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止水白了他一眼道:“你也是玉女剑派的掌门,就拿我来取乐。大敌当前,当思退敌之策,不可胡思乱想。”
李巷陌大笑道:“此刻魏军遍布山野,并不是退敌良机,待得晚上魏军扎营安住,我们在夜袭魏营,杀他个措手不及。魏军粮草补给一断,便会闻风而退。”
欧阳止水道:“可魏军身后铁骑已到,怕他们攻击魏军。即使他们不同魏军作战,也会被魏军发现的。”
李巷陌道:“大可放心。明月、秋霞,快准备好干粮,先饱餐一顿,晚上必有一场恶战。”
明月、秋霞道:“遵命。”说着,两人已各自准备去了。
李巷陌指着远处的铁骑道:“勇士们和魏军的哨兵混到了一起,在外围巡逻。”
欧阳止水愕道:“你是说铁骑里面不光有勇士,还有魏军?”
李巷陌点了点头道:“如果没有魏军,大部的魏军定侦探出异状,还不返回去剿灭了他们。你看,魏军大军在前,粮草却没运来,这足以肯定他们会将粮草屯于此地。”
欧阳止水道:“这就叫兵不厌诈。”
李巷陌道:“要不是有上次作战的经验,我也看不出魏军的举动。这次魏军必吸取教训,将粮草押后,好迷惑齐军。只可惜他们想错了,还有我的五百勇士。”
欧阳止水道:“这次齐魏大战后,你会不会和我离开江南,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去?”
李巷陌拉着她娇柔的手,深深的一吻道:“齐魏大战一过,我什么都答应你。”
欧阳止水道:“我可不喜欢别人骗我。”
李巷陌道:“我说话还从未骗过一人,做不到的事我绝不承诺。”
欧阳止水俯下身,吻住李巷陌的脖子道:“我希望你永远记住这句话。”说完,一口咬了下去。
李巷陌啊的一声叫出声来,道:“你怎么咬我?”
欧阳止水得意地道:“我说了要你记住你说的话的。”轻轻的推开他时,见他脖子上的鲜血直冒,才知自己下口重了。满是怜惜伸出手,从怀里掏出绸绢,抹拭着滚下来的血痕。幽幽的道:“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
李巷陌不以为意地道:“你过来。”
说着一把拉他倒到怀里,欧阳止水像惊弓之鸟般望着李巷陌。李巷陌大笑道:“我也咬你一口来补偿。”
说毕,轻轻的吻在她的脸颊上,香气袭来,沁人心脾。欧阳止水嘟噜着小嘴,凑了上去。两人的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李巷陌伸手抚摸着她润滑光洁的脸,柔声道:“我怎么舍得咬你?”
欧阳止水挣开他的怀抱,撒娇似的道:“我只是想让你记住而已。”
李巷陌道:“我记住了,记住你咬我一口,其它都忘了。”
欧阳止水两眼一瞪,道:“还没记住?”
说完挣起身来要咬,李巷陌忙告饶地道:“记住了,记住了。”
欧阳止水睁大美目,呆呆的望着李巷陌道:“你记住什么了?我咬你?还是……?”
李巷陌道:“等齐魏大战一过,我就和你一起退隐江湖,再不在武林中出现。”
欧阳止水一抿嘴,道:“这还差不多。”
李巷陌斜眼望着远处,见魏军升帐,埋锅做饭,心里更加平静了下来。但不免疑惑地忖道:“刚和我们激战的魏军,难道没告诉他们的头领?还是他们不敢告诉?或许这股势力分明就不是魏军,而是齐军鱼龙混杂,趁机收刮百姓,扰乱生灵。多少军队,如失了军律,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如果说是那晚围攻我的齐军,他们定必认出是我,可他们好像对我很陌生。”
欧阳止水见他沉思不语,嘟着嘴道:“又想起哪个美女了?你心爱的表姐,还是盼怜?还是……?”
李巷陌转过神来,微微一笑,心道:“女人总是醋性难减,当年秋菊和雅君还有拓跋香云,她们三人之间,虽很少见面,总都透着股浓烈的敌意气息。逊美的那点醋劲,恐怕比三人都浓。”
佯作不理她地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群峰叠嶂,万物苍翠,别有一番世外桃源之感。魏军的呼喝声,咆哮声不断响起,李巷陌不禁皱起眉头,暗道:“此时可不能出了乱子,要是被魏军发现,一切都前功尽弃。”
欧阳止水虽看不出李巷陌脸上的焦灼,却也能感觉到情况不妙,凭住呼吸,静眺远方。
突然,李巷陌慎重地道:“快走,回小屋。”
欧阳止水推着李巷陌,急急的来到小屋。见明月、秋霞安然无事,李巷陌才舒了口气。欧阳止水不解,怔怔的望着李巷陌,心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怎么对明月和秋霞这两丫头毫不放心,她们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还会背叛我?”
