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巷陌哈哈一笑,挽着欧阳止水的手,柔声道:“美美,没伤到你吧!”
欧阳止水娇声道:“羚哥放心,有你在,美美不会受伤。”
那人看着李巷陌,回想昔日的曾阿狗。手中的断剑再度出手,刺向李巷陌的左太阳穴。李巷陌见他还不死心,心道:“不让你见识见识真功夫,恐怕你还要出招,我有伤在身,不利久战,也不能让你们伤了逊美。”忖毕,晃身抓住那人刺来的断剑,左手一出,扭住那人的右臂,嘎吱一声,那人右臂脱臼,滚在地上,再爬不起来。
众人见为首那人被李巷陌制住,都不敢妄动。
李巷陌一摆手道:“你们都去吧,我保证不伤害你们。”
众人忙一溜身,跑得精光。
李巷陌笑道:“乌合之众,还敢来抢掠东西。”
欧阳止水苦着脸道:“东西都被他们抢掠一空,你还高兴。”
李巷陌道:“美美没被人抢去,就什么也不愁。”
欧阳止水啐道:“讨厌。”
李巷陌道:“放心,此处离角城应该不远,稍过些时,便会有不少东西到来。”
欧阳止水道:“可是你说的,要是没有东西,就让你吃草根,啃树皮。”
李巷陌道:“你也太心狠了,我可是病人。”
欧阳止水道:“大敌当前,还有心开玩笑。”
李巷陌道:“不是开玩笑,一会就应该来了。哈哈,我们再到前面走走。”
欧阳止水将轮椅推过来,将李巷陌扶上去,道:“也不知道明月、秋霞她们怎么样了?”
李巷陌道:“我没算错的话,她们此刻正往回赶,只是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将帛书送到?”
欧阳止水疑惑地道:“帛书上到底记载得有什么秘密?”
李巷陌叹了口气道:“帛书是我师姐给我的,她死时明说是要让我往别的地方送,我带到褚山时,一部分被褚山道人抢去,而留下的这部分便是她苦心经营的勇士。她不想让我惹祸,才告诉要将它交给别人,后来我见到她书后的几行字才明白她的一片苦心。曾经也想回褚山找回褚山道人抢去的那部分,可几经周折,还是没能找回。”
欧阳止水道:“你师姐是什么人?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李巷陌叹道:“她是宋朝宗室,她所招的勇士都是她父亲生前留下的。后来她父亲被害,才被迫改姓,投在我父名下为徒。”
欧阳止水道:“那顾盼怜也是你的师姐?”
李巷陌道:“正是。”
欧阳止水点点头道:“我什么也明白了,那段帛书可以招来勇士,还能使他们效忠你?”
李巷陌道:“不错,师姐是想将它交给我,让我遣散他们。让他们解甲归田,从此隐姓埋名。可我找到他们之后,他们都不愿意,还要查清师姐的死因。当他们得知师姐是被朝廷害死的后,决意不再为宋室效力。一意要追随着我,所以才能调动他们。他们本是宋室的忠勇将士,只因师姐父亲遭受不白之冤,才激怒他们,离开宋室。”
欧阳止水道:“不管怎么说,他们愿意跟着你这样的大侠,算是他们的福气。如今天下纷争不断,有他们在你身边为助,我相信也不是坏事。”
李巷陌道:“有你为伴,我不能步遣散他们,再说留他们在身边,他们也会很寂寞的。大凡江湖中的好手,都不干寂寞,都希望成为江湖上一顶一的高手,他们能静下来就算是福了。”
欧阳止水道:“正说他们,来了。”
李巷陌放眼望去,但见远处灰尘弥天,鸦雀惊起。李巷陌笑道:“不是他们。”
欧阳止水一怔道:“不是他们,你还笑得出来?”
李巷陌道:“正因为不是他们,我的心才平静下来。”
欧阳止水不解地道:“为什么?”
李巷陌道:“他们一到,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欧阳止水嗔道:“有那么恐怖吗?他们又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李巷陌道:“他们只知道效忠,其他的什么也不管。所以杀人如麻,所向披靡。”
欧阳止水道:“也难得他们忠肝义胆,保护主人。不是他们,定是魏军到了。这里离角城不到十里,恐怕再也不能清净了。”
李巷陌道:“角城地广人稀,不知守军主将是谁?”
