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明白这些的,从很早以前我就已经有这么一个想法了。这个世界上,对于我的好父亲而言,他永远都不会一次性的解决我们,我想他更加享受那种看我们在挣扎无助的样子。所以每次在对我们实行家暴的时候,力道从来都不够构成家暴的概念。可是对我们而言这真的已经足够了,起码已经让祭彬对于有人突然敲门开门的时候,在我靠近他的时候,他都会不自觉的瑟缩一下。甚至于母亲每个晚上都不能有一个很安稳的睡眠。这些变化,哪怕是我最近的这几天我都已经看的异常清楚。或许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次我真的已经不在乎我自己是否安全,我只在乎的是我怎么样能够将那个我的亲生父亲从我们的生命中驱赶出去。
可是另一方面其实霍健也是真的害怕失去我,毕竟我们曾经约好了要一起共度余生的。但是霍健始终不明白对我而言,如果我的家庭都已经不完整了,那么我没有这个信心去建立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家庭,我害怕。不过现在其实这个终究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而已。我孩子啊犹豫。如果我真的找不到什么证据的话,那么这个也许真的是我最能够做的事情了。
我笑着安慰霍健:“那个只是我的一个想法,现在甚至连雏形都没有,所以你真的不需要过于担心的。”那天晚上我们都最后还是没有想到一个比较合适的方法解决我家的问题。不过令我记忆最深刻的恐怕就是霍健,这么一个可能一直都是娇生惯养的孩子为了我,或者说为了保持他在我母亲眼中的光辉形象,他在我们那个地上睡了一晚上的地铺。第二天早上,我才刚醒,就看到霍健已经在那边舒展筋骨了,我幸灾乐祸到:“霍健,知道要保持形象有多难了把,都说让你去酒店睡了,还硬要记在这里。”
霍健一边揉自己的肩膀一边不经意的说:“你是我未来要娶的人,我要是现在这种苦都不能够陪你吃的话,以后这么漫长的人生之路,我还怎么让你依靠?而且你这里的环境这么不安全,我实在不放心你。”
其实我平时一直都是这样的,打打闹闹,常常都只是这么就过去了的,可是现在我明显感觉到霍健的严肃,其实我真的很不适应。还好在我还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接霍健这番话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吴凡的字眼。我抱歉的对霍健笑了笑就接起了电话。
“吴凡,怎么了?”
“我,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回家了?”
我回家这件事情其实我没有告诉杨慕或者是吴凡,就在那个瞬间我才发现其实一切都已经注定了,那些属于过去的回忆终究是留在过去的,就算以前我们总是说着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可是原来现在我已经不再习惯将我的想法我的决定我的方向和杨慕或者是吴凡讲了。所以这个时候吴凡这么问我的时候,其实我多少是有点愧疚的,毕竟这和以前的我不一样,虽然其实我一直都不希望这件事情会这么发生,但是事实上这件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我尴尬的回应:“恩,我回家了,可是我是因为……”我甚至都还来不及解释这件事情的原因的时候,吴凡已经先我一步对我说:“你是不是已经搬家了,我和杨慕在原来那个地方找不到你。”
那一刹那,我真的很惊讶,以前我,杨慕吴凡我们几个人还在一起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曾经来过我的家,就在那个时候他们看到了我的好父亲对我做的事情,虽然其实我也是有录音的,但是我更加相信如果录音加上人证的话,我们的胜诉会更加大。我甚至还没有完整的想清楚的时候,吴凡可能以为我已经挂断了电话。他不停的喊:“我,你在听吗,你在哪儿?我和杨慕找不到你。”
我正才回过神来,忙回答道:“没有,我再听。额,我的意思是我和我妈确实已经搬家了,现在在……”然后吴凡就挂断了电话,我能想象到杨慕和吴凡见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脸上惊讶的表情。霍健看着我挂完电话说:“是你的朋友吧。”
我很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霍健笑笑到:“每次你打完电话笑成这样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定是你的朋友了。不过是怎么了,他们来找你了?”
