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到了她已经开始发热的光滑的肉。这时,她也把那只闲着的左手从左边弯到了后背抓住了我的手腕,先是假装要拨开我的手的样子,抓着抓着便是对我的手腕的抚摩了。她的体温显然已开始升起温来,我感觉到她快要哼哼唧唧了。
我慌看左右,发现身旁的老人和对面的中年夫妇都是在管自地睡着;又看美人儿,她是头靠在后靠背下,脸色已从红变到了白,眼睛紧紧闭着,装着睡着的样子。真是一个老练的浪漫女孩啊!我的手加紧了动作,并进而像蛇一样从她的醉香的腋下穿过爬行到左胸肌上抓住了她的乳房,手自然又是一番紧张的动作。我发现,她的脸变得更白了。
我们就是这样开始并进行着我们的恋爱游戏。开头的几个小时,我们仅是这样着用手作为工具勃发着我们的青春生命。但是,渐渐地,我们都感觉到这样已不能满足我们灼热的渴望。后半夜,我们不约而同地离开座位走到车厢与车厢的连接处过道里这样的没有人的地方进行更为淋漓尽致的情事。我们热烈地拥抱在一起,疯狂地热吻。我吻她的腾出热香的头发,吻她美丽的脖子,吻她美丽的脖子下的酥胸。
我上面吻着,下面把那个部位贴压住她的那个部位,很用劲地揉着;她也很用劲地把那个部位贴上来贴紧我,让我很扎实地感觉到我的力量。尽管有衣服隔着,但我们却都百倍地感觉到了我们这样胜比没有衣服隔着的无比的快乐。
我们这样着,只有在火车到某一站的时候才回到座位上稍稍歇上一小忽儿。天快亮的时候,坐在我们身旁的那个给我让了位子的老人下车了,我们有了宽松舒适的座位,使得我们的爱情交流更为自在。
紧接着的白天我们也很快乐,我们分享着我们各自的食物,共用我们各自带来的饮料,全若一对久离重逢的美妙情人。当然,白天也有不好处,那就是我们无法寻出一点无人的地方来舒展我们被双方同样用美好的言笑所激发起来的不可抑制的情怀。因而,接下来的那个夜晚,我们间的更为如山洪暴发般的美好便可想而知了。这使得在她第二个白天的中午列车到达美丽的克拉玛依要下车的时候我们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要离别了。到这时候,我方才想起到现在我们相互间连名字都没有问知。
“好吧,再见了!”她提着一个小花包一边往前走一边向我道别。
我在车门上站住了,望着她。“那么。”
我嘴唇嚅了嚅,我希望她此时能问我的名字,以使我将其告诉她并从而在她心灵的沃土里种上我一粒多情的红豆生根发芽。自然,我这时是提着她的大旅行包的。我等待着。然而,没有,她没有问我我想要告诉她的东西。
又有好几个人挤过我们下了车。其中有一个年轻人还在跳下车梯的时候看了我们一眼。
“好了,再见吧。”她笑了笑,跳下了车。“我们都很愉快,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儿。祝你旅途愉快。”说完,她又笑了笑。
“那么。”我也笑了笑,接着,把旅行包递给了她。
她接过大旅行包,转身走开去。转身的时候,头发在阳光中很美丽地打出了一影光弧。
此时正是正午十二点,阳光很美丽地淋洗着站台。站台上人不多,神情各异。少女在离开车身五米开外的时候,步伐加快了。
“祝你走运!”我忽然这样喊了一声。
听到喊声,少女把头转了回来。她又笑了一下,并举起手摇了摇。
我也举手招摇,然而这时候她已一闪身消失在了侯车室的门里。
我放下手往回走。我想,剩下的旅程该是很寂寞的了。座位上坐上了一个很丑的中年女人,我走过去坐在了少女坐过的位子上。火车又开始摇晃晃地往前走,我闭上了眼睛。我开始检讨我刚才的行为。我觉得在刚才送少女下车的那一系列行为中实在是犯了错误。我不该产生那种让她问我名字的想法,结果是自己丢了人。
我甚至觉得那少女此刻在侯车室里大概都已开始在心里讥笑我在最后和她离别时候的笨拙了。我想,人生对于我,真是荒唐了些。我本是个农民的儿子,自然原本的生活道路便该是农民的,长大,娶妻生子,成天在土地上耕田播种,不思乱为地干牛一样的重体力活。然而,世情却使我走上了另一条路,上大学毕业进了一个比较高的一级党的机关。
事实是这样使我活得很别扭。看来我是原来就该在原野中的。想起我刚进机关的时候是很有一种凛然正气的,白天规规矩矩地草写官样文章,以图以卓越的才华弄个一官半职;闲暇发奋地读书写作,弄弄艺术文字,该是挺那个的。
