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笑一回,都不敢解释,只有罗桑,微微笑道:“九妹,要不要试试,什么叫开苞,一试就懂了。”
来福指着罗桑骂道:“你真坏,这里是老赵叔家,不得胡来。”
罗桑冷笑一声,朝众人望去,指着九妹道:“谁不知道她是老赵家九妹?自己开了馆子,就不怕立牌坊。”
来福低喝一声道:“罗桑,小声点,一会被老韩家听见了,有得你的好果子吃。他家骂得可是真的难听,真的不堪入耳。”
罗桑指着众人道:“你们都是几个村的厉害角色,难道还怕双生他娘?我倒听说过双生他娘不咋惹事,今晚我就要看看,双生他娘咋个厉害法?”
罗桑说完,提高嗓音道:“九妹,吃完饭我们到你家厢楼上玩去,你也跟着我去。”
老赵听得罗桑的声音,忙叼着烟斗走出来喝道:“罗桑,九妹才多大,你这千刀砍的,可不能打她的主意。”
来福扯着老赵道:“老赵叔,罗桑开玩笑的,他哪会那样做?不过是想让老韩家的知道,他罗桑在这里。”
老赵磕了磕烟灰,坐下来道:“罗桑,你可不能惹他家,到时你们拍拍屁股走人,受罪的可是我。你不知道,我老伴吃完饭,便躲在家里,不愿出来见人,就是怕被人骂。”
来福睁大眼睛,将衣袖捞了起来,将板凳横在老赵家院子中央,朝老韩家的院子吼道:“双生,你婆娘是不是和隔壁李大妈家的儿子小光有一腿,你出来说话,在家躲着干什么?”
老韩家睡得早,老韩家的正出来倒洗脚水,听得来福的喝声,便爬到篱笆上,静静的细听。老韩家的一人站在篱笆上,有些害怕,老韩家的倒完洗脚水,便去找双生道:“双生,你这媳妇,整日在家,怎么跟小光扯上关系了?”
双生听罢,怒喝一声道:“媳妇整天呆在家,连一个外人都不让见,她怎么会和小光扯上什么?”
老韩家的将洗脚盆放在架子上,沉声道:“你听外面老赵家来的那群牛虻,他们是怎么说的。我看他们是整天没事干,专让村里添乱。”
双生叹了口气道:“由得他们说去吧,我媳妇是清白的。小光小小年纪,才十一岁,懂得什么。”
老韩家的一想也是,但由着那群人嚼舌,心里又特别难受。老韩家的来找老韩,老韩却沉不住气道:“那两个人,绝对是来福和罗桑。我看他们在村里,仗着他爹是村长,便整天骚乱村里。老赵家的那些姑娘,就是被他们白白的糟蹋了。以后来老赵家提亲的,都要好好提醒他们,他家是开染坊的,不要染得自己一身骚。”
双生见他娘去找老韩,忙跑来道:“爹,由着他们吧,懒得理他们。他们所做的一切,都让人不齿。要是下一届选村干部,就不要再选罗孟了。罗孟管理的村,像什么村?什么样的事没发生过,他只手遮天,还想在这里添乱。”
老韩啐了双生一口道:“你懂得什么,妇女最注重的,就是名节。你可不能让你媳妇的名节给毁了,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双生想了想也对,不能让别人乱说。但老赵家院子里坐着不少人,要是和他们吵,必吵不过他们,还惹得一身麻烦。双生想了良久,不得一策。忽想起对门老谭家的牛蛋,牛蛋可是和这伙人对上了。要是去见牛蛋来,这伙人就会散去,也不会再有那么多麻烦。
双生将自己的主意说出,老韩摆手道:“牛蛋一家,已如热锅上的蚂蚁,自身难保。你如此一去,岂不是让牛蛋陷入两难?”
双生叹了口气道:“也是,可不能让牛蛋这样,不过让他们嚣张跋扈,我的心里也很难受。由着他们去吧,快都睡觉去,懒得理他。”
忽听得外面罗桑的声音道:“来福,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有没有事实根据?不过要不是真的,怎么他家像乌龟一样,缩起来不发话呢。”
老韩摆摆手道:“他们吃错药了,敢在我老韩家动土,看来罗孟是真的不想当村长了。想当年,罗孟是我一手扶持上去的,而如今他不感恩,反倒让他的儿子来我家胡闹?”
