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衔宝盖承朝日,
凤吐流苏带晚霞。
百丈游丝争绕树,
一群娇鸟共啼花。
这是初唐四杰之一的卢照邻《长安古意》中的几句诗,诗写的是又俗又雅,
好像我现在的心情,不念了旧仇,坦荡豁达。
这几天每天都有记者围着我转,原因是我出名啦!
我成了他们笔下的慈善家和大侠,
不管我认不认同,起码小报上是那样登的,
我打心里也由衷的认为,凡是能登上报纸的人和事,都来不得半点的虚假。
因为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嘛!
虽然有些事实被夸大,但在总体的把握上来说还是没有大的出处的!
因此,我就也确实的是个慈善家和大侠!
艺术来源于生活,艺术作品就要求了艺术工作者要将生活艺术化,
如果艺术工作者要不将生活艺术化,那么就不会有艺术作品问世,
艺术工作者呢!就得失业回家。
在这里我要特此声明以示感谢,是那个蓝头发和那个黄头发把我一夜之间暴炒成了一个神话。
他们两个是一家小报社的记者,
有趣的是他们两个还担任着一家慈善机构的总策划和副总策划。
他们那家慈善机构是做宣传环保的,又有趣的是,我捐给慈善机构的一千五百块钱,捐给的就是他们那家。
黄头发对我说他们这个机构刚成立,需要竖立个典型把影响面扩大,
蓝头发说他们找捐款数额最多的我都找了好几天了,也没找到,是天天挨领导的骂!今天赶巧了,得到消息来报道捉拿强盗新闻的他们旁听到了举报人是我,就想采访我,他们就追啊追啊追啊,我就跑啊跑跑啊,哪知跑到最后,追到了我的他们竟还意外的听到了我说的“等等,我还往慈善机构捐过一千五百块钱呢”的话!
蓝头发学着他虽不明,然我却明的我临死前的遗言说:“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出,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跚那旮沓。”
和这为东北人说话我虽倍感尴尬,但更倍感亲切,
他也很好客,拉着我还去了他们非赢利性的慈善机构,
他们这个慈善机构有个很响亮的名字,叫绿哈哈。
绿哈哈的总部坐落在一栋烂尾楼里,
尽管墙壁已被雪白的涂料有过几次粉刷,但楼内和楼外给人的印象仍是差不多,松松垮垮。
蓝头发说:“楼内一层是他们办公的地方,二层是他们吃住的地方,三层和四层是他们五年之内制定要购买下来的目标和计划。”
我问:“那五层和六层呢”?
蓝头发说:“五层和六层开发商没盖完就跑了,是两层徒有其表的空架架。”
蓝头发说着,为了尽显他们机构的奢华,还给我展示了几幅市领导亲笔题写给他们机构的书法,
其中还有一幅是和珅的,
和珅的字虽然论不上遒劲有力,但题写的诗还是值得赞夸。
《我说》
天黑着,
我考虑的太多,
天亮了,
我又化为了云朵,
天阴沉,
我落雨水,我以为人们很渴,
天灰色,
阳光融化了金银,我又成了恶魔不是我的错。
我读后有感的说:“这首诗写的精妙绝伦,文采翊翊,可谓是一首诗坛上的奇葩。”
黄头发摇头晃脑的说:“献丑,献丑,这首诗是我原创的,可称不得是诗坛上的一首奇葩。要称得也是沾了市经济开发区主任的光,是他提笔书写而成,我乃抛砖引玉。”
我说:“不,不,是抛玉引瓦。”
两个策划和我谈着谈着谈到了他们想要我这个资本家的鹰犬帮他们找求一个可以供养他们机构的大资本家,
坦诚布公的他们还说找求的这个大资本家经济收入最好能光明磊落和持久稳定,不能说今天还金钱大把,明天就债台高筑或被绳之以法。
他们这一说让我想到了倡导环保的“竹松及相相”的刘大晟,
我对他们说罢,他们问:“是在世界五百强行列里吗?”
