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房里的生活枯燥乏味,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以娱乐的,刘大破鞋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一笑,眼睛瞟着小四川的屁股,赞许说道:“圆而不大,又挺又翘,果然不错。”
我们哄堂大笑,小四川当场崩溃,几乎跪下来哭着求他:“大哥,我是个男人撒,大哥你饶了我吧。”
刘大破鞋哈哈大笑,一旁的大傻忽然跳下铺来,对着小四川的后背就是一脚,嘴里骂道:“你以为刘哥对你有兴趣啊,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揍性!”
小四川被他踹的一个踉跄,当场趴在地上,来了一个狗吃屎,险些把在他前面的刘大破鞋撞倒。
我被大傻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的心脏突的骤停了一下,看着小四川那可怜的模样,忽然心中产生一丝不忍,不由心里有些责怪大傻,对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不应该下这么重的手。
但是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只是一个新人,比小四川早来了不过一个来月,根本就没有什么发言权。虽然心里有意帮他,但实在爱莫能助,只有继续木然的看着。
刘大破鞋往后面一躲,避过了小四川倒来的扑势,拍拍胸口镇定了一下。有些责怪的看着大傻,说:“以后注意一点,我们是文明号房,不要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如果让张管知道了多不好,肯定又要挨罚了,真是的。”
大傻在一旁唯唯诺诺,说了声:“知道咯刘哥。”回到了自己的铺位上,还恶狠狠的盯着小四川看,以防他要是再有什么反常,再来一次飞脚。
小四川这一下挨得着实不轻,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好半天才爬起来。索性的是,他倒下去的时候脸没有碰到地面的瓷砖,否则肯定要出来外伤,到时候我们整个号房就要倒霉了。
他揉了揉胸口,哭丧着脸继续蹲好。
刘大破鞋有些心疼的看着他,问:“哎哟,踹疼了吧。”
小四川不敢再搭话了,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刘大破鞋可能觉得也没什么好玩的了,有些失望的摇摇头,说:“那咱们开始吧。”
小四川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没有一丝血色,又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前后晃了晃,勉强坚持住了。
号房其他人都眼巴巴的等着这句话,刘大破鞋一声令下之后,个个摩拳擦掌,噌的一声全都跳下铺板,架着小四川就来到了放风场。
我心里也有些蠢蠢欲动,心里有些小小的期待,终于可以看到过堂的全过程了。
看着人们都来到了放风场,刘大破鞋缓缓起身,拍了拍他那毛料的中山装,捋着山羊胡就出来了。
“不要叫,不要反抗。你越是叫,越是反抗,我们这些兄弟就越兴奋,到时候就不能保证很温柔的对你了。”他看着小四川,善意的提醒他。
小四川惊恐的点了点头,眼泪居然不自主的流下来了。可能他此刻在想,如果我没有犯罪该多好。
刘大破鞋满意的点点头,问他:“接下来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小四川忍着眼泪,默默的闭上眼睛,显然已经做好了吃拳脚的准备。
六月份的NJ,太阳火辣辣的炙热,虽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但是头顶的烈日骄阳,却丝毫没有下班的迹象。
我们刚刚冲完了凉水澡,光着屁股在外面晒着都感觉热辣辣的疼,不一会就出了一身汗。小四川浑身上下黝黑黝黑的,瘦的皮包骨头,目测都可以数出他有几根肋骨,如此暴晒更加坚持不住。
他以标准的姿势开着飞机,太阳晒在他的后背上,不一会就汗如雨下,两腿瑟瑟发抖,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
我心里暗暗想着,原来过堂就是开飞机,也不是多么恐怖嘛。
就在这时,刘大破鞋坐在北墙根底下抽着烟发话了:“大傻,小四川开飞机驾驶疲劳了,你帮他活动活动筋骨。”
我还在琢磨这句话的意思,大傻就‘哎’了一声,噌的一声跳起来,硕大的块头,肌肉一条一条的。
他两只拳头互捏了一下,顿时传来噼里啪啦的一阵骨响,来到小四川身后,不由分说,扬起胳膊肘,铆足了力气对着他后背就砸了下去。
我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小四川应声倒地,趴在地上哼哼唧唧了好几分钟才又站起来。
等他重新顶好,大傻又猛地一个下劈,脚后跟和他的后背亲密接触。
这次小四川再也坚持不住,啊的一声惨叫了出来,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大傻这两下,别说枯瘦如柴如小四川,恐怕普通人来了,没有几个能受得了的。我看着一旁的魏术陈等人,一个个都脸上挂着笑意,饶有兴趣的看着。
我没来由的一阵心寒,第一次觉得看守所是那么可怕,如果说社会是一片到处充满危险的原始森林,那么看守所里就是崇尚暴力与血腥的罗马斗兽场。关在里面的人,就连最后一丝人性,也被这长期的压抑剥夺殆尽。
刘大破鞋在一旁满意的看着,对大傻说:“好了,你回来吧。”
正当我以为他要就此收工的时候,却听到他说:“飞行员不容易,小四川同志开飞机开累了,我让大傻给他按摩了两下,看他这样子似乎觉得非常满意,为了能够让我们的飞行员得到更好的休息,我专门为他买了一张大沙发,小四川,你坐上去看看舒服吗?”
小四川含含糊糊的答应了,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后背靠着南墙,屁股悬空坐着,双腿慢慢向下弯曲成九十度,两只手虚搭身体两侧,就像沙发上的扶手一样。
他的双腿在发抖,汗如雨下,刘大破鞋却没有因此而放过他。
“飞行员都是有钱人,沙发要坐的有气势,把二郎腿翘起来。”
小四川脸色发白,咬着嘴唇把左腿搭在了右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