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她真的正好就在这架飞机上呢?不会吧?但愿不会!不管怎样人都是活在这个世界上好些。
可万一呢?现在国内出现恐怖分子劫机未遂的事儿已是几次见诸新闻了。
今天往这里来的飞机有两趟呐。
唇间有时会衔一片死亡,而辉煌只往往是挂在树枝上的苹果或者田畴间金黄的麦穗。
他觉得他的脑子在快速旋转。
人们常常会陷入可疑的幸福。
然而好多时候爬上眼皮的地球会从睫毛上跌落脚下。
熔岩般流淌的梦在越来越深的天空的创伤中迸发。
吞咽下怀旧的情调,检阅六月的树下青草间花卉神秘的呼吸。
一瓣腥香。
槐花的白色与香息误置隐秘的思想山谷。
身后的脚步声如是许多大而沉的蝴蝶在啪啦啦飞,显然是还有许多的看客在走向这里来。
呼延公芒快步走着。
颤抖把灵魂泄露鸟翼已经远去拍落羽毛的幻象。
有几点鸽子飞动。
分析事物内部的隐秘探索细节都市最后的风景带走剩余的一枚古岩画的石片。
把古代美女的美体公布于世。
生活密封在泥罐里用酒去酿造忆想。
鸟的一声吟咏梦见长眠者的儿歌。
拍落几枚阳光飞翔是天空中全部的词汇。
接近清溪,浓缩阳光下的思索。
夏天虽然芳华绿叶但最终会命定熄灭在柔夏的阳光里。
花儿朵朵开。
希望世界美好,希望腊月表妹此刻安好,尽管在几个月后她仍可能会给押上刑场在阳光下被毙掉!是自己的心境不正常了啊!不断有人从他的身边跑过。
他边走边想。
对桑楚愼来到了非遗局引起烦恼的震荡他曾做过无数次的自我检讨。
一切都与他自己的不主动有关。
到副处三年便可以争取正处的。
一只蝴蝶在他眼前飞动。
最终是他没有动,他坚定地认为他的政治前景会以他的才华和工作为定。
都说是升官都得送,十万三十万等等,他不信。
而结果最后是终于降临了,桑楚愼来了非遗局通过内部机构的改变把全局变成了全方位为自己服务的码头他是忍受了。
他认了,觉得,随他吧,既是自己不是主人了,又何必为为正业谋而弄得不愉快,自己重新搞些美术创作好了。
但是,问题来了,桑楚愼先是或是会议或是日常言语,全面批判了非遗局过去的工作,也不开班子会了,不开全体职工会了,大家除了他和一个热衷于民歌研究的老秘书长之外全整天不是耳朵上挂两个耳机爬在电脑上就是跑得不见影子,好快乐的样子,他以前的做法给显出是一种可笑了;后来便是单位什么事儿他都完全给排除在外了。
过了一段时间,全单位又变出了另一种新样子,一两天单位上忽然有人了,一两天又是忽然全单位地不见了人。
干什么去了?他不知道,他无法知道,他只是不时地听到一些外单位的人说的他们单位除了他和那个热衷于民歌研究的老秘书长之外的全班人马今天这儿吃饭明天那儿吃饭的消息。
他是一下子完全懵了。
再接着不久,他看到,全单位的人竟都开始对他侧目了,在楼道里碰到他,基本上是没看见他似地走过。
以前他们可都是见了他一个一个媚笑如妓女啊!那个热衷于民歌研究的老秘书长看来也是受到和他一样的待遇。
有一天这个老秘书长过来问他了,说出问题了,我们成了大家的众矢之的了啊。
搞专业何错之有啊?对此,他愕然。
说再看看再说吧。
可是,如此这般,渐渐地,他心里有点儿吃不住劲了。
显然,他和老秘书长是给放在高台子上搁置起来了,给和单位上的其他“大多数”隔离起来和仇视起来了,给冷冻起来了。
一切显然是在孕育着一种什么危险。
果不其然,半年多过去,市委下来搞年度班子考核,他和老秘书长最终的考核结果是给基本称职,四个档次中倒数第二个档次。
就是这般地进入了第二年,就是这么地他一路走了来。
呼延公芒继续快步走着。
那只蝴蝶飞不见了,阳光不断如是那截套着发光的钻戒和镯子状金属圈儿的女子的断臂般从天空掉落。
显然,是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