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下来,许成铭是搂着他母亲而睡;多少年了,母子俩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
大清早,属于青春期的男人顶棒朝天是极为正常的。熟睡没有醒意的许成铭忽然之间,感觉跨中的兄弟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朦胧间,便惯性地伸手下去,当抓住‘凶器’之时,未破处男之身的许成铭骤然来了个激灵,惊身而起,掀开被子一看,竟是他母亲那只有些粗糙却又白昝的手。
许素珍尚未觉醒,突然间被许成铭的举动深吃一惊;当她感觉自己的手被抓住时,便顺眼看去。当看到自己一只手,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儿子的挺立之上时。已经脱离男人的怀抱将近二十年的她,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一张浑然没使用过化妆品却不显老的脸蛋上,温度猛然上飚,直到羞红满面。
心里却如第三次世界大战一般,久久不得安宁。莫慌,莫慌,他是自己的儿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啥没见过,偶尔摸一下也没事的。慌乱之际,许素珍在不停地自我安慰着;仅有这样,才令她心绪安稳了那么一丁点。
“呃…妈,该起床了。”幸好许成铭首先打破了僵局,轻轻将母亲的手放到床边,故作没事般的笑道。
“呼…”许素珍看到他儿子那张如无其事的表情,不禁怅呼一声;等大缓一口气后,才笑道:“是啊,是啊。该起床了。”说着,忘却了自己已经大把年纪;猛然跃身溜下床,加上躲出房间的速度,好比老鼠遇见猫似的。
随后,俩母子在一摊废墟中简单地用过早餐,然后便一同收拾打扫起来。死死地盯着几个鲜血那般红的几个大字,许素珍心里还是残留的那丝担忧再次涌上心头,久久都挥之不去。直到双眼犯晕,握着扫把的手微微颤抖着;才皱起眉心将目光转移到,正对着破碗残碟一阵奋力清除地许成铭身上,轻声道:“小铭,咱离开这里好吗?”
许成铭停下手中的活,看得出他母亲脸上的担忧,心中不禁一紧。昨天晚上他才许诺要挺起这个家,自然也要做出点成绩来才行,同时他也不愿就此放过那帮人;无意间瞧见许素珍一头秀黑上竟然添加了几根银白,心中更加血愤起来。双瞳紧眯着,冷了一下;随即展现出柔和,上前握起许素珍的手,笑道:“妈,放心!一切都有我呢?”
“哎…”许素珍知道硬不过钢心铁志的儿子,只能轻叹一声。更何况,搬家也不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事;手头上的积蓄犯荒不说,就拿这间小窝温存着他们母子,十八年来的馨忆也是极为割心的。刚才也只不过是过于操度,才会有随口那么一说;实在没有到最后关头,搬家这桩天大的举动也只能算浮云。
花费一刻钟的汗水,一对母子终于完工;看着大战过后的大厅,虽说不及之前那般完善,却也是干净得崭新一片;让外人一看,便知家主是个辛勤的人。
这一天,许素珍没有去上班,许成铭也没有赶上卖豆腐;而是在许成铭破天荒地建议下,坐上小巴车,前往过年时才舍得去一次的上海市区游玩。
而当他们母子享游甚欢的时候,在昆山医院外科住院部的一间病房。此时,病房内已经站满了人。床上被纱布缠绕的肥男城管,站在床头两旁的四个小城管;还有就是病床对面椅子上的一个身穿西装,皮肤黝黑,盖眼的长发却染成了绿色,显得不伦不类的青年男子;与他身后站成一排同是各式猪流发型的懒散青年。这一组形成可谓是个招牌,生怕别人不晓得他们本就流氓一般。
