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躺在床上发呆,忽然眼前光线猛的一暗,抬头一看,却是光振哥回来了,“光振哥,你回来了,你去哪儿上网了?”我干巴巴的问道,这话其实老没劲了,问网吧在哪儿不定我也不去,但却是没话可说却是很无奈。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你工作给你安排了没?”光振哥也大概是知道吧,就直接晃过了话题,问我的工作安排。
我倒想吐槽我那一路上海富士康进厂考试的事儿,但不想说,也就不说了。“还没有呢?估计要等等吧!反正伍大爷先让我随便逛逛。你呢,要睡一会儿吗?”光振哥一米八的个头站在我的面前,我坐在床上浑身的不自在,狠狠的抬起头说到,这个动作真的很费劲啊!
“不用了,我坐会儿就醒就行了,等会了就要开工了呢!”光振哥坐在我对面的床上,随手拿起遥控器胡乱的换着频道。“你睡觉了没?估计你明天才开工吧!你先睡会儿吧!”
“嗯!”
“……”
“嗯…”
干巴巴的嗯个没完,三四个嗯以后终于结束了谈话,光振哥扔下遥控器,转到隔壁他爸妈的房间去了,大概是问下他夜里住在哪里,或者随便聊聊。
又剩下我一个人了,从背包里拿出习题本和一只笔,想要随便写点儿东西,但听着麻将声响呼呼啦啦的,又写不下去了,似乎处在闹市人来人往里,我却不能做到旁若无人那般的专注,这时刻,真希望真的是我一个人。于是放下了,躺下来闭着眼继续假寐了去。
声音渐渐的远去了,空气也渐渐的沉淀下来了,这屋里就像陈年无人居住的老屋,浑身落满了尘土,气息也慢慢的腐败起来了,恍若穿越了时光了,一个人度过了漫漫的岁月,啥都不想,时光流逝中闭着眼假寐,寂寞、孤独、独自一个人的世界。
“喂,喂,喂。”是伍大爷的声音,虽然先前来得时候打过招呼,只听过他一声淡淡得几近无的“嗯…”,但并不妨碍我熟悉了她的声音,充满心累身累,连说句话都要强提神。抬头看过去时,伍大爷胳膊肘里夹着安全帽,一手夹着正落灰的老牌子很便宜的红旗渠香烟,一缕白烟在白光里袅袅的升起。“今天下午你先出去逛逛,今天你不用开工。”
“嗯…”这不是商量,这只是个通知,说完话就转身离开了。转眼一看,屋里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四方桌上的麻将也收起来了,就用一方步四角一提放在窗台下的床头。出去逛逛,不想动弹,也没甚么好逛的,打不起精神,也激不起兴趣了来,坐在床上看着门外的白光发呆,想着,我能在这儿安定下来吗?我是干体力的活计吗?问下三舅吗,但不想动弹,想想而已,等三舅来通知我吧,反正他就在隔壁,也费不了他多少时间的,只是走几步的事儿。
“亚飞,伍大爷给你安排工作了吗?”三舅不知啥时候站在门口的白光里,头戴着安全帽背着手沾着,我说没有,伍大爷说我下午不开工。三舅哦了一声。
“你伍大爷那是害怕了,你刚来前不久,刚有人从支架上掉下来,摔得右小腿骨折,肋骨也断了三根,那人没挣到钱反而先把自己给折腾进去了。你伍大爷主要是没法放心…”
“嗯…”我懂了,还不说我力气太小,身子太瘦太弱,稍微重点儿的活干起来都勉强,坚持半天就是勉强。
“再说了,现在工地差不多要收尾了,本就活不多,并且还有老人要照顾,轻便的活计也没有了,你干重活也不行,亚飞,Y爱不你就好好玩上几天。附近有公园要不坐坐也行的。”
……
再回过神的时候,三舅的身影已经隐没在白光里了,我想起了老爸,想起老爸这两年的腰间生骨刺,不能长时间弯腰的干活,在新乡干活的时候,他们一组的人都还是同一个村里的人,并且和老爸也是同年级的人,可以说一起玩大的。听老爸说,他现在在工地就不敢砌墙之类的活,只是切钢筋,在露天切割台上站上一天,一根一根的切钢筋,很单调无聊也很枯燥,但家里的生活就是站出来的。难道我真的也要去,和老爸一样赶着同样的活计。
我也想要找一些做办公室的活计,甚至坐在家用电脑做工,但码字写文吧,除了写日记式流水账“随笔”外其它的,连凑合水准都不算上,就这样还耐心不足。至于其他的计算机操作、编程程序,也不好好的学过,虽然大学已经上了一年,但却都把时间拿去看小说玩游戏去了,计算机到还会操作,但只比电脑盲强上一点点儿而已。
……
越想越是头疼,越是混乱不堪,干脆就不想了,吧自己扔到床上逼着眼继续假寐。
我怎么感觉浑身的腻歪透了,没一点儿的能呆下去你的自信,怎么总觉得这只是个流程,把自个给闲置下来,等我受不了无所事事的状态就跑出去。他们不在乎吧,反正只要不是他们手底下就放心了。
可我,是个皮球吗?被你们踢来踢去的。
拨开电话,我不知道怎么和死党说,说我笨暑假决心不呆在家里发霉,决心去厂里随便什么地方干活,但现在却弄得不上不下的,不知道该去做什么。但是,我还要在这个工地还要呆下去吗,一直呆下去没有活干,却也不敢回家。
走了门出去,站在小路的拐弯处,努力抬眼的看赤裸着的高楼,机器的轰鸣,那时水泥搅拌机在不停的搅拌,还有伸长脖子的吊车,吊着一推车的水泥徐徐的上升。还有不远处正挖开地面,开除一条及腰甚的坑道,边上放着正要埋的管子。除此以外,就看不到其他的人影了,听三舅说,似乎都在大楼里面的,不过人也不多,但也不够忙碌,似按部就班的一步一步来的,一点儿都没有赶时间的紧迫样子,还真是应了那句“现在的活不多…”
和正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门卫大爷打声招呼,就跑出去了,也没什么事儿,虽然洗发液澡巾洗衣粉什么都还缺着,还有换下的衣服也还没有洗呢,但还用不上去想这事儿,太早了,留不留还是两说呢,只是纯粹的随便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