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顺从这样的一个开端开始,我们的相处变得越来越从容,我们越来越喜欢和对方这样平平淡淡的相处看,我开始不再打架闹事,不再总是要去那些本就没有什么对错的问题了,我开始享受和外婆一起的生活了。不过平静的生活里总是要起一点波澜的,虽然其实我们都会开始厌倦甚至于恐惧会发生什么样的波澜,说一件好笑的事情吧。有一天我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好吧,我必须得承认的是我真的没有想过自己那天会出这么一个大乌龙,至少我自己认为自己的警觉性还是挺高的,但是很显然那一天我真的是惊天动地就好像恨不得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一样。事实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那天外婆在和隔壁的那些姑姑婶婶阿姨婆婆之类的人聊着家长里短,对于这一方面我向来是没有什么兴趣的额,我总是觉得这样光明正大的讨论别人什么显的自己也就是一个俗人而已。所以通常我都会自己找乐子,幸运的是,那个时候任何一样东西都能让我找到它的好玩之处。比如说一张纸,我可以把它折成星星,折成爱心,折成千纸鹤,折成灯笼,折成各种各样很好玩的东西,再比如说阶梯,我可以跳阶梯,双脚互换或者只是单脚,再比如我会划着扶梯走下楼,一开始可能只是偷懒,只是不希望自己多浪费体力而已。
可是那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太高估我自己了,还是其实我就是脑细胞抽风了,竟然突然很想尝试一下从十层的楼梯上跳下来的感觉。其实当时我真的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毕竟我做过这么多次的冒险,毕竟其实我曾经爬过3米的大门,那种古典式的大门,所以也许就是因为凭借这些所谓的经验,和我自己无所畏惧个骄傲精神,我竟然真的扼要开始实践这么一种事情。当然这么一件事情对于想在的我来说,我也已经变得不再那么敢尝试了,甚至于之前所提到的各种冒险经历,即使现在再来让我做一次,我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这么有信心和有勇气去完成。可是不敢相信的是我当时真的是从第10层楼梯上跳下来,我甚至都自己想好了,双脚要足够的张开,要看准自己落脚的位置,要当机立断,但事实证明的是很多事情真的只是幻想,即使我已经被自己催眠过无数次,即使我已经自己在心里模拟了无数次,事实就是整栋楼里面听到的就只有打雷一样的咚咚声就像是打鼓一样,缓慢而有节奏,有时候还会传来一点点的哽咽,直到后来外婆的不断叫喊:你没有事情把,千万不要出事。”
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其实很多事情真的是要在年轻的时候去做。很多要珍惜的人在很小的时候在你还没有意识到这么一个问题的时候,你必须得要意识到很多人和事和物启事早就已经在过去的某个阶段,有这么一个人一直在陪着你,一直在告诉你你的身边有这么一个一直为你想一直为你铺好所有后路的人。很多时候我们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泥沙,是不是很多时候我们自己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么重要的人。现在回想起来想起那段时间想起那么一个从来没有矫揉造作的人,想起那段时光我就会觉得其实我的人生最快乐的时光原来也不是一片空白。至少如果未来的额某一天有一个人问我你怎么想你自己的童年,你有你最随意最潇洒的时光吗,你有你最珍视的人吗,终于我不会是一个没有答案的人。
那段时光很对人都不会明白,不会知道我们虽然好像过的很清苦,虽然好像很多时候我们像是一个被世人隔离的个体,但是即使是现在,谁又能说自己身边有很多真心的人。虽然那个时候我的童年里没有女生喜欢的漂亮裙子和精致的娃娃,但是我有一个一直陪伴着我的邻居奶奶给我的娃娃,那个娃娃我现在还记得是那么的破旧,是那么的容易让人忽略,我想着也是为什么后来这个娃娃在外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也从我的世界里消失的原因。
那个时候我的生活里没有那些好玩的动画片,我还记得我们那个时候小小的房间里只有一个电视机,那个电视机有时候可能还会信号不好,有时候是收不到那些电视的。那个时候的早上我都是在电视机里的戏剧的声音,最终清醒的,那个时候我真的是厌恶这样的声音,每个时候我醒来的时候,我都是一脸的懊恼。可是那个时候我还记得外婆脸上的愉悦。我并不是没有反抗。我们的年少时光从来不会因为对别人的关心,从来不会去妥协,是的我反抗过,我常常是踢或者打那个电视机,不是因为我暴力,而是因为很多时候这个有些历史的电视机是需要我提出抗议的。有时候如果我运气好,那么可能我还会换一个电视频道,但是这是很小概率的事情。所以也导致了我现在连我当时到底是看了什么电视剧一点概念或者印象都没有。所以我的童年不管是自愿还是无奈,我一直都是听着咿咿呀呀的声音度过的。
我的日子里一直都是这样平静的度过,像是一个机器,像是一具躯壳。可是从某一方面来讲又好像不是,因为对于我而言,我并没有感觉到这是一个多么难熬的事情,相反其实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推移,我开始习惯这样的变化,我开始变得安静,变得像一个即将要死去的老人。以前我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发生改变,以前我觉得这是一件很奇怪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很多时候不是能不能发生这样的改变,而在于你自己是怎么想一件事情,是在于你自己有没有想要为之改变的对象,如果有的话,那么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就像我那个时候,我发生这样的改变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知道外婆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如果我不跟着她,如果我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她,如果我的生活轨迹要发生变化,那才真的是一片空白。
