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结束,场上静了会儿,也不知是谁反应过来拍手鼓掌,随后响起更多的掌声。其中时乐也毫不吝啬鼓掌,倒是一旁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动静,端起桌上的酒一口闷下。
女子微喘着气,落落大方的行了个自己的礼节。
“好。”皇帝放下手问着台上女子,叫何名字。
“回皇上的话,奴家名完颜倾。”女子的声音就如同她本人一般,妩媚充满了魅惑。
皇帝点点头:“倾人之姿,配得上这个名字。”
完颜倾脸上浮现出欢喜笑容,整个人鲜活丽人。
一句赞叹,让在场人心中皆转了转。萧贵妃脸上笑容有些不自然,顾忌大局不敢显露太多,但有心人一瞧仍旧能够看出。
汉达使臣适才站出来说这女子也算是他们为皇帝准备的一份礼物。此话一出,跟坐的妃嫔脸色变了变。
皇后倒是真正波澜不惊,也不知是见多了后宫争宠,还是怎样,脸上神色丝毫没有变化。甚至在皇帝夸奖人完,还开口问如此女子可要纳入后宫。
一句话,方才的热闹像是被一只手给紧紧抑制住。
时乐好奇的看向上头似乎是在认真思考的皇帝,心里想着纳入后宫的可能是多大。
大家都想着,可能这个女子八成的机会会被皇帝给纳入皇帝后宫,结果谁都不成想会来个极大的反转。
“朕记得禹王也有三十而立了吧!”突然的话锋一转,所有人的目光开始转落在荣铖身上。
正喝酒的荣铖手一顿随后一口饮尽放下杯子冷冷淡淡回了句是。
这要是搁在别人身上,指不定就是大逆不道,不将皇帝放在眼中。但搁在荣铖身上,却没人敢时候一个字。
“禹王后院空置,无一妻妾,不如本王将她赐予你。”皇帝淡淡的说道。
完颜倾初脸色有些微僵,不够在看到荣铖后,神色一变,眼神婉转柔情。
“皇上,臣无娶妻纳妾之意。”荣铖丝毫不顾忌在场人的脸面,直接拒绝,这话可谓是没有一点辗转之余,让人有些脸色不太好看。尤其是完颜倾的脸色,即便有面纱遮掩,仍旧能够看见其尴尬不自然。
反观被直接反驳的皇帝,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依旧淡然。
最终完颜倾入了皇帝的后宫,封为倾妃,赐住于云栖殿,赏黄千两。
想着自己空空荡荡的腰包,时乐忍不住唏嘘泛起丝丝羡慕。
待到宴会结束已经很晚了,时乐疲困不已,就连走路都控制不住的点着脑袋。最后还是荣铖看不下去的,伸手一把将人给横抱着走。时乐挣扎了一下没挣脱,也就任由荣铖去了。
左右她现在困得不行,脚上也疼的不行,走一步,脚踝的伤口就传来尖锐的疼痛,丝毫不亚于在刀尖上行走。
四周往宫外走的大臣瞧见心头一惊,早知禹王待世子不同,可谓是宠到极致,却不想回宠到这种地步,可谓是对待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了吧!甚至有的亲生儿子,还没这个待遇。
童宝气喘吁吁的追上来,结果正好看见禹王将自己兄弟给抱起来,顿时惊呆了,傻愣愣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走远了。
犹豫了一下,咬牙没追上去。
他怕自己还没说一句话,就先被禹王给吓死了。尤其是知道禹王会动手打人之人,本就害怕,现在是更怕了。
他爹跟上来,看见自家儿子垂头站在路中间,得知是怂的,气得一巴掌糊在他后脑袋上。也是童宝胖占了优势,不然那这力道,整个人指不定得被叩到地上去。
“没出息的玩意儿,回去给我关祠堂抄兵书三遍,写不完今晚不许睡觉。”他爹气得不行。
生为将军,在沙场上英勇杀敌从没怕过,不想自己生个儿子竟然是个怂蛋,给气得不行。
童宝十分委屈,他也不想,再说了他爹不也惧怕禹王吗,别以为他不知道。当然了这些话他不敢说,这要说出口,那就是嫌自己活腻了。
时乐不知道这些事儿,她睡得迷迷糊糊间被荣铖抱坐在马车上。
片刻惊神,心中有些尴尬了,完全的出乎预料,也不知道王叔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过人肉的垫子,确实是比那硬邦邦的凳子坐着来的舒服。想了想,时乐也就放下了那尴尬,闭着眼睛任由着去,就当自己从未醒过。
这一觉就直接给睡了个彻底,什么时候到王府,什么时候躺床上的都没了印象。
荣铖将人小心的放到床上,褪去鞋袜,将下午时伤了的脚踝给漏出来,动作轻柔细心的为时乐涂抹膏药。
只是动作再如何的轻,碰到伤口,疼得睡梦中的人哼了一声,下意识缩了缩脚。荣铖眼眸一沉,顿了动作,等了会儿待床上人皱紧眉头松开,这才继续为其上药。如此停停歇歇,反反复复几次方才将药膏土豪,盖好被褥。
站在床前,借着闪烁昏黄的灯火,荣铖目光落在那露在外头的小脸蛋。
犹记得人找回来的时候瘦瘦弱弱一个不说,脸色也不怎么好,也就那双眼睛黑亮倔强透着不服输的灵气。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人模样变得越发水灵,就是那身子依旧羸弱,似乎怎么吃补也不长肉。
荣铖微微皱了下眉头,转身拿起烛灯轻脚离开了。
黑暗之中本该睡着的人慢慢睁开眼睛,亮得出奇,全然看不出这人方才睡得正熟。耳畔传来门扉咯吱关上的声音,床上的人动了动还有些疼的脚,慢慢的又闭上了眼睛。
荣铖拿着烛灯去了书房,还不曾推门便察觉到屋里有人,神色一凛。伸手打开门的同时,袖中隐藏的暗器咻的破空一声朝着房梁飞去,上头躲着的人大惊失色,仓皇多开。
“我难得偷摸出来,你便是这么迎接我的。”义渠治穿着一袭黑衣,拍着心口等着荣铖:“下手一点儿也不留情。”
“有正门不走,非得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怪得了谁。”荣铖淡定将手中烛灯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