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休息一下吗?”象是在自家厨房逛大街似的,连门板也懒敲一下,看上去也是一脸疲惫的阿政开门走了进来,语带埋怨地劈头就说。”我可不想一个晚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两个病号。”话一说完,就把自己像在丢面粉袋地般的往一旁的沙发上丢。
“她说”不能”去医院…”凯没有回答阿政的抱怨。
“什么?”阿政夸张的掏掏耳朵,再一次问到。
凯只是挑挑眉,对阿政那有点过度夸张的举动不加在意。
“这可鲜了,耍赖不想到医院给人当试验品的借口可听多了。”不能”这词还是我头一回听说。”对凯不怎么给面子的反应,象是习惯似的,只是耸耸肩,自故自个儿地兴奋的接着说。
“给你看样东西…”避开手上插着点滴针孔的位子,凯轻轻拉开我左肩上的衣服。
“现在!你可以再太过分一点没关系!!”那样的举动,却引来阿政不满地哇哇叫声。
“也不想想,我在楼下的诊室帮那些小毛头讲课,带着他们实习开刀的,还要在会议室里听着那些尸骨不化老头们的说教…”阿政生气地瞪了窗外鱼肚翻白的天空一眼,喘了一口大气,继续说到。
“你老大闲闲在这儿没事做,窝在床上抱着软香温玉,我都累得像条狗了,你还”好意思”的跟我炫燿你的未婚妻漂亮光滑的手臂?”说到这里,阿政只差没把沙发上摆着好看的抱枕拿起来啃呀,咬的,当作出气包了。
“怎么?你们这些人是专门出生来跟我做对的吗!?”
凯轻叹了一口气,不明白阿政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因为药效的关系,我睡的比以往还沉,先前发烫的体温逐渐回归正常,泛白的脸色也慢慢回复血色,至于,阿政发表打算进选下一任总统的政治论言,只是苦了凯这位唯一的听众。
“你觉得这看起来像什么?”凯揉着太阳穴,无奈用行动意思着事情不是阿政想象中的那样。
“枪伤!?”阿政盯着我左手臂,定格默约三秒钟后,突然大声鬼叫鬼叫地说。
“跟我想的一样…”凯说的很轻很轻。
“这话是指我的反应吗?”阿政正经八百的问。
“不是…”凯抚摸着我手臂上的伤痕,很淡,但却很明显。
“很特殊的伤痕…”阿政盯着那伤痕看的更仔细,同时也回复他一本专业的模样。
“中长距离之间的正侧面射击,若依照这角度来看,要贯穿心脏的机率高过于90%,只是划过手臂,可见对方赫阻比要取命的意味来的大…”阿政看了凯一眼,继续说。”不是很典型的口径,枪枝可能是特制的,要不然至少也经过一些什么特殊加工…”
“幸好那时候抢救的够快…”
“什么意思?”
“看到这个地方没有?”阿政用笔轻点着我手臂上伤痕的某个点,见凯点了一下头,才接着说。”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这应该是子弹穿越身体之后,造成大量出血而且也会造成日后很难复原的一种特色…”
“那伤痕,至少有五六年了…”阿政从我身旁站了起来,调整一旁挂着点滴的架子,顿了好大一会儿才接着说。
“她到底是谁?”阿政盯着我,问着凯。
醒醒呀!赶快醒过来呀…
有一道低沉的嗓声,悠悠地传我上方传来,可是,我好累好累,累得让我睁不开眼睛…
我保证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了!!
有一双温暖的手在我的额际抚摸,力道很轻很柔。
赶快醒过来!求求你…赶快醒过来!!
“赫!”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骨儿地坐了起来,我检视着左肩膀,看着淡到若不仔细查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的伤痕,我才放松了情绪,叹了一口气。
六年了…
六年前的过去式,不应该再次重现的,可不是吗?只是,为什么突然又…
看着没入手背针孔,环顾一圈这完全不熟悉的环境,我开始感到一丝丝的不安…
这是哪?医院吗?还是…
我拉掉手背上的针头,也顺手掀开身上的被单,看着自己身上除了套了一件男士衬衫以外,里头和下面却什么也没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记得有股极度疲倦的感觉猛像我扑来,所以才在休息时间往桌上一趴,找周公大人去开party,可是,之后呢?
“别站在窗边!”我拉着米白色的薄被单往身上缠,边往窗檐的方向移动,看着窗外密密麻麻的大楼一栋接着一栋,没有主意自己到底身在哪里,同时,突然有道声音在我旁边响起。
“谁!?”我吓了一跳,紧接着问,可惜转过头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影。
“醒了?感觉好多了吗?”正当我还心由余悸之时,凯端着一盘香喷喷,热腾腾食物从门口走进来,问着。
“恩…”我提着过长托在地板上的被单,看到凯之后,原本旋在半空中的心才定了下来,至少…至少我还没落入”他们”的手里!
凯的出现也洗刷了差点”误会周公先生出卖我,把我卖给了坏人的罪名”。对不起,周公先生…
“这里是医院吗?”饥肠辘辘的我,闻到让人食指大动的香味,不怎么礼貌的拿起汤匙,一口接一口地把食物往自己的嘴里塞,不忘打听一下情报。
“阿政的私人研究室。”凯坐在一旁,拨开粘在我脸颊的发丝,说到。
喔?私人研究室!?研究什么?总之,不是容易让病历曝光的公众医院,我都没有意见要发表或是想发表…
“我怎么了?”我问,可是不是真的很在意。
“阿政说你高烧不退,血压太低,疲劳过度…”凯悠悠地却一条条地细数我的病状,一边拉起我的手,舔着上头的干枯的血迹,这才发现他眼神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哀!想不到弄到最后,还是输给几只不起眼的病毒…
血压太低,记得好像昨天中午吃过中饭后,就没有在东抓西抓的嘴馋乱吃着零食,超过12个小时没有进食,没有当场昏倒应该说是万幸了吧?至于,疲劳过度?这个让我疲劳过度理应面壁检讨的人,绝对不是我!我督了凯一眼,很识相安静地吃着东西,什么也不敢说,免得又被压在床上,一整天都下不了床…
“那我们可以回家了吗?”短短几分钟嗑完了一大盘的食物,满足的叹了口气,放下汤匙的同时,我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