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正由好奇转为担忧,猜想个小女孩去个洗手间,怎么可以去那么久的同时,我正好从洗手间走出来,只见他通着电话,就如以往。
“怎么了?”电话的那一头似乎传递着什么不好的消息,凯神色怪异地交代了几句匆匆将电话挂掉,他挑挑眉的询问。
“没…”我摇头表示,虚弱的笑了笑,今晚的我突然好想翘课!
不为什么,只为离开这谣言伤人的是非之地,就算是一分钟的瞬间也好!
“还是觉得不舒服吗?”凯在看到我那有点苍白的脸色后,不禁担心的问到。
“哪有…我只是有点想困…”假装无辜的打了个哈欠,双手环抱着他的腰,把脸埋进那让我感到无限宽广的胸膛,我随意说了听起来还挺正当的说辞。
通常,晚上下课后,凯总带着喜欢听海吹风,数星星看月亮的我去寻找良辰美景,享受每一个浪漫醉心的夜晚,有时候甚至连清晨的晨曦我们也一道欣赏了,我才肯乖乖点头跟着凯回家。再要不然就是穿梭在大街小巷,品尝台湾道地的小吃,特有的夜市风格,更疯狂的时候,则是夜闯不知名且特异的酒店…
虽然在阿政的私人研究室休战的好多天,多少补足了平时大为损伤的体力,但是…
看来这两只病毒,威力还真不是普通的大,让人开始想抛毛巾,举旗投降了。
“你说…我们今天翘课,好不好?”我撒娇的说,就在同一时刻,我听到往边走过来的其他学员,嘴里也是在谈论昨晚的事情,我抿着嘴唇,拉着凯的手往教室的出入门走去,企图强迫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仔仔!?你怎么…”就在我的手才刚握住门把准备开门时,就见仔仔一脸慌张,像部停不下来的火车头,高速行驶般地冲了进来。
“快走!”仔仔也不等我把说完就啪拉地快速的截断,更是无理头的丢了一句让人抓不着头绪的外星语。
回应他的是我脸上的大问号。
“你有听到我的留言或是简讯吗?”仔仔也不理会我脸上的疑问,跟进批哩啪啦的追问。
“什么?”看着神色慌张的仔仔,让我越是管不住心底的好奇心,毕竟,这几年来,实在很少看到他失去冷静。
“喔!我今天忘了手机带出门…”我有点事不关己,有点不在乎也有点无所谓的回答到。
跟凯在一起,带不带手机的意义似乎没有那么大,再说,若是我带了手机,听到留言或是看到简讯,大概也无需在这里任由原本泛滥成灾的瞌睡虫叛逃到所剩无几,胡乱猜测仔仔出现的主因吧。
“没时间了!先别管那么多,总之你跟他赶快从后门离开!”拉着我,推着凯,仔仔也故不得在此时此地稍做解释。
这不是我不愿意配合,只是…有那么一点技术上的问题。
“可是这里没有后门耶…”看着仔仔逐渐泛黑的脸色,我也感到很抱歉,只是,真的没有后门,总不能要我变魔法地从口袋拿出个小叮当,硬要他变个后门出来吧!
逗着仔仔其实也满好玩的,我在心里坏坏地想。
这期间,仔仔的眼神频频地往电动玻璃门外盼着,不知道是在等人,还是在躲人。
“瞧你紧张的,到底…”
“来不及了…”之后,只见仔仔低声的哀嚎。
丧锺般地不祥预感突然在我脑袋里敲起,背脊也传来凉凉的寒意…
教育中心的玻璃门,如同以往叮咚一声的为进出的人们效劳。一切就宛如往常…
走进门的是一位年轻男子,唯一不同的是他身后跟着十多个人。
街道上没有一台行驶而过的车辆,甚至也没有人走在行人道上,位于市中心西南方,在夜里也几乎不打烊的闹街,像个突然失去动力的钟摆,施了魔法般地沉静了下来…
十多台黑色大大小小的轿车,堵住了通往这闹区的主要道路,隐没在街道中,若不是车身还映着店家招牌依旧点点闪烁的霓虹,还真让人分不出这说黑不是黑的景色。
“阳子!?”那声音的主人在看到我时,象是有一瞬间的错愕,抄着一口再标准不过的日本话,叫了一声。
听到熟悉不过的口音,我冒着冷汗地回过,相对地我错愕也不亚于对方,过于震惊的我,硬深深地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他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不该跑来乱了我的计画!起码不是在这个时候!!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千万都不要出声,也不要有任何举动!”我听见仔仔压低了嗓子,小心翼翼地在凯的身边暗示着,顺势把他往看着热闹的人群后方推去。
“伊集少爷。”仔仔快速的转变脸色,恭敬地向对方行礼。
“真的是你!”因为仔仔的尊称,让男子更加肯定先前的疑虑。”阳子…”当他打算给我一个拥抱时,我向后退了一步,冷眼的看向他及他身后的群人。
男声的主人是我名义上的哥哥,伊集院的少东,莲井唐的主人—伊集籴藤,或许因为看见我太过于惊讶,反倒没注意到仔仔那怪异的动作。
“阳子小姐!”大约有十来个身着黑西装的先生站在男子身后,此时,一致划开牌成一横列,恭敬对我称呼着。
“…”我抿紧了嘴,眼前的牌场一直都是我最不想看见的!
尤其是在凯的面前!!这不代表什么,只是意味着所有我想隐瞒的事情再也瞒不住了!!天杀的!就差那么一点点…
现在,我终于明白仔仔为什么这么慌张…
前前后后围观了不少这教育中心上课的学员,大家均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眼前这等牌场,倏然间,我有种被当成动物园里的观赏动物一样被看待的感觉!
“阳子!?脸色怎么这么苍白?病了吗?”一开始就直喊着我为阳子的男子,转变语种,说着带着浓浓日本腔调的中文好声好气的问着,却在他又前进一步的当时,我很不给面子的往后退了一大步,我抿紧了双唇,别开头,依旧没开口。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不过的脸孔,连同的,我好像又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我…我看到了精致凉亭旁染着鲜血的朵朵花瓣,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右手早已紧压着左手臂…
“不叫人?不记得干爹了呀…”身边跟着一位俏丽女子,头发有点斑白的中年先生随后才走了进来,容光焕发面带笑容地向我问到。
“爸爸!你就别强迫阳子了,如果阳子是那种可以任人掐扁捏圆,听话柔顺地小女生的话,那就不是我们最宠爱的宝贝了。”伊集籴藤并不在乎我端着张不友善的脸色对着他,侧过头,为我说好话。
“想不这几年不见,还是依然这么没教养?怪不得飝爷爷…”俏丽女子的嗓生,加入了这气氛已是怪异的场合。
“筑儿!”头发有点斑白的中年先生不悦的斥责道。
“爸爸!”这名女子只是不依的撒娇,表示她可不是随便叫声名字后,就会乖乖的站在旁边去吹风纳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