我说:“世界五百强倒不是,但可以排得上国内五百强。”
蓝头发问了半句,咽了半句道:“排位?”
我说:“年前排在倒数第八。”
电话里,我对极其热衷于环保事业的刘大晟说:“有个非赢利性的慈善环保机构想请求你给赞助些钱款。”
刘大晟说:“赞助现金呀?”
我说:“啊!”
可我在说了“啊”后他是足有二十秒钟对我一言不发,不问也不答。
我觉出了这事难办,问:“刘总,你还在吗?”
刘大晟像是突然的上了火,声音嘶哑的说:“在,只是我们企业上个季度的效益不算好,我手里的资金也较紧,这样,你和他们说说,我一年就只给他们机构捐一百万吧!”
我谢过,刚挂断电话,蓝头发和黄头发就问我,你那个朋友答应赞助多少?
我说:“一年一百万。”
黄头发疑多于信的说:“啊?”
蓝头发也是疑多过信的说:“啊?”
我多少存点儿羡慕的心理,但用肯定的口气告知他们说:“啊!”
绿哈哈至村会计家的路程远的可怕,
可怕!不为别的,
只为的是我言多必失的表达。
当然,表达不能自己冲自己表达,
得有个人搭话,
搭话的人是梁刚,还有他的那个她。
我们在公交车上相遇后,
梁刚就又是握手又是搂抱的给我贺喜,说我成了名人了,要请他吃酒喝茶。
我说我这个名人只不过是空悬个名头,并无什么演讲,作报告的油水可搜刮。
他说:“那不管!反是你得请我,你出名可全亏了我呀!要不是那天我力排众议把你一个多月的工资给捐了出去,你的大名怎么会耳熟能祥于咱们平鲁县的万户千家。”
对于梁刚的话,我嘴上什么也没说,但是在心里却暗骂了一句,“操你妈!”
我骂完,我们接着有说有笑的聊侃着,
我说:“我今天有急事,改天一定请你!”
梁刚说:“那改天你请我吃啥?”
我说:“你想吃啥就吃啥!”
梁刚说:“那咱们一言为定啊!我改天可给你打电话!”
我频频点头,以表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决不变卦。
倘若事情进展至此,也算是个圆满的完结篇。
但梁刚有太多话,他老问,我就也得老答。
他拐弯抹角的说:“你知道吗?你一火,可有人把你骂!”
我说:“谁呀?”
他说:“小虹啊!把你八辈祖宗都骂出来了!骂你。”梁刚说到此重要情节,把舌头收了回去,是三缄其口不在吐话。
我说:“骂我什么,你往下说呀!”
他说:“我不好当着你的面说,难听死了。”
我说:“不要紧,你当我学学,小虹都骂我什么了!”
梁刚试着张开了嘴,可随即又紧紧的闭上了。
我见此状况急了,说:“你倒是说呀!”
梁刚说:“这话太难听了,我可学不上来,不学了,不学了。”
我一时暴怒,火冒三丈道:“那个贱货!她他妈的还骂我!我还想骂她呢!妈的。”
我在无成本爹长妈短的骂了小虹一顿后,听者梁刚像个局外人似的竟说了一句局外话,
他对他的那个她说:“宝贝,你说咱们买私家车是买辆奇瑞?还是买辆中华?”
他女友崇洋媚外的说:“我不要开国产车,我要开宝马。”
梁刚底气不足的说:“宝马就宝马!”
他们说着,公交车开到了中途一站点靠停,他们风风火火的就下了车,
我像梁刚摆手告别他头都没回,迫切的样子像急着要把屎拉。
等我到站下车时,天空正被黑粉笔轻柔的涂擦,
等我走到村会计家的大门口时,我听见院内有人“嘭嘭”的在把什么东西打砸,
等我走进大门,步入院中,看见是手抄根木棒的老徐在捶一个土袋子,
等我我走上前说:“徐哥,你这是干啥呢?别砸了,别砸了。”
老徐暸了我一眼说:“对!我该砸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