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果哭得喘不过气来。
不怪她,又怪谁呢?
顾异洲什么都不知道,肖言之逼她接受手术是为了她好……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不争气。
“别哭了。”肖言之放开叶果,抽了两张纸巾擦掉她脸上的泪水,“今天晚上我陪着你,你睡吧。”
叶果摇摇头:“哥,你回去吧。”
“……”
叶果的手抚上小腹:“今天晚上,我想一个人呆着。”
肖言之考虑了片刻,答应叶果:“你睡着了我再走。”
叶果点点头,躺到床上,没过多久呼吸就变得均匀且绵长。
肖言之替她掖了掖被子,又安安静静的陪了她一会才起身离开。
半个小时后,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叶果睁开眼睛坐起来,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拔了手上的针头换掉衣服。
连续多日的呕吐让她非常虚弱,做完这一切,她的体力就已经耗了一半,但她必须在张阿姨来之前离开。
把手机和钱包都收进包里,围上围巾遮住嘴巴,她低着头走出病房,就像一个来探病的家属一样,下楼。
出了医院,深夜的寒风毫不留情的打在身上,叶果冷得牙齿都在发颤,再加上体力不支,她不得不靠着路边的一棵树休息。
等了几分钟,一辆空的出租车开过来,叶果伸手拦下,打开车门的时候,车内的气味引起她的不适,来不及上车就蹲在路边吐了起来。
“哎哟,你不舒服啊?”出租车司机忙忙跑下车,“嘭”一声关上车门,指了指旁边的医院大门,“喏,这里就是医院,你进去瞧瞧吧,不舒服就不要乱跑了。”
说完,出租车绝尘而去。
叶果话都说不出,只觉得更冷了,拢紧大衣扶着路边的树站起来,重新拦车。
无数的车辆从她眼前呼啸而过,但不是私家车,就是载着客人的出租车,吹了几分钟寒风,她不只是累,连头都晕晕乎乎的。
不能再等了,医院的人发现她不见,很快就会找出来。
叶果强撑着走到下个路口,终于拦到一辆空车,一上车就开了车窗,惹得司机很疑惑:“大冷天的,小姐,你这吹冷风容易感冒。”
叶果报了个地址,“师傅,麻烦你开快点,我不太舒服。”
到地方后,师傅停下车子:“127块。”
叶果给了师傅两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谢……”
话没说完,胃里突然一阵翻涌,她忙蹲到地上,但只是胃抽得难受,什么也吐不出来。
“你脸色很不好。”师傅扶起叶果,“这附近有家医院,你要是不舒服的话,我送你过去,免费!”
“谢谢你。”叶果笑了笑,“不过不用了。”
她转身往小巷子里面走。
这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破旧的木门发出咯吱的声音,没有人从黑夜中惊醒,连狗叫声都没有,倒是几十公里外的肖言之突然惊醒。
他的睡眠基本恢复了正常,睡下后通常一觉到天亮,但今晚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安。
肖言之拿过手机,想打个电话去医院问问叶果的情况,还没来得及拨号,柯小溪的电话就进来了。
“肖总!果果不见了!”柯小溪的声音急慌慌的,“我和几个医生已经把整个医院翻遍了!都找不到,电话也关机,监控只能看到她离开了医院!”
肖言之猛地掀开被子,下床换衣服。
他早该想到的,叶果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答应做手术。
她也压根没有答应,只是想把他支开,然后趁夜离开医院。
换好衣服,肖言之边往外走边拨顾异洲的电话:“果果在你那里吗?”
顾异洲心情很不好,大半夜的也没睡觉,接到肖言之的电话更加不爽,可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那边问道:“果果在你那边吗?”
顾异洲一下子从床上翻身起来,厉声质问道:“你说什么?果果哪去了?不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