但是,渐渐地,我觉出了我自身在官场中的不适。机关是一幢没有真理依据的漂亮楼宇,对于提拔重用等等,全不是报纸电视上讲的那个样子。最后,我便走上了白天应付应付工作晚上一头扎进书堆里的文学奋斗。当然,后来的我变成了一个“风流才子实质上我知道大家这样称呼我的实际含义是我是个“流氓文人。”但对此我不在乎,我觉得我尽管那样还是比他们通过“挖坑送礼脱裤子”的手段捞官坐高尚得多。然而,我还是老觉着痛苦和失落。火车在呼呼呼地走着。我百无聊赖,睡一会醒一会,火车走过了许多车站,在乌鲁木齐,我换了车。又一天一夜地便过去。终于,车站到了。
我在那位朋友信中所说的那个巴拉旦车站下了车。我掉进了近夕的阳光之中。从运动的车厢中跳下来站在平地上,我觉得有点不适。巴拉旦车站距那个市不远,是一个在一片平阔的戈壁上的小镇,人不多。时光已接近了黄昏,黄亮的近夕阳光洒遍了小镇。一条小街显得有点落寞。
行往人中,从服饰上看多似哈萨克人。我翻看了地图,判断已离边境线不远。我觉得有点饿,但觉得天已快黑了,想先找到那个信中的艾拉克塔木村再说。现在看来,那个艾拉克塔木村肯定是一个偏远的牧村了。
我在小镇上走着。街北面那排房子的一扇门前有一位哈萨克妇女在洗衣服,一个小孩在她的近旁玩耍。我向他们走去。我叫那位妇女为大嫂,问她艾拉克塔木村还怎么走。那妇女听到我问,停住了手,张大了眼睛看我。她显然是没听明白我问的什么。我又问了一遍。她头偏在一边,像是在想的样子,嘴里吐出了“艾,拉克,塔木”几个音节。我想她这回大概是听明白了。但是,她却朝门里面的院子里喊了起来。我听不明白她喊的是什么。随着妇女的喊声,从院门里走出来了一位老人。老人出得门来,那妇女便向老人嘀哩嘟噜地说起什么来。这下,我听出来了,这是个哈萨克家庭,妇女大概在向老人说着关于我的什么。那老人是一脸的沧桑,听罢妇女的话,他转向了我。
“你要去艾拉克塔木?”老人问。他的汉语说得有点生硬。
我向老人点了点头。“是啊,大爷。”我和蔼地笑了笑。
老人也笑了。“看来,是远路来的人。”
他说,接着便向我说了艾拉克塔木的情况。他说那是一个哈萨克牧村,那儿快到边境了。不过他接着又说那是一个好地方,这两年边境开放贸易,那里也开了一个巴扎,好多外国人都要跑到那里买他们哈萨克人的手工工艺品呢。末了他问我,是不是到那儿跑卖买。
我说不是。我把我的来由简单地告诉了他。
老人听罢,点了点头,然后又朝院内喊了一声什么。随着喊声,从院里走出来了一个小伙子。小伙子看了我一眼。老人向小伙子说了句什么,小伙子便连跳带跑地顺街向东奔去。
看着小伙子离开,老人才回头对我说,艾拉克塔木村离这里还有六、七里路,走着去,怕天黑还赶不到呢,因而他打算让他的儿子骑马送我到那里去。我一听,颇觉过意不去,慌了,真想推辞。但是那老人咋也不行,那妇女也望着我笑了。正推辞间,刚跑走的那个小伙子已拉着两匹马不知从那儿走出来原路走了过来。我千恩万谢,和小伙子一人骑一匹马开始赶路。临行,我从包里掏出了一袋水果糖给了那个玩耍的小孩,那是那位火车上的少女离开时留给我的。那小孩接住水果糖高兴地叫了起来。
艾拉克塔木村是一个美丽的牧村。当我们骑马来到村东一个大草梁上的时候,这个村子正沉静于一片殷红的夕光之中。这大出了我的意料。在我在小镇上从老人的口中听说它是一个牧村的时候,我想象它定是一个白毡房匀布于绿色草原的帐篷部落。
但是,现在呈现在我的眼前的,却全然是一个伊斯兰国家的小城市,一排排房屋,东西的,南北的,整齐而又别致地排列着,全是伊斯兰风格的那种很特殊的建筑,不少上面都像二层楼似地在上面修着尖圆顶,圆顶的上面均竖一立杆,其上有各种雕饰物,此刻都被夕光映得如梦一般朦胧,有叮叮咚咚的琴声从村落的什么地方飘荡着传出来。这使我觉得不解。
送我前来的小伙子用不甚流利的汉语对我作了解释。他说,这里的哈萨牧民早已实行定居了,毡房只是那些远牧的人到远山牧场放牧的时候才用。当然,刚开始定居的时候房子可都不是这样好的,那时候牧民们建定居点的时候修起的仅是些土木房。真正使这个村子变样的时候是国家批准在这里开放办起了哈萨克手工艺品贸易市场,也就是哈萨克人所说的工艺品巴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