我点点头,其实直到我挂断电话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这件事情竟然是真的,因为我们其实已经有些疏远了,至少在我的感知里。可是没想到即使是在我先怀疑了这段友情,即使是在我先不相信他们的时候了,他们却从来没有放弃我,他们甚至给我带来了福音,我怎么能够不激动不兴奋?然后我就控制不住我内心的激动就把我内心的想法告诉了霍健,霍健难得的舒展了眉头:“我,我不得不说你朋友现在的出现震荡是一件非常及时的事情,有他们作证的话,我们赢的几率会很多。”
当我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母亲的时候,是的,我的母亲也很开心。那个时候我才真的意识到有时候对于我们的折磨,精神上远远大于生理上,这真的是一件值得我们庆祝的事情。不过我们现在怎么预想,有一件事情是我们现在还不能够确定的,就是吴凡杨慕会不会愿意为我作证人。毕竟我们其实也已经没有见面四年了,很多事情,原本应该很肯定的事情至少现在对我而言,我已经不那么肯定了。所以在等他们到来的时候我久久不能讲我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直到后来真的看到杨慕和吴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终究还只是一个感性动物,我还不能够做到一上来就问他们可不可以帮我这个大忙。也或许是因为我们一直以来的感情,哪怕是在现在这样对我而言很关键的时刻,我还是很希望能够好好的抱抱他们两个人。这两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亲人。
简单的拥抱过后,杨慕几乎是片刻都不能等的说:“我,你是不是要回来帮你妈妈讨回一个公道了?”
我笑了笑,果然即使时间其实已经过了这么久,最明白我的想法最终还是他们,甚至在我还没哟跟他们讲这件事情的时候。想到这里,我忙转过身,对母亲说:“妈,这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朋友,杨慕和吴凡。”
母亲在看到吴凡的时候突然好想想起了什么一样,很激动的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却被吴凡给生生的打断了:“伯母你好,我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一辈子的朋友,我们这次就是想过来帮你们忙的。”
我不得不说吴凡这么说的时候,不仅是我连霍健都对这么一件事情感到很好奇。吴凡这个时候转过身对我说:“其实这几年我一直在观察你的爸爸,虽然我也知道这其实不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样,总算还是让我知道了些什么的,你爸爸已经包养了不少女人,他甚至将那些原本是属于你们的钱也拿出来买那些房子给那些女人住了。于是我就趁机派了一个女人混到他身边,那个女人给了我不少的证据,就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就是让你们沦落到现在的女人。”
这个消息对于我们来讲真的是一件晴天霹雳的事情。可是对于我们来讲也是一个很大的契机。我几乎是不敢相信吴凡竟然默默的为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甚至是超出我的预想之外的。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来表达我的想法了。母亲甚至已经是先我一步紧紧的握着吴凡的手,不停的说谢谢。到后来,我发现我能说的似乎也只有谢谢了。
我看着吴凡现在站在我的面前就好像是自己做的不过是一件小事情,可是他不知原本我已经为这个做了最坏的打算了,要不是他的出现,要不是有他的帮忙,那么也许我真的可能就只是这样了。或许就会去做那个最坏的打算了。
吴凡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他只是摊摊手就像以前一样,像他以前总是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是很简单的一样。可是这次我真的几乎是无法控制的将他抱住,我不停的想说点什么,可是到最后我嘴巴不停合了又张也不过是谢谢。吴凡就像是以前一样,他只是拍着我的肩膀说:“这是我应该为你做的,况且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做就要看你自己了。”
我想吴凡说的对,我竭尽全力的调整我的呼吸,努力平息我的情绪,我松开与吴凡的拥抱,我转身看着霍健说:“霍健,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可以好好的计划一下了?”
霍健笑着说:“是的,这次我们就不需要实行那个关于你的最坏的打算了,那实在是一个最糟糕的的决定了。”
紧接下来我们就开始集合各种我们现有的和吴凡所提供的证据,那一刻我才真的觉得自己选择律师这个职业是一个多么正确的选择,因为不管那个律师再无私也终究不可能为了你浪费自己的大部分时间去完成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案子。可是现在不一样,我身边有那么多可以帮我的朋友,还有这么一个鼎鼎大名的律师,我突然觉得未来对我而言就是一片光明的前景。
可是事情终于还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虽然其实这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那就是我再征求杨慕做证人的时候,杨慕犹豫并且最后沉默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本来是一件那么顺利的事情怎么突然好想变了方向。即使我明白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去选择自己要做什么,我当然也不是说一定要别人为我做些什么,着太自私也太不切实际。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杨慕的到来原来也并不是为了真的为我做些什么事情,我甚至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过来,为什么要给我一种错觉就好像是一种我的希望一样的出现,可是到最后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我看着杨慕,我多么希望她能够给我一套说辞,她能够告诉我她是怎么想的,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可是都没有,哪怕是我这么急迫的希望她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时候,还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