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大家都喝多了,争先恐后说了很多貌似真理的胡话,上帝如果喝醉了也会这样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吧。而里昂真得如他所说,只是去了几次厕所,在十几瓶啤酒之后仍然难得的保持着清醒。刚开始,他每次去厕所都要叫上妮娜陪着,杰克开他玩笑:“里昂,你真行,我粗略算了一下,平均半个小时一次。”
“我喝啤酒就这样。”
“结合跟喝酒有什么关系?”
里昂明白过来,杰克误以为他上厕所是为了冷静,这让里昂很难堪,但这种事又无法解释,只能是越描越黑,索性什么也不说了装糊涂,只不过再去厕所就不叫妮娜陪同了。但妮娜不像里昂,她有什么绝对不会憋在心里不说,她没直接说杰克的不是,而是对苏西说:“苏西,杰克最近是不是和美元一样挺不起来了?”
“我当然比不了人民币了。”杰克说。
“你是不是酒喝多了,还是被洗脑了?”
“我还能再喝十瓶。妮娜,你就不用隐瞒了,大家都知道你的事,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上手了,不,是这么快就上了。”
妮娜担心杰克说出来她和琼打赌的事,赶紧和杰克干了一杯,她举起杯说:“杰克,我和你比比,看谁先喝完这一瓶?”说完,妮娜就仰脖灌了起来。杰克就看着她喝,等了一会,说:“我先让你两分钟,差不多了。”说完也学妮娜嘴对瓶子喝。妮娜因为先喝,喝完的时候,杰克还剩了四分之一,她气势冲冲地对杰克说:“你输了,就给我闭嘴。”
周围的人有的打着口哨,有的怪叫着,为妮娜喝彩,同时也在糗杰克,跟女人比酒本身就是件不光荣的事,何况还败北了。
“再来一次怎么样?”杰克不服气地说。
“得了吧杰克,你喝多了。”苏西在旁劝说着。
“不,我很清醒,你应该清楚我的酒量。”
“没问题。”妮娜轻松应战。
“让我来吧。”里昂拿起妮娜面前的酒瓶。
“好啊,你能来最好了。”杰克挑衅地说。
“行吗?”妮娜关切地问。
“相信我。”
“好的。”
卢卡斯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此时站在人群最中央,充当起了裁判的角色,他怪异的打扮在人群中分外显眼,但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里昂和杰克身上,他高叫着谁赢了就可以免费喝今晚的酒来吸引人们的注意,在稍微维持了一下秩序后,“预备——开始。”他快速放下高高举起的手臂后说。
杰克因为刚才吃了亏,这次立马拿起酒瓶抬头就喝,可是里昂却不紧不慢,一如刚才的杰克,他像上一次杰克等妮娜那样,过了一会之后才端起酒瓶,妮娜紧张地注视着里昂,仿佛他是在为她而和歹徒做着殊死的较量。人们和妮娜一样紧紧盯着两个人的酒瓶里不断减少的液体,准备着为任何一方的胜利而起哄叫嚣。
“加油里昂。”
“加油杰克。”本来不支持杰克比赛的苏西在目前的情况下也身不由己绷紧了神经。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喝完了瓶里的酒,卢卡斯主持着公道,一手拿着一空酒瓶说:“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平局。”
“不,我输了。”杰克说。
“我喜欢你这么说,不然我可就亏大了。这位幸运的小伙子,叫里昂对吧?”
“是的,先生。”
“我宣布,里昂取胜。好了,今晚放开了喝,我请客。大家继续啊。”卢卡斯说完就随着散去的人群离开了。
“真有你的里昂,我真佩服你,来。”杰克端起酒瓶说。
“还要比?”
“不,这是我敬你的。”
“谢谢你杰克。”里昂和杰克干杯后说。
“谢我做什么,我又没有故意让着你。”
“谢谢你让我免费喝了场酒。”
“这也是你自己挣来的,谢谢卢卡斯吧。”
人们开始三五成群地喝酒,里昂和妮娜,苏西和杰克,他们四个人离开吧台坐进了空中计程车。这群充满活力的年轻人,使老去的人变得憎恨时间。
“妮娜,你有一阵子没来过卢卡斯了,是因为卢卡斯也叫乔治吗?”苏西说。
“乔治是谁?”里昂问道,“我好像没见过他,但是经常听说,他跟你们是一伙的吗?”
“乔治就是——”
“苏西。”妮娜打断苏西的话,“他是我的前男友。”
“哦,怪不得总有人提起他,不过因为乔治·卢卡斯,而不来卢卡斯的酒吧真有点不值。我是这么认为的,对于逝去的恋情,不能遗忘,但也不能影响到正常的生活,偶尔或者不经意地怀念一会其实是很惬意的享受。”
“说得太好了,干杯。”自从里昂战胜杰克之后,杰克就对里昂产生了盲目的崇拜。
“我也同意。”苏西说。
“我似乎不是一个喜欢标新立异的人,既然大家都赞许了,我也没什么意见。”
“那一起干杯吧,为了往事。”
“为了不遗忘,但也不铭记。”
瓶颈相碰发出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响声,大家欢乐的笑声在咽下酒后随之传来。
“对了,妮娜,我们什么时候排练?明天我下了班可以吗?艾米一直都有空,不用照顾她的时间。”
“明天恐怕不行。”
“那你赶紧的,我们的时间不多,我还从来没试过用流行歌曲走秀。”
“妮娜,你要当模特吗?”
“不,我忘了跟你说,我们和苏西她们是同一个节目,我们唱歌,她们走秀。”
“你说什么妮娜,到时候里昂也会参加演出吗?”苏西惊奇地问。
“有什么问题吗?”
“不,太好了。你们会是一个很棒的组合,我真想现在就是那天。”
“我还以为你会不喜欢。”
“怎么会呢?应该打电话告诉艾米,她一定兴奋地睡不着觉。”
“是那天我们一起吃饭的艾米吗?”
“对,就是那个一直想和你上床的艾米。”杰克说,“不过,她简直是妄想。”说完,刻意看了妮娜一眼。
“喝酒喝多了吧,你是不是酒后乱性胡说八道了。”妮娜说。其实,杰克说得并不是很离谱,胡说八道针对的是他看妮娜的那眼,那一眼,寓意丰富。
“我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有点头晕。”杰克打着酒嗝说。
“我想我也喝多了。今天太高兴了。”苏西说完趴在杰克身上睡着了,杰克推不开他索性自己也躺下了,不一会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妮娜。”
“嗯?”
“请客又失败了。”
“是啊,你怎么这么幸运。”
“我以前不这样的,我是一个倒霉透顶的人,足球比赛罚丢了至关重要的一个点球,考试的时候涂错了序号,结果得了零分,刚买的新鞋穿出去第一天就下起了大雨,这些事在我身上经常发生,屡见不鲜屡禁不止。自从遇见你之后,我就变得幸运了。那你呢?你该不会开始倒霉了吧,就像《倒霉爱神》那部电影里演的男主人公杰克在和女主人公艾什莉接吻之后就获得了她的好运气。”
“不,我想大概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接吻。”妮娜说着深情地望着他。
里昂这次读懂了妮娜的眼神,但他没有足够的自信和勇气去亲她那两片诱人的双唇,而在那一刻,他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和前女友甜蜜的画面。
妮娜感到自己彻底的输了,她不愿意承认自己计划的失败,她避免做出无可挽回的事的办法就是大口大口地喝酒,把自己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