑着说:“嘿嘿,像个人样儿。”
“我以前是给人擦皮鞋的,你认为这事很不光彩吗?”
大宏说:“你以前叫钟凯贤,现在还是叫钟凯贤。旺福珠宝店里的陈老板,他爸爸明明是个挑大粪的,他偏说自己家世代经商,你说可笑不可笑?”
钟凯贤释怀:“你说得对,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叫钟凯贤,干嘛要自寻烦恼,这事不想了。”
“刚才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哎,王丰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这几天他比较神秘,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我已经通知他让他今天去白金大酒店等着了。”
“过一会儿陈老板就要来了,先在我家等着,然后咱们一起去。”
大宏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还有一些事儿,我先走了。”
钟凯贤一怔:“怎么,不一起去吗?”
大宏说:“有一些场所并不适合我出入,还是不去的好,我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是们之间还客气什么,这事儿我包了。”
大宏刚要走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转过身对钟凯贤说:“你要是见到王丰千万别问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钟凯贤已经隐隐感觉到一些问题。问道:“他这几年过得很不好吗?”
“可以这么说。”大宏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旺福珠宝店的陈老板驾车来到,俩膀大腰圆的保镖紧跟左右,气派十足。陈老板不但会拉关系套近乎,更会倚老卖老,开口闭口凯贤,好像钟凯贤就是他亲侄子似的。
陈老板说:“凯贤啊,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叔说,能帮到你的地方叔一定帮你。”
他都自称是叔了钟凯贤再也不好意思叫他陈老板,便说道:“陈叔,今天请你来确实有点事情求你,我有一个朋友叫大宏,到现在也没个正经职业,我这里他又不乐意来,想请你帮他找点事做。”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朋友。”陈老板问。
“老同学,跟我以前一样家里不富裕,不过为人仗义,没得说。”
“正好叔店里赶走了几个保安,先让那个大宏过去干几天,有机会再给他换个职位。”
钟凯贤握住陈老板双手:“那太谢谢你了——哎,陈叔,你店里的事我也听说了,只不过丢了一枚戒指,用不着把保安都给解雇了啊。”
陈老板想起这事就火大:“我花钱养了一帮饭桶,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了。”
“我在白金大酒店订好了包间,咱们这就过去吧,估计已经有一位朋友在那里等着了。”
“朋友?”
“对,朋友。”
王丰和老黑已经商定好了,只等时候一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供货方已经准备妥善,只差王丰的这一万块钱。不多时,钟凯贤同陈老板一起乘坐豪华轿车到来,这对多年未见的朋友从外表上看,都没发生太大变化,不过现在的钟凯贤西装革履,强烈的对比之下,王丰就显得寒酸多了。
“王丰。”钟凯贤本想例行问候,忽然想起大宏的话,不能问他这几年的事。说道:“见到你我真高兴。”
王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打量钟凯贤的目光也很平淡。“凯贤,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钟凯贤被感动得热烈盈眶,毕竟真正关心他疾苦爱的人是少数。回答说:“还好,还好。”
“凯贤。”陈老板走上来,在他看来富人有穷朋友还真是稀奇的事:“他就是你朋友?”
“我来介绍一下,他是王丰,老同学。”钟凯贤又向王丰介绍:“这位是陈老板,做珠宝生意的。”
王丰猛一抬头:“是旺福珠宝店的陈老板?”
陈老板呵呵笑起来:“你也听说过我?”
钟凯贤说:“都别在门口站着了,先进去,慢慢说。”
王丰向他摆手:“不了,今天我来只想看看你,你应该很忙,我就不打扰了。”
“没事,这叫公私兼顾,正好可以好好聊聊。”
、王丰叹了一口气:“有一些场所并不适合我出入,我还有事,改天再举也无妨。”
钟凯贤愣了一下,暗想他说话怎么和大宏一样。“那好吧。”钟凯贤取出一万元的支票给王丰:“这是为你准备的。”
“我一定会还的。”王丰面无表情说完拿了支票便走。
王丰走后陈老板问钟凯贤:“你怎么借给穷人钱?”
钟凯贤说:“他是我的朋友,我了解他,他说还就一定会还。”
陈老板摇摇头:“你还是太年轻,一旦开了头就会有各种穷亲戚穷朋友来找你借钱,稍微有哪个照顾不到,他就会说道你的不是。”
钟凯贤一脸严肃:“这些是我的交心朋友,不是交易朋友,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只有他们肯帮我,只有他们才把我当朋友看。”
陈老板低头不语。
王丰兜里揣了万元支票,满心欢喜走在路上,但他并不知道危险已如影随至。后来他转进一条幽深的小巷里,越走越深,越走越静,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也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下意识感到不妙,刚一回头就看见一个圆脸大汉立在跟前。
大汉冲他一笑:“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