在我以为一切就是这么样子的时候,一件只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就这么突然的发生了。其实很多时候这样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不可思议,由不得你接不接受。那天我们坐在院子里就像以前一样,我也以为一切就是这么正常这么平常的庸庸碌碌的走下去。外婆和我坐在门前我们剥着豌豆,我们明明的是在说着一些明明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突然话锋忽然这么一转,外婆只是这么轻描淡写说:“我,你妈妈来找你了。”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和外婆谈论过这个问题,准确来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们一直都这个当做是一个禁忌的问题,更何况在很多年前我就不止一次的问外婆,在那个时候我多么盼望出现一个家庭的时候,我最希望能够出现的时候,实际上在那个最恰当的时机,你直接把我的希望扼杀在了摇篮里,而这也是我之所以后来变得不再谈论这个话题的原因,可是现在你们就这么若无其事的提起来,你告诉我那个时候有多么沉重的额原因,你告诉我你们有很多你们的无奈,你说如果可以那个时候是怎么也不愿意把你留在这么一个没有父母的家庭里的。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理由。我无法说服我自己这几年我真的过的我很好,我夜无法说服自己不介意曾经被别人这么无奈的遗忘过。我只知道这样难熬的8年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漂浮。那天那是我唯一一次和外婆的争吵,那是我第一次不想再任由别人摆弄我的生活。好像我的人生的叛逆期甚至于之后的青春期恋爱期都似乎提前了一样。
也许人生真的就像是一个弹簧,很多时候狗急跳墙很多时候逼不得已很多时候我们会做出我们自己也意想不到的行为,很多时候都像我们潜意识里一直抗拒的行为突然爆发,变得很不像自己,所以直到多年后的自己,我总是跟自己说不要总是压抑自己的内心,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在你的心里住着一个多么可怕的魔鬼,你永远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你自己都会难以控制你自己的潜意识。不过那天对我而言突如其来的打击一下子摧毁了我对生活的信心,一下子让我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像是一个负担,是不是外婆已经对于我的在身边感到厌倦,是不是她开始讨厌我,是不是其实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是不是我真的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不止一次的在那个晚上问自己,印象里那天晚上我在街角的角落里哭的一塌糊涂。我不管外婆在我身后不停地叫喊,不管她会不会担心我,不管一切可能或者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只是不敢相信原来到最后我只是这样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可是不管我有多么难过多好,我并没有幼稚到希望外婆会找不到我,我至今都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很奇葩的人物,哪怕在那个时候,我都记得外婆身体不好,我不想她东奔西跑,所以我只是蹲在街角的角落,可是就算外婆找到了我了也罢,我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我只是一个人不停地哭,眼泪像是听不住的水龙头,还想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我再去留恋的东西了一样。外婆一开始还是会安慰会跟我解释说其实这个事情是怎么样的,她甚至也觉得对我很抱歉。因为她是那么的了解我曾经多么渴望有一个完整地家庭。即使我再白痴,即使很多时候我总好像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实际上我比谁都明白这个事情对于我而言的悲哀。所以到了后来,外婆也就不说话了,她只是把我抱着,用手轻轻的拍我的背就像小时候她拍我的背哄我睡觉一样,她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却让我觉得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那天后来我哭到最后没有了力气,至于后来是怎么睡着的,至于后来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床上,一切都是空白一片。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外婆就这么坐在我身边,静静地就像是一座雕像。
在那天以前我有想过关于我的以后,我曾经以为外婆还能再陪我几年,我以为也许外婆会看着我毕业,如果幸运的话,我还可能完成的学业,我甚至可以带着我的外婆去外面旅游,可以让外婆看看很多和这个四合院不一样的风景,也许我可以靠自己把自己和外婆的生活一样过得额有滋有味,那个时候我总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是缺一不可的,不一定是你没有了谁就活不下去了,我们总有我们自己的生存之道,我们总会进我们自己所能的让我们自己能够享受生活中的每一分每一秒。事实上在那件真相被我知道之前,我其实已经完全将以前那种放不下的心情放在一边了。我甚至觉得这种事情就是这么翻篇了。
可是就当我已经把这些事情放开的时候,突然你又将我伤口刚刚结痂的地方重新掀开,你告诉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事情永远是这样的结尾呢,为什么很多时候当你已经放下某一件事情,当你已经决定重新开始,当你对于你自己的未来已经有了全新的蓝图的时候,总会出现这么一些人告诉你说事情可能要回到原先的地点。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怎么可能把那些破碎的玻璃渣子重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恢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