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般都不用加班,范十一一直记着薛水说过的话。下午他早早做好饭,两人吃过以后,他提议出去逛街。
难得休息下,薛水当然也想和他一起出去秀秀恩爱。
两人一起来到了超市,那里有着很大一家周六福珠宝店,范十一被那几个醒目的字吸引了过去,薛水自然也跟着他的脚步来到了戒指的柜台处。
两人往这里一处,简直是男才女貌特别般配,特别吸引人,店内的服务员马上笑脸相迎:“二位是兄妹吧,要买戒指送给妹妹吗?”
薛水和范十一相视一笑,服务员马上脸红的道歉:“对不起,我看你们长的很相,还以为是兄妹呢。”
范十一坐下就伸手将身后的薛水拉到身边来,薛水的手被他紧紧的握着,心里甜甜的,脸上绽放着甜甜的笑容。
“人家这叫夫妻相。”另一位服务员为他们每人倒了一杯水送过来,笑嘻嘻的替她同事解围。
“是啊,你们一定会白头到老的。”刚才那位服务员嘴甜的很。
“我们买了你的戒指应该会更幸福。”范十一面带微笑,眸子在众戒指中扫荡着。
这个戒指是范十一买来送给薛水的结婚戒指,薛水瓜子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坐在他的怀里不给予任何的意见。只要是他送的,她都喜欢。
两人很快选好就来到了另一个品牌的珠宝店门口,正好遇见前年情人节前卖耳环给范十一的那位服务员,她见到范十一手中提着一个周六福的珠宝袋,会心的朝范十一笑笑:“终于把女朋友变成老婆了。”
这位服务员对范十一的印象特别深,他不简长的出众,气质出众,而且他对女孩子的忠诚度也是让她这样的少女特别仰慕的。这年头欺骗小女孩子的人特别多,但是范十一的身边从来都只有薛水一个。
也许长的帅气的男人都特别容易让人记住吧。
“早就成老婆了。”范十一搂着薛水的肩膀紧紧了,骄傲的宣布着他们的关系。
“还不是正式的老婆。”走出很远以后,薛水伸出戴着戒指的手看了看,小声的纠正。
“反正是我儿子的妈了,不知道算不算是我老婆。”范十一拉着薛水的手往回宿舍的方向走着。
薛水开心的一蹦一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这一刻范十一见到了几年前十七岁的薛水,似乎从前那个薛水又回来了。没烦恼,只有快乐。
就连薛水自己也不记得她有多久没有像现在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的这么开心过了,真不知道她在范十一家里的那些日子是怎么度过的。回忆都觉得可怕,更别提真真实实在那里经历过的生活。
10月30日下午他们带着各自的户口本,去罗定市民政局办理结婚证。
民政局来领结婚证的人并不多,范十一拿到表就去办事处了,办事人员似乎对他们这样只拿户口本来的人见怪不见了,机械化的对着范十一交待:“你们去照了相,拿到相片再来。”
“好的,谢谢。”范十一牵着薛水的手走出了民政局。
两人来到照相馆,一位胡子白花花的老头见到他们,很懂的拿起相机,安排他们两人靠近一点:“来靠近一点,笑一笑。”
范十一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薛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笑不出来。连续照了几个镜头,薛水的脸上都没有笑容,最后老人家也只能取范十一笑的最帅气最阳光的一张。
范十一一张国字脸散发出来的喜悦从心而发,而薛水那张并不算美丽的脸上并没有灿烂的笑容。根本就谈不上结婚的喜悦,嘴角只是轻轻的扯了一下。
九块钱领了证之后,他们被一位退休的工作人员带到了另一个照相馆,似乎这里是专门为了哄年轻人的钱而设置的。
一张相片二十五块,而且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范十一和薛水拿着他们刚领的结婚证,两人的头靠拢在一起,范十一看着镜头,想着领到结婚证的喜悦,脸上的笑容特别真诚发自内心的开心,薛水依旧没有开心的笑容。范十一却开心的像踩在云朵上,感觉是那样的美妙,那样的虚幻。
期待以久的结婚证拿到手上了,薛水的心里不但没有开心,反而多了一丝忧愁。
和范十一在一起真的能幸福吗?结婚证代表着她也成为了罗定人。
结婚是迟早的事,只是薛水觉得领了证之后,她就注定了永远的失去了做新娘的机会,再也不能实现自己坐着花车将手放在心爱人手中的那种幸福。
各怀心思的回到了家,范十一的二姐结婚请客,薛水很快就被这样那样的忙碌忘记了自己的不快乐。
又一年的春节薛水没有回娘家去,她的心里对妈妈有着说不出来的愧疚,她这个做女儿的一点也不称心,怪不得她自己都不想要生女儿。
一家人在罗定过了年之后,范十一和薛水就和儿子分别,他们去东莞工作,儿子过一段时间由奶奶带去东莞。
宝仔正月二十就和奶奶一起去东莞了,他去东莞以后,似乎对东莞有些水土不服,每个月都会感冒发烧一次,而且在小型医院无法退烧,非得去东华医院。
东华医院可不是一般的人能消费得起的啊,范十一和薛水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才三千多块钱,虽说青菜才一块钱一斤,米才一块六一斤,但是租房要钱,这要钱那要钱的,一家人全靠这三千来块钱过生活,孩子每个月都要到医院报道一次,实在消费不起啊。