“黑子,这事也只好请你们出面了!”被挂子啊床上,脸上多了几层纱布胶带的肥男城管,强忍住一番‘营养’过后,更加肥胖的腮边传出的剧痛,咬牙切齿道。
被称为黑子的青年瞥了一眼肥男城管,对他这副模样强烈压下一股笑劲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床边坐下,轻声笑了声,道:“胖哥,这哪话呢?好歹咱也是兄弟不是,哥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咱肯定不会罢手不管咯。”
这被称作黑子的男人倒也算是个爷们,在昆山为人歹毒得也出了点小名气。据说是铁雄帮头号打手,外称蝎子旗下的一名小弟。平日里,黑子在昆山恶性做惯,少不得三天俩头往局子里蹲;正巧,某晚在他的管子里结识了肥男城管这个匪友。往后下来,黑子蹲局子的新闻出人意外地变少了;甚至还有些不知情的人传言,说黑子是狗子转性,不再收保护费,不在收刮学生妹子了。
“好,哥就是喜欢你这么爽快!”肥男城管听到黑子肯答应下来,如同一切事情都已经不算事情了似的,兴奋得想要坐起来;可纱布缠身,满是伤楚,大动之后便咧起大嘴猛吸着冷气:“咝…”
“定,定,定!”黑子见状,连忙扶住肥男城管,胸有成竹地傲然道:“莫慌,莫慌!哥子啊,这事就交给咱操作吧,咱不会令你失望的。”
黑子刚好扶在肥男城管条近在残废的手臂上,一股股揪心的疼痛直呛得他连连咳嗽,瞪得蛤蟆眼似的老大,连苦水都已经从眼中冒出,剧烈颤抖着身体,嘴巴却是没有能力道出一句话来。直到黑子终于发现了此等十分不寻常的表现,才赶紧松开双手。尴尬地露出俩排被烟熏黄的牙齿,笑道:“哈哈,对不住啊对不住!”
“呼…呼…”肥男城管像只脱离狼口的小绵羊,不停地喘着粗气道:“真他妈不是人受的罪,黑子,这不怪你!”说完,顿时阴险地眯起双眼,对制伤者更加怀恨起来,恨不得生吃肉死喝血一般。
“哈哈!那哥子没啥事,咱就先回去准备准备了,您老注意好好休养哈!”黑子说着,便站起身要走出去。今天他前来也就是为了看下肥男城管的伤势如何,怎么说肥男城管之前也帮他解过不少围。现在目的已经达到,而且还能大大开了次眼界。连他混子这么多年,貌似也没有受过这么难忍的折磨吧?被刀子砍砍还好,缝缝几针就了事;可他却是内外伤相融一体,其之痛苦不想而知。
肥男城管见人要走,脑袋犹如被犊子踢了一脚,从白痴变成天才;肥上加肥的脸庞竟然毕露出一阵阴险的精明,坏笑道:“黑子啊,咱倒是有个法子好治治那俩小子。”
“啥?”黑子转回头,错愕了一番,心里也没怎么看好肥男城管口中所说的好点子。
“咳咳,听说卖豆腐那小子他老妈上了些年纪;但那身材,那脸蛋,简直是个天生美人胚子啊!要是打扮一番,兴许上了市场,能卖个好价钱也说不定呀!现在的不就有蛮多年轻人喜欢重口味来着?”肥男城管说完,口水流得满嘴遍是。他也是从那几个操许成铭家的小城管嘴中得知,光听几个小城管那般形容,就意犹未尽。此时从他嘴中说出,脑子里更是意淫了不下十次。
“噢?有这事?哈哈,那可真对准时机了,咱几个场子最近正缺些妞咧。要真如你所说的,可哥子可真是帮咱敲了笔大生意啊!”黑子听完,浑然没将卖豆腐的许成铭放在心上,思维早飞到了堆积在许成铭老妈肚皮上的叠叠红钞上。这也难得肥男城管聪明一次,也没忘记夸奖起来;连忙对着肥男城管竖起大拇指,又是一阵黄牙毕现地狼声笑道:“哈哈!真不愧是咱哥,不解释,你懂滴!”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