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雷由于是东北人,进来的第一天,小东北的外号就按到了他的头上。
由于他在外面的时候,非常关照刘大破鞋的生意,所以二人也比较熟络,进来之后颇得头铺的关照,让他顶替了大傻的位置,做起了四铺打手的工作。
王雷虽然没有大傻那样恐怖的肌肉,但是身高也足有一米八左右,长的偏瘦,出手却又狠又辣,手段比大傻还狠。再加上他在劳教所的时候,在身上纹了一条过肩龙,两只眼睛扫过,乖戾的很,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林超是湖北人,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就是我们号房的小湖北,身高不足一米六,但是肌肉却很发达。在王雷亲自动手的过堂之后,每天同报纸一起奋斗,虽然没能混到刘大破鞋的手下,但是也是底层人员中的头铺,除了头铺的四位,没有人敢招惹他。
李欢走后,他们四人的经济压力就全部压在了刘大破鞋的头上,因为整个号房中,只有他最有钱。而刘大破鞋也不计较这些,卡上每次都不会少于五千元,供他们四人,轻轻松松。偶尔还会大方的施舍一下我们这些底层人员,彰显一下他的仁义。
我们在感激中更加的卖力干活,我家里自从那一次给我送来了一千块钱之后,就再也没有送过任何东西。账上的两千块钱早就被我用光,我也不忍心写信要,每天看着别人大鱼大肉,我却只能包菜汤泡饭,闭着眼睛下咽的同时,暗暗发誓一定要混到个头铺的位置坐坐。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再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派出所、检察院、律师,都没来找过我。我就像是被遗忘在角落的孤儿,每天在孤独中承受着来自内心的寒冷。
刘大破鞋安慰我说没有消息是好事,这证明我的家人在外面正努力的跑着,判的越慢,刑期就会越短,罪行就会越轻。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我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默默祈祷着。
每天白天忙碌的拆装报纸,到了晚上都开始锻炼身体,因为蹲了这么长时间的看守所,我明显感觉到身体越来越虚弱。无奈之下,只好跟着他们做各种简单的锻炼:
俯卧撑、仰卧起坐、引体向上、蹲下起立等,虽然每天累的要死要活,但是至少没让身体荒废掉。
在劳动号房,干部找谈话的频率明显不如过度号房那么频繁,几乎一个礼拜才找一回,每次也就是走个程序,给你两根烟抽,问一下号房的基本情况,然后继续下一个。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被号房里的这些瘾君子每日烟熏缭绕,我终于学会了吸烟。也终于体会到了检察院提审我的上尉和我说的那句话的含义了。
下到劳动号房之后,我们买的香烟不用再交给小劳改保管,而是都统一交到代班头铺手里,除放风之外的时间,由他组织什么时候可以抽烟。
由于每个人买的香烟都必须要交给他,所以即使像我这样账上没钱,买不起烟的人,也可以每天至少享受两根,不由从心里感谢刘大破鞋的民主。
刘大破鞋这人极度好色,这个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在看守所的日子,没有女人的陪伴,他几乎就要疯了一样。一到了晚上就唉声叹气,最后只有自己动手解决。
但是钟心的到来,却改变了这个状况。
钟心长的清秀的很,如果给他好好打扮一番,说他是个小姑娘都毫不夸张。
他来到之后的第一天,刘大破鞋当时就看直了眼,大手一挥:“咸蛋就不要过堂了。”
钟心还不知道什么是过堂,一脸的迷茫。其余人一脸失望,我却打心里为他高兴。
“多大了?”刘大破鞋把他叫到面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
“十……十九。”咸蛋看上去很害怕,害怕的一逼吊遭,差一点就尿裤子。
“小小年纪不学好,为什么学人家打架?”刘大破鞋就像是小学老师,谆谆不悔的教导着。
“我……我想混社会。”咸蛋一脸的向往。
“为什么想混社会?”刘大破鞋对他的性趣很大。
“因为……因为混社会很威风。”
“混社会会死人你知道吗?”
“我……我知道,但是我不怕死!”
“呵呵,年轻真好。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知道,你是刘大破鞋。”
“哦?你怎么认识我?”
“因为……因为我在你那里嫖过。”
“呵呵,我手底下的小姐活好不好?”
“嗯,好的一逼吊遭!”咸蛋慢慢放松下来,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们都是我调教出来的,我的活更好。”刘大破鞋终于进入正题。
“你……你要干嘛?”咸蛋感觉到了一丝不对,惊恐的问他。
“刘哥是从断背山上下来滴!”我们集体大喊。
从那天起,咸蛋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光着屁股给刘大破鞋打飞机。
由于看守所里不允许有搞同性恋的行为出现,否则被抓到一律严惩不贷,所以刘大破鞋只有强忍着欲望,只让他给自己打飞机。
在刘大破鞋的小情人进来后的半个月,小河南同志再次回归,与我在203号房艰难会面。
这一天天高云淡,和风日历,阳光明媚,天气甚好。
我们正在放风场顶着烈日骄阳忙碌的拆装着报纸的工作,由于放风场地方较小,所以北墙根下那一片阴凉地只能由魏术陈、小哑巴、王雷等刘大破鞋的手下才能有资格用,我们这些新人却只有在阳光的暴晒下继续任务。
与之相比,号房里却阴凉许多,但是蹲了两个月的我,对于号房里的那种阴冷,从心底里产生了一种恐惧,宁可在炎炎烈日下,忍受着暴晒带来的疼痛,也不愿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