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见众媳妇不停的调侃,急得将手抖了几抖,心道:“没想到这老谭,断了腿,还有两下子。把那么多的媳妇们,都召集起来,分明是要赶我走。要是些大老爷们,那倒好办了。光找了些娘们来,这事几天就传出去了。”
过不多时,老谭家的回来道:“孩子他爹,隔壁张嫂子不在家,她家闺女说要来,我说都是大人的事,她就不要来了。”
老谭朝人群外望了望道:“她来了没有?”
老谭家的忙道:“她死活要来,被我劝住了。”
老谭点头道:“这事办得好,小孩子家,来了吓着怎么办?”
老谭说完,朝众伙道:“这些年,我老谭缺了腿,全靠你们照顾接济。如今我老谭,都是个残废的人了,还有人欺负上门来,你们说我命苦不苦?”
老赵听得双腿发颤,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
老谭才说得一句话,但听得外围一人叫道:“爹,我也把牛蛋带回来了。”
老谭听了,大喜道:“大娃,把他带进来,给你老赵叔赔个不是。”
众妇女让出一条通道,让牛蛋走了进来。
牛蛋来到老谭的身边,跪下道:“爹,都是我不好。”
老谭喝道:“把河边发生的事,都向大伙说说。”
老赵急了,忙阻止道:“老谭,他所做的这事,关系到我女儿的名声,要是我女儿今后在咱们村的名声受到不好的影响,我跟你没完。”
老谭白了他一眼,啐道:“什么跟我没完,我教育我的孩子,难道错了吗?你这没完都说了好几遍了,再说我老谭可对你不客气。”
老谭说完,朝牛蛋喝道:“一五一十的说,要是有半句撒谎,我可撕烂你的嘴。”
牛蛋被吓得额头上的汗直冒道:“爹,是他家八妹要下河游泳,结果被河水给淹了。我下去救她,谁知红姝跳到了河里,也险些被淹了。我拼命去救她们,把八妹救了回来。红姝的脚下踩滑了,落到瀑布下的深潭里去了。我去把她抱起来,见她昏迷不醒,便在她的肚子上压了几下。”
老赵喝道:“还在她的肚子上压了几下,你简直是个畜生。”
当下一媳妇喝道:“老赵,他这样也是畜生,那咋样才不是畜生?你这样好人不给好报的,不是畜生?”
老赵摆摆手道:“你们咋就不明白我的意思,他占了我家红姝的便宜,难道他就不是畜生?”
“谁占了你家红姝的便宜?他占了你家红姝的便宜?我看也不像啊,牛蛋那么诚实的孩子,倒有点像你家红姝占了他便宜一般。”
当下一媳妇听得过意不去,反驳老赵道。
老赵急得没法,那么多的人说他,他咋说得过?老赵叹息一阵,拉着红姝的手道:“闺女,我们走,找村长给你讨个公道去。”
红姝羞涩地道:“爹,我们还是别找了,怪丢人的,何况牛蛋他也是为了救我才……。”
老赵怒了,喝道:“红姝,救你就该让他乱摸啊?那以后还得了,谁敢娶你?”
红姝被说得哭了,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老谭见他要走,也不为难他,朝众媳妇道:“今儿个大家都在此评了理,我这孩子,也太没出息了,你说干了好事,还偏偏躲了起来。”
张家媳妇从地里回来,听得吵闹声,挤到人群堆里,听到老谭的话,道:“得了,老谭,谁不知道你家教甚严,出了这么大的事,还不把孩子给吓坏了。如今大家伙都知道,你们家牛蛋对他女儿没啥想法,就让他去吧。”
老谭点头,朝他媳妇道:“帮我把拐捡起来。”
老谭家的将拐递给他道:“老谭,就这么让他走了,我们家牛蛋这气不就白受了?”
老谭摆了摆手道:“孩子他娘,得了吧,你还想让老赵给你赔礼道歉不是?那是不可能的事,你问问大家伙,是不是那么一回事?”
说得老赵,羞愧满面,拉着红姝,朝河对面而去。
老谭见大伙闪了,将牛蛋叫到屋里,狠狠的申斥道:“我说牛蛋,你长没长脑子,救了人你跑啥?”
牛蛋委屈地道:“爹,我不是怕娘打我吗?闹出那么大的事,我敢在家呆吗?”