老韩叹息了一阵,朝双生道:“你从后门,悄悄的去把罗孟叫来,听听他乖儿子的好话。要是罗孟不来,你把我的原话告诉他,下一任村长在选之际,他休想再当村长。下任村长要不是他,就会追查他的老底,村里以前发生的事,都会翻案。”
双生听完老韩的吩咐,开了后门去了。
来福、罗桑在老赵家院子里,一唱一和,说得天花乱坠。
老赵在院子里,磕磕烟斗,又咳嗽几声,示意两人,不要胡闹,可两人哪里听他的话,执意胡为。老赵急得没法,见其余十几人不起哄,心里才好受一点。但时间一长,老韩家知觉,骂的就是他老赵了。
这件事虽与老赵无关,但发生在老赵家,老赵哪里脱得了干系?何况老赵,又不是省油的灯,谁会为他说上一句半句好话?老赵拉着两人,不让他们乱说,让他们快去吃饭,他们却不听,一定要听到老韩家的叫骂声,他们才停住。
只听来福道:“双生,你家的双胞胎,是不是被两个人同时干,才生出来的?别说不是,你躲在家里干什么,出来透透气,大家都凉快凉快。”
罗桑接着道:“来福,怎么说得这么难听,他家的龙凤胎,可都像一个人。”
来福忙道:“像谁?”
罗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像你啊,笨,你自己做的事,你不知道?”
老赵磕磕烟斗,咳嗽两声,止住两人道:“你们再胡说,我就去叫村长去了。”
罗桑拍着老赵的肩膀道:“老赵叔,你要是去我家,你就不怕我们在你家整出点啥事?你要去告诉我爹,就不要后悔。”
老赵想着家里那么多人,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女儿红姝。他们几乎都是为着她来的,她的年纪大点,又长得好看,谁不垂涎?
老赵忖了忖,只得忍住。罗桑又道:“来福,你说他的二胎,像谁?”
来福一愣,仰头狂笑道:“罗桑,这头胎像我,二胎就像你了。不过他家还没请吃满月酒,我也没见到人。倒是我妈到他家玩,见到了,说怎么像罗桑?”
罗桑喝道:“来福,你这小子,别胡说。让我爹听见了,我可没得好果子吃。”
来福啐了他一口,朝众人喝道:“你们咋愣着不说话?别光顾着调戏九妹、十妹她们,闹得不起劲,也不让你调戏。”
众人只得跟着起哄,吵闹声不绝于耳。
老赵忙将耳朵堵起来,喝命姑娘们,都到里屋逼一逼。老赵心想罗桑、来福,也太不像话了,竟然到他家来胡闹。
八妹这么晚还没回家,难道遭了他们的毒手了?
老赵不禁问道:“罗桑,你们见着八妹没有,大晚上了还没有回家?”
罗桑摇头道:“没见着,是不是在河边见着哪个帅哥,跟着他去过好日子去了?老赵叔,要不我让他们帮你找找。”
老赵听罗桑说没见到,心里稍微放心一点。只要他们没见过,他的女儿都是安全的。和他们打上交道,自己都得提心吊胆的。老赵忖了忖,不禁又道:“有了他们,家里的农活也少干了不少。”
老赵边忖边听得篱笆上的响声,轰的一声,从篱笆那头,洒出不少水来,就像下雨一般,喷得众人头上,处处皆是。
罗桑、来福,像落了汤的落水狗,猛地朝墙上望去,只见老韩家的,正用洗脚盆装了水,朝他们洒来。
罗桑见是双生他娘,却不太敢说话。要是双生亲自出马,他必定会召集所有在场的人,朝双生攻过去。
来福见状,愣了半晌,朝罗桑看了一眼道:“罗桑,现在该怎么办?你拿个主意,我们大家都听你的。”
只听双生他娘在篱笆上喝道:“你们这些天打五雷劈的,断子绝孙的,胡乱栽赃嫁祸,嘴里满是淫秽话语,迟早不得好死。一个还是村干部的儿子,怎么带的头,以后还想不想当村长?”
罗桑被老韩家的一吓,忙朝来福道:“来福,她老是拿我爹来吓唬我,要是我爹当不成村长,那我们以后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
来福沉声道:“你爹要当不成村长,恐怕我们都得坐牢,多少人对我们不满,多少人巴不得我们死,巴不得我们现在消失。罗桑,不用害怕,你爹今晚,他又不会来,有我们在,就算打得全村的人都选你爹,他们也无法推辞。”
罗桑点头道:“这样最好,让他们都知道,我爹这村长,是不容换的。”
正说着,忽听得一声咳嗽声,从篱笆外冒出一人。
罗桑吓得踉跄奔出数步,喝道:“来福,你这个挨千刀的,说我爹不来,我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