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二妹愤愤不过,来到河边芦苇旁,只听得芦苇里的动静,令她想起了来福刚娶她的那晚,他们也是如此。通宵达旦,还不知足。第二早上,一直到他娘的饭熟,都不想起床。
尤二妹忍不住咳嗽两声,吓得来福喝声道:“牛蛋,你他妈的再坏我好事,我就杀了你喂狗。”
尤二妹听得喝声,钻进芦苇道:“死不要脸的东西,勾引我老公。来福,你他妈的找死,偷情都偷到这里来了。”
来福慌忙站起身,朝尤二妹跪下道:“二妹,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尤二妹喝道:“老娘在家,睡到这时候还见你不回家,就找来了。你自己说,把这贱人扭到哪里去?”
来福哀求道:“二妹,别这样,让她回家去吧。”
尤二妹冷哼一声道:“奸夫淫妇,我要把你们扭去村长家。”
来福、余寡妇,都没穿衣服,也知道衣服被牛蛋抱走了,急道:“二妹,就算我求求你了,这事可不能闹大,闹大了咱们家的补助不就没了吗?”
尤二妹啐了来福一口,喝道:“没了就没了,你这样胡作非为,还想要补助?等会我告诉村长,让他治你的罪,看你还偷不偷人?”
余寡妇一直不说话,怔怔的望着尤二妹的秀发道:“妹子,刚从家里睡了大半夜了,怎么头发还是湿的?”
尤二妹心里一阵惊惶,啐道:“我在路上摔到了水里,咋啦?贱人,偷了我家男人,还想狡辩?没得说的,拉到村长家,任凭村长处置。”
来福怒喝一声,朝尤二妹的脸上打去,啪的一声,打得尤二妹双眼昏花。
尤二妹指着来福,喝道:“来福,你竟敢打我,我回去告诉我兄弟们,揭了你的皮。”
尤二妹说完,往芦苇外便走。
余寡妇喝住尤二妹道:“二妹,你的头发湿了,怎么衣服还是干干的?”
尤二妹一听,慌忙站住道:“这跟你有关吗?”
余寡妇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关系,不过来福在河岸上发现了你的肚兜,你的肚兜是湿的,谁又会将肚兜弄湿了,才下河洗澡呢?”
尤二妹听她说到问题所在,此人做事细心,观察入微,不禁转身喝道:“死不要脸的东西,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余寡妇赤裸着身子,来到尤二妹的身边。她优美的胴体,被尤二妹看得一清二楚。除了该长毛的地方长毛,该没毛的地方没毛,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余寡妇来到身边,轻轻的在尤二妹的身上一摸道:“刚在河里,没去多会。来福,你出来看看你的媳妇,骗你说在床上睡了半晚上,原来她也在外面偷人啊。”
来福跳出芦苇,朝尤二妹又是一耳刮子。这次尤二妹有了准备,见他扇来,闪躲开了。尤二妹冷笑一声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贱人,天气热,我要出来,在家里冲了凉来的不行?”
尤二妹走的时候,把肚兜也捡起,揣到怀里了。来福四下寻找肚兜,却不见了影儿,在尤二妹身上一搜,果然将肚兜搜了出来。
来福冷笑道:“二妹,这怎么说?是不是牛蛋那小子来的时候,帮你捡的?”
尤二妹冷哼一声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牛蛋?还马蛋呢,我没见过。”
余寡妇走到跟前,趁着月色,指着尤二妹的脸道:“神情有异,一定是偷了人。来福,不好好的拷问一番,是找不到真正的奸夫的。”
来福拿着肚兜,朝尤二妹道:“二妹,我来之前,你的肚兜就在这里了,说明你人已经来了。我见牛蛋,喝得醉醺醺的,朝河岸来,怎么就没了身影?难道是你,把他藏起来了?后来牛蛋又出现在芦苇外,你说说,到底咋回事?没有一个好的解释,明天就让你娘来,把你领回家去。”
尤二妹恨恨地道:“来福,我不用解释什么,只要你敢,我就烧了你家房子,谁也没有好日子过。别以为你妈能扛柴,我就舍不得烧。烧了,大不了坐牢。你在外面做的啥事,就开始反问起我来了?”
