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许在连莫深怀里哭了好久,终于平息下来,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喂,连莫深,要是要离开我,要是不爱我,要早点告诉我,好不好?”她不想当最后知道的那个人,不想傻傻的相信了,最后是一场心伤。
“乖,怎么会有那么一天呢!”连莫深说着,脑海里却是浮现了他母亲严肃的脸,那样的战火,他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地到。
连莫深是这样答应她的,可是她那时候没有想明白是,他说的没有那么一天,是指不会不爱她,还是说会提前告诉她不爱她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依然车流稀少,常常看不见一辆车子的影子,让她有种他们会这样一直开到天荒地老世界尽头的感觉。
重新回到了工作中,她已经努力调整自己的表情了,却大概还是郁郁寡欢的吧。
王萌萌照旧是那样子,捧着光屁股的蜡笔小新马克杯,双手撑在她隔间的隔板上看着她,“清许,怎么了,听说朋友那边有事情?”
“没什么,就是有个熟悉的朋友去了,我知道的,生老病死人生常态,我只是还有点不习惯,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聂清许从电脑面前抬起头来。
面前的王萌萌依然精神十分,一副随时都可以出去跟人打一架的样子,多生龙活虎的,“萌萌,若是你老公有的别的女人,你会怎么办?”
“咔”王萌萌做了一个手势,咬牙切齿,“当然是阉了他!”
看,这样多好!她倒宁愿明明是这样的态度,这样至少她没有伤害自己。那么有信仰,相信耶稣,向往美好的人,最后都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来画上句点,这是多么决绝的啊。
面前的人又发呆了,王萌萌奇怪,“喂,突然问这个干嘛,连莫深对你不起了?”
“啊?没有,突然想起的,你这样好,就是不能让男人好过,对吧,怎么都比伤害自己强。”
聂清许刚回到工作岗位,情绪还没调整好,所以给她的工作根本少得很,也很轻松,根本没有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数据要她统计了。她想着反正也是闲着,正打算要跟王萌萌好好聊聊。
却是听她说,“哎呀,我差点忘记了。清许,大boss叫你上去呢。”
大boss?连莫于?她不确定的看了看对面,得到了肯定的点头。真是奇怪了,这大boss何时过问过她,就算知道她跟连莫深的关系了,见着了也是老板姿势微微点头就过了。
跟着王萌萌,她第一次上到了三十九楼,出了电梯,整个楼层都铺了地毯,踩在松软的地毯上,她却没来由的有些心慌。直到走到了门前,那种压抑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散去,看了看王萌萌一眼,那样子明显是不跟她进去了。只得深呼吸一口,敲了敲门。
得到应允之后进去,连莫于大boss正在打电话,脸色很不好,腾出空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先坐着等等。
那就坐着吧,四处看了看,办公室只有黑白两种颜色,很严肃稳重的感觉,或者甚至有些古板,一点都不符合连莫于给她那骚包的模样,她不禁暗暗咋舌,大约这又是一个铁腕领导吧。
差不多过了十五分钟那边的电话才挂掉,连莫于坐在老板椅里转身,看着对面坐得很规矩小心翼翼的人。
“聂清许,嗯……”
“是。”怎么突然这么字正腔圆的叫她。
“聂小姐,……知道我们家的事情么?”
聂清许一脸莫名,“什么事情?”
“本来,或许这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的,但是……”连莫于整了整身子,微微向前倾,“我也只是希望你有个心里准备,这样以后情况突然来的时候,不至于太紧张。”
“呃,老板,究竟是什么事情?”
“这么说吧,聂小姐恐怕不适合做我们家的媳妇。希望您回去好好想想。”
什么?!聂清许眼睛睁得老大,原来虽然冷淡,但是从来没有觉得连莫于对她有什么不友善或者是厌恶的地方啊。他们家庭么?所谓豪门么?觉得我家庭普通高攀不起么?
“我想,这个事情,是我跟莫深之间的事情吧。”
连莫于听了叹了一口气,“反正,我言尽于此,若是你去随便网上查查‘连莫深’三个字,看看我们家背景,或许也就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说了。”
聂清许蹬着步子,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隔间,打开网页,输入“连莫深”三个字,却是迟迟不敢按下那个搜索。握着鼠标的手微微颤抖,她其实很害怕。心中一个声音说,要不就不要知道了?不知道就幸福下去了。一个声音又说,别天真了,知道都是迟早的事情,早点知道早点避免伤害!
