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些历史知识的人,
都会唉声叹气一个真相,
就是迄今为止,我们仍是会在某个恰如其分的时间和恰如其分的地点把某个历史片段粗加工以后再恰如其分的呈上。
历史戏弄着后人,后人却忠心耿耿的为历史披麻带孝发着丧。
我不想做后人,也不想做历史,
我想游刃有余于二者之间,力求自保之闲暇再消遣兼娱乐的东张西望。
我从没想过鹤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可事实往往偏就不像你想的那样,
你不是不想趟这滩浑水么!
机缘巧合就非得让你趟上一趟。
因“个体户”动工盖厂房,脱不开身的我实在是太忙,便前去了“十三姨”要把辞职不干的事当面锣,对面鼓的和表第他们讲上一讲。
哪知辞职的事我刚说了个开头,梁刚就对我说:“小张,你的工资我们已把它捐给一个公益机构了,现如今已成了慈善款项。”
小虹接道:“你不会介意吧?你要介意,自讨没趣的我们只好自掏腰包给你补偿。”
泥塑木雕的我正无话可说,小虹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补偿归补偿,钱可是以你的名义捐出去的,我们要把钱补偿给了你!那我们的名义谁来给我们补偿!”
我一听这话,知再但谈下去只能是白费唇舌,弄不好还得把老徐搬出来收场。
便大放豪言壮语说道:“我来只是想和你们说一声我不干了的事,压根就没打算要帐。既然你们把钱捐给慈善机构了,那不是更好吗!捐出一分钱便可献上一片爱心,何乐而不为呢!我怎会还要你们补偿。”
我说话的同时觉的脸,红扑扑,热辣辣的,
我自己说:这就叫没盖妥的欲盖弥彰。
出得“十三姨”,我的心情多少有些沮丧,
一个多月的工钱说没就没了,撇河里了至少我还能听见个响!可这捐出去了我连响都没听着啊!我招谁惹谁了!你们也把工资捐了吗!肯定没捐!那凭什么光把我搬出来做榜样!我不想当楷模呀!我还想用我那一千多块钱去买一见像样点儿的衣裳。你们真他妈的是熊人!熊人都熊到家了!你们等着!等着我有召一日,定要一吐这口恶气再带把眉扬!到那时有你们好看!你们这帮吃耙耙的狼,。
在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小巷,我正狂泄着满腹怨恨呢!
有三个人,分前,中,后的把我围劫在了他们埋伏圈的中当,
我起先没在意他们,可待我瞅见我身旁的人是个大胡子的时候,我连锁的第一反应是想起了阿台台的风光,
不过这联想的风光只持续了几秒,待我又瞅见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头发红似火的时候,风光就被惴惴不安吓成了怆恍。
我想跑,或者说是脱离险地,
但为时过晚,
大胡子用足力气吐了口痰,痰液还没落地呢!三人便对他们的‘猎物’虎视眈眈的收起了网。
我是登天无路,入地无门,再怎么拼力一博,也晓得不足以和他们三人对抗。
钱带的不多的我心说那就听天由命吧!
便抱头一蹲,任凭他们来者不善的三人对我是又踢又踹,又翻又抢。
古训有云,祸不单行,
回过头来想想所历经的一切,我真可谓是无比感伤,
倒霉事总轮的到我,我是又被捐来又被抢!
天上咋不掉下个大馅饼砸我脑胎上呢!好让我也喜晕的心花怒放。
也许是时来运转,也许是否极泰来,
总之我正在怨天尤人时竟然真的见到了否极泰来的曙光,
在一条马路的对面,寻觅机率约为两百万分之一的我竟然奇迹般的寻觅到了抢过我的三人拎着酒拎着肉的闪进了一座平房。
那平房不大,一扇门,两扇窗,
我自己喜的快晕厥了的说:“这下你可以报仇雪恨了!”
我也喜的快晕厥了的说:“对!看他们今后还怎么抢!”
我报案了,警察的兵贵神速令我有些心慌。
我心慌的是该不该露面,
不露面吧!是做好事不留名,能心安理得。
可露了面却能立功请赏!
想出风头的我思利思弊,最终选择了露面,
在大胡子,红头发三人头罩黑口袋,被押上警车的时候,我蹭了蹭皮鞋,拨开了围观的群众,闪亮的出了场。
我对一个肩膀一杠一星的警官说:“案是我报的。”我说着用手又指了指自己,我想我那时的样子毋庸质疑是趾高气昂。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那个警官理都没理我,把我晾在了一旁,
我怕他没听见,又对他说道:“案是我报的!我报的!”
这回那个警官理我了,他说:“你报的就你报的呗!我们警局近来财政紧张,可没余钱给你发奖赏。况且举报犯罪分子是人人有责啊!你该不会是动机不良吧!”
我听了警官的话,怕被搅进思想品德问题里去,便说:“决不是动机不良,决不是动机不良。”
警官说:“那就好,你把联系方式给我们留一下!说不定哪天市政府会对你们这些热心市民给予锦旗表彰和口头嘉奖。”
我说:“那多谢,多谢。”说着留下了联系方式,偷鸡不成反挨顿训的走了。
等我走出半里多地,才醒悟过来,妈的!刚刚我被警威震慑的都忘了说我是受害的一方。
人要是一走背运,喝口凉水都塞牙,
时至今时今地,我可算是感受到了这句话的份量。
因为我不仅是强行被募捐,强行被抢,强行不给发奖赏和被吓的忘了讲明自己是受害的一方,
眼前还有一件最致命的事,就是我还被强行的盯上了梢,而且是越盯越近,如即将要一口吞噬掉我的惊涛骇浪。
盯我的两个男子一个蓝头发,一个黄头发,
这让我在心底叫苦连天的想到了大胡子和红头发的同党,
我心说这一遭可不同于上一遭了,
这一遭他们是打击报复来了,我得是能跑就跑,不能跑也决不可再抱头一蹲,任凭他们把我砍成肉泥肉酱!
我必须得玩命了!视死如归,视死不降!
我想着在心里做好了准备,
只是我毕竟还不愿意视死如归,视死不降。
我加快了脚步,飞奔了起来,
蓝头发和黄头发两人也飞奔了起来,
他们两人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黑糊糊的东西,一人把一个黑糊糊的东西肩上扛,
两人边追还边冲我“嗷嗷”直嚷,
我不敢怠慢,又怕被他们追上,便一个冷不防的拐进了一条岔道,
只不过我不曾想到,那岔道是一个死胡同,
死胡同内只有一座墙体长满了青苔的危房,
危房没门,但却有一破窗,
窗户被一块大塑料布钉挂着,门上千丝万缕,星罗密布着蜘蛛网。
我自己就是我自己,危及时刻,他说他想起了明太祖朱元璋,
他说朱元璋有一次便是被陈友谅追赶至同似此险象环生之地后,从门底爬进去的,没碰掉蜘蛛网,才得以大难不死,日后做了皇上。
我来不及多想,就也匍匐着地,像虫子般的爬进了危房,
只可惜到了还是被紧追我不舍的蓝头发和黄头发跨门而入的找到了,
博学多才的黄头发边弹去身上挂着的蜘蛛网边笑着对我说:“我们不是陈友谅,你也不是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