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肥子上门来找三叔,说他母亲想去青岛看大海,
他要办事,抽不开身,又买了两张票,就只好求三叔同去,一路上对他母亲多加关怀。
三叔智商一百二,脑筋一转,就猜出了此是二肥子在刻意安排,
不过英雄都难过美人关,
更何况三叔论不上英雄,又是动了真爱。
二肥子的母亲房姨早年丧偶,
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二肥子拉扯长大成人,她已是四十开外。
老胡跟我说:“二肥子先前是不同意他妈和三叔在一起的,现在反过来大力支持了!是心怀鬼胎。”
我说:“这有什么稀奇的,他二肥子的反常!明眼人一看就能看的出来!”
三叔走前和左邻右舍打了招呼,王氏兄弟拖他捎几件海边卖的记念品,
王中中拖他捎回几袋淡菜,
老胡拖他帮着买点儿海蛤蜊,
三叔见我没吭声,问我,我说:“什么也不用带。”
房姨长的实有几分姿色,一大一小的单凤眼,匀称丰腴的身材,
脸蛋也白白净净的,凭这一点,我想二肥子的肤色遗传的是他父亲的基因,油光崭亮的,堪把黑李逵赛。
王小艳偶有一天来后堂蹭包子吃,
她的喜好和大多数未婚的女孩子的喜好相同,包子馅不吃糖的,不吃肉的,连豆的也不吃,只吃菜。
吃时还问明他弟弟王似锦,“这馅儿是猪油和的还是豆油和的?”
王似锦嫌她事多,没好气的敷衍她道:“是豆油”!
她吃的才有滋有味。一旁的我和王前程暗地里则是笑开了怀。
现今物价蹭蹭上涨,当然,从另一个角度说是经济发展的速度过快,
王中中为了节约成本又足斤足两,不得已的出了此用猪油代替豆油和菜馅制做素包子的下策。
他和我和侄子们商量过,我们想了想也对,反正十里八村住的全是汉族人,没回族人或和尚老道的念佛吃斋。
不过王中中仍是警告过我们,假若遇到了忌食猪肉的人士,事先定要告知,
特别情况嘛!就要特别对待。
王小艳已经是皮包骨的瘦了,我不告知她,
一,她不是回民或尼姑,
二,也不愿看到她一气之下不吃了菜包子,对她的身体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况且在我之前还有王似锦呢!那可是她亲弟弟呀!
他都不说,我的良心又安何会受到谴责哉。
俗话说本性难移,江山易改,人真是如此!
王小艳吃包子都堵不住她的嘴,她怕大家耳背听不到,大声的说:“你们知道吗?房姨正和在租她家房子住的老童谈恋爱。”
她宣布的此猛料如平地里的一声炸雷,
大家先是一惊!
随后,稳了稳神的王前程问她,“老童何许人也?”
王小艳说:“一个老流氓,老无赖。”
王前程又问,“那房姨怎么会看上她?”
王小艳神神秘秘的说:“有能耐!据说他是二肥子的老大,江湖上还有个什么绰号,叫大歪!意思是心狠手辣,心术不正,不正的历害。在咱平平市,不论黑道还是白道!哪条道上都无人敢招惹他,即便有人不小心招惹了,一探得是他,也都会迅速的找个中间人说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为了平安破点财。”
不常回家住的王似锦一听此番话,恐慌的问:“姐,那他咋去咱家的租房子住了?”
王小艳说:“二肥子出的面,咱爸不好不给,另外我看出咱爸好像也想搭上这个后台。”
我说:“三叔不是都和房姨去青岛了吗!看大海!”
王小艳兴奋异常的说:“老童也跟去了呀!他很有钱的!去前还许诺了要给我带回来红珊瑚一块!”
王前程眼气的撇了撇嘴说:“那玩意能值的了几个钱呀!仿冒品遍地皆是!给你带回来一块假的,你说你是能去鉴定,还是能拿刀割开!”
王小艳气愤的说:“你把老童想象成什么人了!人家可是有地位的人,说话能像你说话似的,从来就没算过数吗。”
王小艳和王前程都是自己亲哥哥的孩子,手心手背一边重,
走进后堂来的王中中真不好对其中的一个张嘴就骂,抬腿就踹,
不偏不向的一块儿收拾两个,王中中更是觉得不妥,只好脸色一变,咳嗽了一声,让吵个不停的他们暂先静下来!
