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的第一步失败了,里昂并没有在接下来的几天对她日思夜念,而是沉浸在《出埃及记》里不能自拔,但她的第一篇文章却是成功的,苏珊打电话告诉她那期杂志发表之后,很多读者打来电话,大部分是和妮娜一样受过伤害的女性,都站在她这边,并预祝她的计划成功,而且表示会继续购买接下来发行的杂志,也有人打电话控诉妮娜这种游戏爱情的做法,认为她是因为一棵树而对一片森林产生了偏见,她的想法是过激的,她的做法是过分的。“不管支持还是反对,错还是对,妮娜,你已经引起了关注。”苏珊总结道。
而妮娜则顺理成章地将对里昂的所采取的行动当成了是一个作家对生活的体验。
已经过去几天了,妮娜感到时机已经成熟,是时候发起新的攻势了,最主要的是她想等着里昂做出一些必要反应的希望彻底沦为幻影和泡沫。保险起见她决定主动接近里昂。但她这么做无疑是宣布她的爱情计划的破产,因为她这么做是自己违背了自己确立的恋爱准侧。为了更好地引起读者关注和取得最后跟琼打赌的胜利,妮娜在第二篇文章里写到
妮娜骑上单车风风火火地出门了。她先是就近找到坐在汽车引擎盖上和他那帮跳舞的兄弟们聊天的贾斯汀。
“生活的娱乐,就是娱乐生活。”贾斯汀说。
“生活就意味着苦难,而街舞是除了《圣经》最好的救赎。”一个反戴着鸭舌帽的男孩说。
“嘿,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讨论生活了,这真让人意外。”妮娜停下车子说。
“嘿,妮娜,你错过了更精彩的部分,我们刚刚讨论完文学。”贾斯汀拿妮娜的职业开涮。
“我应该庆幸才对,否则我一定会被你们这些门外汉的胡言乱语给气疯的。”妮娜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妮娜,给你一点忠告,男人不喜欢女人巧舌如簧。”
“谢谢,我会记住的。”
“你是来找伊娃的吗?她去超市了。”贾斯汀说。
“超市?伊娃总喜欢一个人逛街吗,还是你不陪她。“
“我想陪她,可是我没时间,你知道大赛在即。而伊娃喜欢做家务,我有什么办法?”
“贾斯汀,做寄生虫的滋味怎么样?”
“你说过你会记住我的忠告的。”
“对不起,我不应该刺痛你。”
“你还有别的事吗?我们要跳舞了,不要以我无所事事,我有自己的追求。你刚才看见我们聊天,不过是训练的时候一段短短的休息时间做的谈话。兄弟们,准备好了吗?”
“耶。”“呦呦。”那群正值青春的大小伙子们纷纷用自己的方式响应道,还有人打了一声尖利的呼哨。
“等等,贾斯汀。”妮娜趁他还没下来拦住他,因为她知道,一旦贾斯汀开始跳舞,除非他自己想停下来,否则谁也无能为力,连伊娃也束手无策。上帝赐予我们每个人一项类似于使命的爱好,这是与生俱来而且不可撼动的。对于贾斯汀,是街舞;对于妮娜和琼,则是写作;对于里昂,可能是某个人吧。
“怎么了?”贾斯汀跳下来,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开始吧,我一会就过去。”
“你还记着我和琼打赌的事吗?就是在我家聚会的那天晚上,还有一个中国人到场。”妮娜希望能借此唤回贾斯汀的记忆。
“我记得那个哥们,里昂。但是你说什么打赌的事,我没有印象。”
“无所谓了,你不用想那晚的事了。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说吧,我会尽力的。”
“那样最好。你知道每年街舞大赛开场前前都会有啦啦队的文艺表演。我想参加。”
“那是件好事,可是管我什么事?”
“当然,参赛节目是每个舞队送选的,只有他们的啦啦队才有资格入选。我需要你们推荐我。”
“哦,这件事,可是我已经答应苏西,到时候让她们办公室的女孩进行服装表演,艾米也会参加。她将是主力加教练。”
“听我说贾斯汀,只要是你们的比赛,就一定会是模特走秀的表演,是吧?”
“是。”
“但是她们不能一直都走秀啊,那样就是去观赏性了,据我所知,啦啦队的表演不仅能为各自代表的舞队拉选票,还能增加舞队的气势和人气。”
“你说得都对。那你能表演什么?”
“唱歌。”
“这和模特秀比起来占很大优势吗?每个人都会唱歌,就像每个人都会呼吸一样。”
“等等,妮娜,你把我弄乱了。这样吧,你自己去找苏西和艾米,只要她们同意了我没意见,反正我们每次靠的是实力,而不是女孩。事实上,她们每年都沦为大赛的笑柄,你一定还记得那个穿着睡衣参加走秀的女孩。我已经失去信心和兴趣了。我们镇上就没有像莫里镇上那些性感泼辣的女孩。”
贾斯汀还没抱怨完,妮娜就骑车子去找苏西和艾米了。贾斯汀看着妮娜远去的身影说:“妮娜要发情了,可惜乔治已经不在了。”然后,投入到他如火如荼的训练当中。
妮娜飞快地蹬着自行车,时而站起来猛蹬两圈提高加速度,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孩子般天真的快乐,就像小时候哭闹了一下午终于跟妈妈要够了钱快速奔跑到街上的商店里买自己心仪已久的芭比的心情,根本不像处于一种精心策划的行动里。
她骑车经过正在打扫卫生的辛西娅阿姨,辛西娅阿姨说她快乐的像只百灵鸟。
她遇见开着慢车巡逻的鲍勃警官,鲍勃警官说她得意的像捕猎成功狐狸。
大卫见了她,有些羞涩地表达了她看去像偷偷溜出皇宫的公主,虽然妮娜对芬尼声称拒绝这个称呼了,但是鉴于大卫的虔诚和对自己一如既往的支持,还是欣然接受了。
音像店里的音乐是那么动听。那是谁的歌啊?哦,小天后Rihanna的《Umbrella》,她跟着旋律轻轻哼着,仿佛此刻就已经站在了人头攒动的舞台。她以前觉得这首歌虽然好听,但是难唱,今天却那么自然而流畅地接了上去,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就像运动员在不经意间破了自己保持的记录。
每个在那天看见她的人,都毫不吝啬地使用着美好的比喻和赞美。看来,一个人如果真正高兴或忧伤起来,是无法掩饰的,无论你本人做多么精细的修饰,在旁人眼里都是一览无余的。
如果不是重复地强调自己的动机,妮娜自己也会迷失在这种妙不可言的欢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