欧阳止水道:“听明月、秋霞说,好像是成买。”
李巷陌道:“成买,好像听说过。有他在,角城暂时不会有危险。只是魏军也太招摇了,处处烧杀掳掠,毫无军纪,定不会大胜而回。”
欧阳止水望着渐进的尘头,道:“不好,来者不下千余人。”
李巷陌笑道:“有人送好东西来了。”
欧阳止水睃了他一眼,道:“故作深沉,就怕来了又多费心神。”
李巷陌道:“放心,我让他们把东西好好的放在我们的小屋里。哈哈……。”说完,神秘的长笑不止。
欧阳止水惊道:“来的都是魏军精锐,看样子是想屯兵此处。”‘
李巷陌道:“此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魏军定不会放弃有利地形。如此,他们会将所有的军粮以及很多军械都囤积此处,先前来的,定是来探路的,并非为了追踪明月、秋霞她二人而来。”
欧阳止水道:“那我们要是被他们发现了,该怎么办?”
李巷陌道:“不用担心,魏军不熟地理,虽有探子,定会迷路。只要我俩稍微假扮,不怕他们步落入毂中。”
欧阳止水道:“只是所有的东西都被抢走了,我再到哪找化妆的物事?”
李巷陌笑着从怀里掏出两个青铜面具道:“带上他,他们定不会怀疑。”
欧阳止水道:“这劳什子有什么用?”
李巷陌道:“可别小觑了它,它可是魏军的信符。”
欧阳止水顿时哑口无言,望着浩浩荡荡的大军,蜂拥而来。不远处的羊肠小道,瞬间变通途。山洼间的飞禽走兽,为之奔走。四处茂林,飘着新春的绿叶,在山风中呼呼作响。马嘶声,人语响,锣鼓鸣。须臾震天动地,八面哀歌。
李巷陌见欧阳止水不说话,笑道:“你很担心?”
欧阳止水道:“不但担心,魏军绝不像你说的那样毫无纪律,你看他们所过之处,秋毫无犯,这正是行军纲要。步伍齐整,乃千锤百炼之兵,临阵杀敌,士气饱满,齐国恐怕难以支撑久远。”
李巷陌道:“你只见他们的精锐,没见他们的其他兵士,那些都是乌合。护粮草的兵士是精锐,派乌合到前线,看来魏军补给应该不会太丰富。我们要是将他们的粮草烧光,即可不战而退。”
欧阳止水道:“只是要烧魏军粮草,恐怕有些难。”
李巷陌笑道:“角城告急,我们只能烧掉他们的粮草,才能解角城之围。”
正当此时,忽见两条人影一闪,来到李巷陌和欧阳止水身边。李巷陌忙问道:“角城那面怎么样了?”
欧阳止水道:“你们吓死我了,一路上可留意追来的人没有?”
李巷陌笑道:“管不了这么多了,明月,你挑要紧的说。”
明月忙道:“角城主帅成买力战身亡,齐主遣领军将军李安民为都督,与军主周盘龙等往救。可还是迟了一步,魏军在淮水沿岸大肆劫掠,将大部守军向南推进,准备进攻角城。角城形势危急,根本进不了城,我和秋霞将帛书贴在林荫树上,立被一花子寻去,晃身再找不见。”
李巷陌笑道:“他们一会便到,等着看好戏。”
欧阳止水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很快就会到来?”
李巷陌道:“帛书被花子抢去,可喜无忧。”
欧阳止水和明月、秋霞三人见漫山遍野的魏军,不寒而栗。李巷陌望着三人,大笑不止。欧阳止水见他嘲笑,忙道:“我就看你有什么办法破了魏军千余人的守卫?”
李巷陌沉默不语,望着远处飞溅的尘泥,风声陡起。又见一行大雁,自北南飞,一忽儿在空中盘旋。
李巷陌方才点了点头道:“有惊无险。”
突然慎重地道:“明月、秋霞,准备抵抗。再预备火把猪油之类的易燃之物,越快越好。”
明月、秋霞领命而行,李巷陌又转而对欧阳止水道:“你我就在此等候,一会定有东西不买自来。”
欧阳止水虽见李巷陌胸有成竹,但不免心惊。魏军朝四面八方卷来,犹如催枯拉朽,四野踏平。又见魏军后面,铁骑无数,扑天蜂拥,如浪滔天,喊声大震。
李巷陌道:“我的五百勇士,今日就在此绝一死战,让魏军片甲不留,从此再不敢侵犯大齐。”
欧阳止水道:“看这阵势,足令人心里发麻,要是常人,早躲到山野不敢出来了。”
李巷陌笑道:“运筹帷幄,我也只帮萧老头这一次了,如果魏军再来进攻,那就算他萧氏一朝到此而终。”
欧阳止水紧皱眉头,见后面的铁骑气势夺人,却只有四五十人,不由得发起愁来。李巷陌见他愁眉紧锁,指着她大笑道:“这就是玉女剑派的掌门。”
明月、秋霞准备好攻具,见两人一喜一忧,不知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