两个人做了半年工,也没有存到钱,一个月刚好够一个月,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
本来是没事的咧,宝仔又特别调皮,一下子不注意他,他就手快脚快的到处跑,这天他奶奶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没有看好他,他就被高压锅烫到了脚,那脚上起了好大一个水泡,又是夏天,烫伤真的很麻烦。
范十一和薛水下班见到以后,心疼的不得了。可想而知孩子受了多大的苦,他有多么的痛。夫妻两真心希望自己能替儿子受这个罪,终于明白什么叫伤在儿身,疼在娘心咯。
考虑到妈妈帮带孩子也不容易,范十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抱着孩子去医院打针拿药,教育他以后不要这么调皮,一定要看清楚身边的东西,不然烫到了,伤到了会很痛。
多大的孩子啊,就受了这么多罪,真的是大人没钱没本事,孩子也更着受罪。
烫伤好的差不多了,宝仔又骑着薛水朋友送给小家伙的自行车玩时,不小心摔到了额头,额头破了流了好多血,还起了一个大包。
范十一见到儿子本来一张酷像他的帅脸,因这些伤搞得难看的要命时,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了。在这么多家人的面前,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怎么又摔到了?”薛水这一次真的有些不满了。
哪怕是家婆在这里吃二姐二姐夫的,帮她带着孩子,她也不开心了。
再怎么样宝仔也是她的孙子吧,她怎么可以把孩子带成这样,几乎是隔几天就伤一次。换谁谁不伤心?
“他都要那么调皮我有什么办法?”老人家似乎也不开心薛水不满的语气了,她推卸责任。
“哪个小孩子不调皮?”薛水像是在反问,更的是像自言自语。
她的话马上惹来了家婆的不欢喜,马上就呶长了嘴,不满的道:“媳妇就是媳妇,女儿就是女儿,上次BB出世的时候,我在医院里亲眼见到,临床的一个是多儿子的老人家,住进医院媳妇一个都没来看过她,别一个是多女儿的,人家女儿天天轮流来看她。”
老人家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薛水终究不是她生的,就算等到哪一天她躺在床上了,也不需要薛水这些外人,她有女儿不用求儿媳妇。
很多时候人老了做的事情不公平也就算了,只要说话不太难听,相信年轻的子女们都不会责怪。
正如此时范十一妈妈的话让薛水今生难忘,同时她也做到了,无论以后老人家生病入院还是卧病在床,薛水都不曾去服侍过她一天。
不能怪薛水无情,实在是人家把话说的太好听!
薛水和范十一忧心如焚的带着孩子回到他们的租房处之后,马上商量起孩子的事情。
“我准备辞职不做了,你看呢?”薛水本来还是很有心思在那里做的,工作上又不顺心,见儿子又这样,她最后决定自己辞去工作在家里当一位全职太太算了。
公司前一段时间竞选一位文职,而且还有机会成为生产经理的助理。这份工作很有前途的,本来薛水是做着的,只差那么点点就可以上位了。
由于平时她工作都很出色,加上她这个人的工作能力很强,全身都带着一种不威而怒的气息。她的顶头主管一直被她骂工作不负责,这会有机会压着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个主管也不能怪薛水天天骂他,一个大男人身为一帮女人的主管,不仅没有能力,还只能拍马屁。最后马屁拍的好,把薛水的位置也拍掉了。
以后的薛水真心要谢谢这个没鸟用的主管,幸好她没有做成那份文职,不然她就不会放手去做生意。
“不做就不做吧,在家带带小孩子还好。”范十一也想让她在家里带小孩子,这样孩子的教育要好一些,自己带再怎么说也带的好一点。
薛水准备辞职的时候,就接到了以前同事的电话,问她愿意不愿意去做幼儿园,她现在做的那间不想做了,想转给她。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薛水想也没想就应下了。
待薛水担心自己一个人做不来的时候,范十一就不断的鼓励她,说她一定可以的,要相信自己。
再后来薛水就回家去帮人家打了半年的工,适应了幼儿园里的生活。
到了十一国庆节的时候,就要交一半的转让金了。薛水特意带着儿子从罗定跑到东莞去看范十一,准备回家的时候,薛水伤心的哭了。
在范十一的记忆里,她很久都没有掉过眼泪了,可是这一晚她要回家了,她却伤心的哭了。
她害怕,害怕自己太年轻会被别人骗。范十一见到她伤心的眼泪,心疼的不得了,搂着她在怀里安慰。
半个小时之后,范十一在薛水眼泪的泡沫下,打电话去公司请了几天假送薛水和宝仔回家。然后把那一半的转让金交给了薛水现在的老板,这事就算是成了。
快过年了,薛水就让范十一辞去了那份工作,两个人一起回罗定市里去经营幼儿园,她毕竟不是罗定本地人,对那个地方也不是那么的熟悉,有范十一陪在她的身边她才会有安全感。
没有范十一在身边的日子,薛水是难过的。真不知道那些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回想以前,她的眼泪都会情不自禁的滚下。
范十一爱她宠她,自然就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