心里嘀咕,却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心态,朝李巷陌挤出了一丝笑容。
李巷陌问明月、秋霞道:“都准备好了吗?”
明月、秋霞点点头道:“都准备好了,只要公子吩咐一声,一切都照办。”
李巷陌笑道:“好,现在你们离开此地。”
明月、秋霞忙匍匐在地,哀求道:“请公子看在我们服侍夫人多年的份上,不要赶我们走。”
欧阳止水也劝道:“你就别为难她们了,让她们留在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李巷陌叹了口气,又见两女道:“公子让我们做牛做马都可以,还请公子留下我们。公子不留,我们也没有去处,只能以死报答夫人的大恩了。”
李巷陌仰头望着天道:“也罢,你们留下。”
欧阳止水见李巷陌举动古怪,心里满是疑虑。心道:“你要赶走她们做什么,她们可陪伴了我许多年。没有她们,我也活不到现在。你说让她们走就走,你想过我吗?”
欧阳止水忖毕,想哭,却没能哭出声来。
明月、秋霞朝李巷陌叩头道:“多谢公子。”
李巷陌道:“你们不用谢我,要谢谢你们的夫人。”
明月、秋霞又转过身,跪倒在欧阳止水身旁。欧阳止水连忙扶起,道:“你们都是我的好姐妹,我且能弃你们不顾,快快请起。”
李巷陌摇了摇头,道:“你们不走,今晚必凶险异常,我怕你们难以支撑。”
明月、秋霞道:“奴婢们知道公子好意,请公子放心,我们绝不会拖累公子,我们还要保护夫人。”
李巷陌道:“好吧!但你们需听我号令,不得有违,否则大兵压境,难以保住河山。”
欧阳止水道:“有醉梦大侠在此,谁人敢动。大侠朋友遍布天下,皱一下眉头,谁敢不从?”
李巷陌道:“你又冷嘲热讽的讥笑我,如今不比当年,魏军素来训练有素,难以对付。他们把未接受训练的拉到前线作战,把老兵放此,也是保存实力之举,不可小觑。”
欧阳止水道:“你放心,别看我们住的小屋,却有一个秘密通道,刚好能达魏军主营。”
李巷陌一听,喜道:“秘密通道?”
欧阳止水点了点头道:“这小屋本事一个前辈建的,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是他救了我。”
李巷陌惊道:“他是谁?你身上的七色寒梅的毒是他给你解的?”
欧阳止水道:“不错,当今世上,除了他,恐怕再美人会解此毒。”
李巷陌一惊道:“难道神医汪洋还活着?”
欧阳止水讶道:“你知道神医汪洋?”
李巷陌道:“传说中的神医汪洋无病不治,凡是得了怪病的人找他都能治好。只可惜二十余年前被断腿摄魂李兵杀害,江湖中从此再无此医术高明之人。近年来。受了别门异派的独家毒浸死亡者不计其数,都思汪洋重生,拯救患难。”
欧阳止水道:“大师汪洋早已仙去,只是武林中另有一人继承了他的衣钵,此人怪癖冷淡,几乎不愿出手救一个江湖中人。民间百姓有病,只要在那株白杨树下烧一注香,第二天早上起来,家中就会有药,每每药到病除。”
李巷陌望着那株高大的白杨树,树下果真积满的香灰。暗道:“自己多日没有留意,才忽略了那株白杨树。”
李巷陌又问道:“那此人去了何地?”
欧阳止水道:“早在我来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云游四海去了,我也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巷陌沉思良久,想不出江湖中有这么一个心性怪诞不经的人。朝欧阳止水笑道:“要是他还在就好了。”
欧阳止水道:“他虽云游去了,可角城远近的百姓来此祈求,还是有药送到。我想大师定没有离开,只是不想见我而已。”
李巷陌道:“有这么怪的怪事?”
欧阳止水不怀好意地一笑道:“你中了魏国人中下的情毒,还是我求他,才给解的。”
李巷陌怔怔地道:“你怎么知道我中了毒?”
欧阳止水道:“几年间,我游历魏国,见得多了。魏国女子,不像江南女性,她们只要看重的男子,就不会让他们跑掉。没有她们自己的解药,所相中的男子就会比死还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