老谭家的过去摸着牛蛋的头道:“牛蛋啊,平时都怪娘,把你管得严了,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大胆的回家来。干了好事,你乱跑,别人还以为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牛蛋默默的点着头,却不说话。
经过这么一闹,老赵家的红姝,越来越出名了。在村里面,好多小伙,都趁机要到老赵家坐坐,不时的帮他家干干农活。
老赵见有人干活,正好媳妇也能歇着,也不太管这些人的目的为啥。但他想他家那么多芭蕉,得把它砍掉,种上竹笋,可山上的野竹,长得不好,笋子也不好吃,想办法也得到对门老谭家去弄去。
老赵见来的小伙中,有和老谭家好的,就托了他们,去老谭家要。老谭倒也答应他们,后来听说是给老赵家要的,说什么也不同意。急得几个小伙没法,昼夜计议,晚上偷了几根,送给老赵。
老赵欣喜不已,将前门边上的芭蕉,一一砍掉,种上竹子。能让媳妇休息,又能种上竹子,晚上再把那姿势变一变,这生儿子,自不是难事。
老赵想了一会,叼着烟斗,注视着红姝,不准她与来家的小伙们接触。他在暗中观察来的人,哪家有钱,哪家没钱。有钱的可让他与红姝走得近一点,没钱的就让他到一边乘凉。
大家渐渐看出老赵的心思,那些家境不好的,渐渐的也不来了。老赵家的门庭,着实冷落了些。
老赵见剩下的,经常来他家的,就是村里面几个干部家的孩子。别的倒有几家家境比较好的。
老赵心里忖道:“村长家的孩子罗桑,虽然长得丑,但家境好,又有威信。和他攀上关系,简直受用不尽。”
他又朝坐在芭蕉树下的村支书家的孩子玉华望了一眼,只见他长得眉目清秀,两眼放光,虽然他家穷了点,可孩子在城里上学,前途无量。
要是在两人中挑一个,据目前的形势看,还是选择罗桑比较实惠。他家有钱,又有地位,可以去老谭他家,为自己打抱不平。
自从老谭家回来,老赵就在筹划,如何才能从老谭家拿到一笔可观的钱财。他要把牛蛋救他女儿的事,扩大化,变成牛虻,强暴未遂。
老谭左思右想,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村的规矩,姑娘出嫁,都是父母说了算,孩子没有决定的权利。只要两家父母同意,两孩子就算结合到了一起,剩下的,不过是办喜酒的事了。
老赵叹了口气,心想红姝生得确实是没话说,但村长他家,未必会同意这桩婚事。他家也想着,娶一个隔壁村村长家的女儿,或是到城里,攀一门好的亲戚。
老赵想到这些,不禁又踌躇起来。
老赵吸了口烟,走进罗桑,朝他说着话道:“罗桑,最近你爹都在忙活啥呢?怎么不见他来窜门?”
罗桑也不避讳,将腿望膝上一盘道:“我爹他事忙着呢,最近正在帮我物色对象。隔壁张大妈答应给我做媒,说是他家外侄女长得不错。”
老赵听了,愣了半晌道:“张大妈家外侄女,不是邻村的村长的女儿吗?”
罗桑点了点头,不解地道:“我也不知道大人们都想啥,说要门当户对,村长的儿子,也得找个干部的女儿。”
老赵被他说得蒙了,孩子年轻,说的也是实话,要攀这门亲戚,指定无望了。老赵磕了磕烟斗,朝红姝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心道:“我这女儿,可是全村少有的,无论脸蛋还是身着,都是最漂亮的,难道还配不上他?只是现在官官相卫,他要找个靠山,相互提携,也不足为怪。”
老赵试探性的朝罗桑道:“罗桑,你觉得我家红姝咋样?”
罗桑听着老赵的话,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红姝,擦着口水,喃喃地道:“老赵叔,不瞒你说,我就是冲着她来的。我只要坐在这里,看着她,就算得不到她,我的心里也非常的高兴。”
老赵伸着烟斗,拍了拍罗桑的头道:“傻小子,喜欢怎么不托媒人来介绍?”
罗桑摇了摇头道:“老赵叔,你是知道的,我爹他不同意,一定得让我找个干部家属。但你也知道,邻村张大妈家的外侄女,长得可寒碜了。我看着就害怕,又肥又大,腰圆体胖的,我哪招架得住?娶过来,只有我受气的份。”
正好张大妈家的儿子,坐在罗桑对面,朝罗桑笑道:“罗桑,我表姐都能把你装下,你娶了她,恐怕那不行吧?”
老赵伸出烟斗,拍了张大妈家的儿子来福一下道:“在这里,不许将荤话。”
来福将头一缩,朝老赵道:“老赵叔,你家的红姝到了出嫁的年龄,就让张大妈做媒,给罗桑介绍呗?”
老赵听得罗桑要攀干部做亲戚,嘴里不说,心里有几分不乐意道:“红姝怎么了,说不定以后嫁个城里的,比你还有钱有势。看你尖嘴猴腮的样子,你以为我老赵家的闺女,喜欢骨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