见叔叔到,气没处撒了的的王小艳一跺脚,余剩的半个包子也没吃就走出了门外。
王前程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回敬了一句,“给你买珊瑚!瞎掰!”
成顿成顿的吃包子,吃了一个礼拜。
我吃的腻了,提出抗议,“能不能做几碗米饭,炒几盘蔬菜。”
“个体户”上至老板,下至同事,没半个人理我。
午饭,我正感叹受到了剥削,一份荤素搭配的盒饭便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诧异!是谁惦记着我,给我买?
给我买盒饭的人是刘宽宽,她的出现令我惊骇!
她说她是清早无意间听到我说的要吃米饭的,
中午银行午休,她没什么事,便赶回来帮我把盒饭买。
屋内一共五个人,刘宽宽在讲话,剩下的人听的全都又傻又呆。
刘宽宽走后,王似锦望着我的盒饭说:“这个理由太牵强了!我说我想要个CD机,都嚷嚷一年多了!整条街的人差不多都听到了,怎么就没个人给我买!”
王中中说:“你人缘不好。”
王前程说:“你活该!”
阿台台的好运气是一拨接一拨,
最近又在平平市日报的头版发表了一首诗,诗有几分讽刺意味,诗名《不乖》。
《不乖》一登出来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立刻的霸占了我们“个体户”内部热点新闻的头把交椅,
取替了两个,分别是三叔的和我的三角恋爱。
三叔的是相比较有点过了时,真的被取替了。
我的,是因为我是“个体户”的员工,又是当事人,
他们说也是会背着我说的,不便公开。
《不乖》
飞上了高空,心情不好不坏,
结果是绚丽每天没日没夜的追寻着色彩,
利害关系逃不出填饱肚子的感觉,
彼此醒不来也和不来.
嗨!有人无奈的说着痛快,
有人发着呆。
变迁的社会,变迁不动世态,
好象也变迁不动这种背后吵杂的崇拜.
《不乖》这首诗我看后,说:“写的不错。”
王似锦也看了这首诗,他声调有些尖锐的说:“这要真是他写的,他还真挺有才”!
王前程因与阿台台有隔阂,接续着表弟的言外之意说:“这首诗能是他写的吗?别被你们的眼睛蒙蔽了你们自己,你们可都不是小孩。”
我问:“那依你看,这首诗是他找枪手替写的?”
王前程连连摇头说:“不敢,不敢,总之他就任了咱们平豫县县长副秘书,捧臭脚的人肯定多的是,说不定是谁帮他修改了修改!”
我想和他进一步的交涉,我自己及时的提醒了我,让我放弃了要为他人进行的有力辩白。
我自己说,“阿台台小小年纪,红的过于一帆风顺了!结果不可避免的会招来很多人的羡慕嫉妒恨,你不要多生事非,当心遭受迫害。”
我刚到“个体户”时阿台台也刚到,
我还在“个体户”,阿台台却和我说了拜拜。
想了想,我的人生历程有一段也是这么走过的,阴霾,阳光,彩虹,
稍有不同的是之后又是阴霾。
我想回头在阳光下拥吻彩虹,但只能希望渺茫的期待。
当年我在我的首次衣不裹体,食不裹腹与风光无限相交接换位的时候年龄尚小,难全景感受到这种礼遇的变更,
可能我父亲的感受最深吧!那时他是领衔主演,有几分像目前的阿台台。
阿台台自岳父老泰山出院后,是更少回三叔家住了,像刘宽宽已经不是了他的太太。
一个深夜,我睡的烦躁,出门走了走,
打她的窗下路过,见刘宽宽一个人独守空房的灯还亮着,窗口还传出了李宗盛的《寂寞难耐》。
我打算迈步拉门走进她屋去,
我自己也赞同道:“你快进去吧!天时,地利,人和均已具备,三叔也不在。”
我深呼又深吸了几口气,
拉门,门开,
走进了房间的刹那灯灭了,歌声停了,
紧随其后的是男女欢事,激情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