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大约一个小时的玩命游戏中,坐在我身上的女孩双手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背。她帮助我握紧那无法使劲的左手。
我们很快地便建立了默契,转弯越来越顺手。
最后我们竟狂飙起来,疯狂加速昂首欢呼。女孩什至站起身来跟身旁的车子挥手,被遮挡了视线的我还故意左右摇摆着方向盘来制造刺激。
即使在大学时代,我也未试过飙得如此尽兴。
到底是什么,让我们在当时突然high起来?到现在也想不明白。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了晚饭。直到我说要送她回去,我才知道女孩跟我住在同一家旅馆。
“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种随便女孩。”来到女孩房间的门前,她突然转过身来对我说。
“什么?”
“你一定在想,我或许会邀你进房间吧?”她笑着说,“为免你误会,我要跟你说清楚一点,今天晚上我是不会跟你睡的。”
“我没有这么想过...”
“真的吗?”
“真的...”
“你不会以为我是在捉弄你吧?我没有这个意思。”她说,“像今天这样子骑车,我并不是跟每个男人都会这样做的...这你相信吗?”
“我相信。”
“真的吗?”
“是真的。”我说。
“唔...这次的语气就诚恳多了。”她说,“好吧,赏你一个吻。”
她倚着房间的门,双手摆放在背后,闭上了眼睛。
我们接吻了。
“你好贪心,我没说过可以吻嘴唇,”她红着脸着,“算了,只此一次。晚安。”
她进了房间,关上了门。我独自站在门外,怅然若失。
我离开了小夕才两天而已,就已经发生了这种事...
自此之后,我们每天都结伴到处去逛。在大部分的日子里,我们的目的地都是吴哥窟遗蹟,但偶尔也会试着到附近的小镇和村落探险一番。
每天去程的时候,都由女孩负责驾车,我坐在后座抱着她的腰,接受着她柔软长发的轻拂。回程时就由我驾着车,让她坐在我的大腿上,紧握着我的手帮我控制着方向盘。
而只有骑在摩托车上时,我们的关系才是亲密的。下车之后的我们,什至连牵手也没有尝试过。
第一天晚上的接吻,真的成为了只此一次的意外事件。
现在回想起来,我对那段日子到底看到过什么风土人情,而那些风土人情又有什么吸引的地方,都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老实说,我只记得每天从后抱着这个女孩,或让她坐进我的怀里的感觉而已。
到了后来,什至可以这么说,我只是为了抱着这个女孩而活着的。
为了又可以抱着她的腰而满怀期待地起床,为了自己曾经抱着她一整天而满足地进入睡乡...
在柬埔寨,我的时间是静止的。我相信她也是一样。吴哥窟也是一样。
“我并不是跟每个男人都会这样做...”这句说话一直在我的心里盘旋。
究竟我这个曾在她面前自称废物的男人,有什么地方吸引着这位漂亮的日本女孩?
在我离开柬埔寨之前,曾直接问过她这个问题:当初为什么选择我,作为她骑车的伴侣?
她这么回答:
“其实从你入住这旅馆的第一个晚上,我就在注意你了。我觉得你的表情很有趣。”
“表情?”
“唔...那是失败者才会有的表情。”
“你是说,你一直都在同情我吗?”
“不是这样。我想说的是,你失败的表情实在帅极了。”她说,“那天你在吴哥窟握着自己的手腕在哭泣时,我就下定决心无论要付出任何代价,也要让你立即振作起来。
就是因为动了意气,所以那天才会干出那么大胆的事来...
可是我就是这样啊。从小我就喜欢亲近失败者。我喜欢安慰他们,鼓励他们振作起来。十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十年前?”
“你还记不起来吗?”她说,“最初我也有点怀疑,但看过你在旅馆登记的名字后,就确定是你了。
你当时的表情,就跟十年前在东京时一模一样。”
是啊,她就是十年前我在东京参加世界电玩锦标赛落败后,跟我约会的孖辫女孩
之一。
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她就是千秋,现在坐在我身旁的人。我跟她在东京已经同住了半年。她一直在等待我把这小说完成。
你是不是一直误会了,以为我在吴哥窟重逢的人是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