最后她还是放弃了,拿着手机翻开电话簿,看着连莫深的名字也是迟迟按不下通话键,她怎么那么懦弱不勇敢了。可是就是抱着这么渺小的希望想,那炸药只要我不去碰它,它就好好的在那里,然后任何人都不会受伤害了啊。
晚上连莫深来接聂清许的时候,明显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开始他还只以为是朋友的离去,伤痛太大,还没有缓过来。谁知道,后面吃饭的时候竟然愣愣的看着他发呆起来,问她怎么了,她便慌忙低头,说没什么。
吃过饭了,聂清许又说,“连莫深,你是不是不喜欢,所以到现在都没有要我?”
表情认真严肃一点都不像开玩笑,她这是怎么了,连莫深一点都不理解,也有些哭笑不得,“宝贝,这个东西天时地利人和吧,没有那么碰巧的时候,从旅游回来,你哪天让我挨着你过夜过了?”
聂清许也不是一时兴起才这么问的,其实这个问题,她之前只当他是珍惜她,现在想来却总是觉得,他是不是一早就看到了结局,看到了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所以他不愿碰她,不愿意负责任?
“好了,不要瞎想了,今天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恐怖片,韩国的,嗯?”看他牺牲多大,本事害怕这些的人,却是生生为了她忍着。
“不去了,今天你去我公寓。”聂清许眼神严肃认真。
“宝贝,你知道自己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么?你是在考验我么?”
摇头,“我是认真的,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然后是连莫深隐忍的吻,吻着吻着两人呼吸都沉重起来,其实他是男的,怎么可能不想跟自己爱的女人在一起。她这一撩拨,根本是要呈火山喷发之势。
最后的结果是,饭也没去吃,直接车头一甩,朝着她的小公寓开去。
下了车,进公寓大门,大电梯里,连莫深都紧紧的拽着她的手,她能感觉他隐忍的幸苦,心中闪过又甜蜜又酸楚的感觉,她不晓得自己这么做对不对,只是直觉的要这么做了才安心一样。
刚刚摸出钥匙打开房门,便被连莫深拥着一闪身进去,背后的门他腾出一手一推就关上了。
两人一路吻得难舍难分,那么汹涌的情潮快把她淹没窒息了。他急切的吻着,前所唯有的急躁又狠烈,觉得嘴唇都被这野蛮人吸吮得疼痛,却是一点都不想推开他灼热的身子。只想跟着他的步伐就这么沉沦。
连莫深一边吻着,一边手下不停,探进了她衣服里。
等她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的时候,几乎已是全身赤裸。面前的男人粗喘着气,看她的眼神幽深得吓人,几乎就把她灵魂吞没进去。
“宝贝,我等了好久,好久。”
“唔。”聂清许羞涩难耐,又觉得体内的情潮无处宣泄的难受,挣扎着想似乎逃离似乎又在索取什么。
她没有章法的扭动,换来连莫深更大的喘息,“宝贝,这次真的不放你走了,就是你喊停,我也停不了了。”在看到身下的人儿,脸红红的微微一点头,连莫深最后的理智完全崩塌。
聂清许咬着唇,承受着他带给她的陌生感觉,脸上的表情迷茫又醉人,连莫深忍不住低头又狠狠吻了过去。
终于两人微喘着平息了,连莫深伸手把旁边的小人儿捞进自己怀里。宝贝的抱着,“乖,你现在真的是我连莫深的人了,名副其实的。”
聂清许全身酸软不已,懒懒的,一根指头都愿意动,无力的趴在他灼热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传来,心中却是莫名的完满。
“要不,歇会儿,我们在来一次?”一只手已经不老实的开始在她身上游走。
她身上实在懒,费了好大力气的,才抬起头瞪他一眼。
“好啦,乖,我知道你太累了会受不了的,好好睡会儿。来我给你揉揉。”
感受到腰间那灼热的手掌的揉捏,聂清许脸红得不行,只得把脸埋起来,不让他看见。
她靠着才想起来,她竟然晚饭都没有吃,就这么把他带了回来,然后……天呐,都不晓得,那一分钟自己是怎么鬼迷心窍。
不过,却是丝毫也不后悔,哪怕,哪怕明天就要分离。其实,她不就是害怕这个,所以才想确认似的要跟他在一起。原来她也是个蠢女人呢,好像觉得用身体就可以拴住男人了似的。爱情里面没有聪明人,若谁是聪明的,那只能说明,那个人根本就不爱。
就像此刻这样,那么安宁,他紧紧地拥着她视如宝贝一样,她依靠着他视如她的天,这就够了吧,不问明天,活在当下就好!她想,她想留住这美好,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