来福啐了她一口道:“贱人,牛蛋是什么人,那种人你也跟他来往?他是全村的地痞无赖,是牛虻。老赵叔家的红姝,就被他给玷污了。”
尤二妹怒喝道:“来福,你这没良心的,分明是你想,却嫁祸别人。那晚你约她们来家里看戏子,我还以为你是一片好心,没想到你安排得有毒计。我告诉你,你敢到我娘家去,非让兄弟们打断你的腿不可。”
尤二妹的声音,越说越大。反正两人没穿衣服,她要闹得全村的人都听见,好来为她做主。果不其然,早惊动了河边的老沈家。老沈家的儿子三福,来到跟前一看,哟哟哟的几声,将眼睛蒙住道:“二妹,在这抓奸夫了?”
尤二妹朝三福道:“三福,你来得正好,今晚你也看见了,是这对奸夫淫妇,在这里偷情。你在这里帮我守着,我去叫村长。”
三福忙道:“二妹,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来福将手一背,冷笑一声道:“谅你什么也没看见。”
三福见势不对,慌忙跑了。可河岸的火把,越来越明,急得来福、余寡妇,慌忙跳进河里逃走。
尤二妹在河岸上,叫众人快来,追捕来福、尤二妹。众人还以为是强盗、小偷,都奋勇朝河里追去,将来福、余寡妇抓到河岸,只见两人,光着身子。大家都知来福不检点,余寡妇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禁笑道:“我们都还以为是偷财,原来是偷人啊。”
尤二妹指着来福道:“大家说,这种人该怎么办?”
当下有人道:“按照村里的规矩,要将寡妇嫁给别村的人。男的要是没有妻室,就要被关到乡里的大牢里。要是有了妻室,也会被禁闭在村委会。”
尤二妹冷喝一声道:“就照你们所说的办,村里就是这帮寡妇们,不守妇道,勾引好人家的男子。明日一早,就找村长,将余寡妇嫁给邻村的老谭家。”
余寡妇知道,邻村老谭家,只有一个疯疯癫癫,不知照理生活的老三。不禁喝道:“你们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嫁过去的。来福,你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
来福此时,自身难保,何以救她?
尤二妹朝来福白了一眼,冷笑道:“来福,跟我斗,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来福指着尤二妹,恨恨地道:“尤二妹,过了今晚,我就会让你离开咱们村,去做个被休的女人。”
尤二妹啐了他一口道:“来福,别发狠话,你不敢。我告诉你,全村老小,都见你和余寡妇在一起。”
余寡妇羞愧满面,猛地朝前面巨石上撞去,顿时香消玉殒。全村的人,吓得面如土色,大多看热闹的,都散了开去。
来福知道闯了祸,忙叫了几个村里的人,将余寡妇用白布包了,抬回村东头。
村长来一看,指着来福骂道:“来福,你这狗娘养的,不做好事,专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告诉你,现在就把你抓去乡里大牢,一命抵一命。”
来福忙跪下求道:“村长,你这叫我一去,就有去不回,救救我,救救我。”
村长与来福他娘,早已是至交。虽恸余寡妇之死,但想起张大妈的好处,朝众人喝道:“今晚的事,大家都当没看见。村里发生这样的事,实在不该。大家回去睡觉去,要是我听到传到别的村去,他家的粮食尽数充公。”
众人被村长一吓,都回家睡觉去了。
只留下来福、尤二妹、村长及几个抬丧的人。
村长指着来福,破口大骂道:“你这畜生,怎么干出这样的事,还让全村的人都知道。”
来福得了一块布蒙着下体,走到村长跟前道:“村长,这事你说了算,没人敢异议。就说余寡妇不小心,撞到石头死了。”
村长指着他恨恨地道:“我还需要你来教我,回去准备好钱,封住寡妇娘家的口,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来福,这件事给你摆平了,你家河边的林地,是不是就归我了?”
尤二妹有些不愿,但想着来福犯了这么大的事,他给压下来了,站在一旁默不出声。来福抬眼望尤二妹,尤二妹只是不理。
来福硬着头皮道:“村长,就照你的意思办,只要把事情压下去,不偿命,要什么都给你。”
村长叹了口气道:“以后这河边,要派人把守。我知道老谭家的几个儿子,经常在河边打鱼,就让他们负责,河道的安全,一律交给他们。老谭家的牛蛋,刚直不阿,以后给他们点钱,有事也就把责任落实到他们身上。”
村长此言,说得很细,只有来福听见。
来福心里大喜,只要如此,就有办法治理牛蛋了。到时在河边再发生什么事,非把他家几兄弟,抓到牢里去不可。
只是怕他家老谭,不同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