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王医生告诉我们的办法,他说这种虫子怕阳光,烈日的紫外线可以有效的杀死它们。不过这只是辅助疗法,主要的还是要抹药。为此我们申请张管,在中午休息的时候,把后门打开,然后集体出去晒太阳。
放风场上就看到十来个大男人,脱得一丝不挂躺在地上,一个个大腿劈开对着天空,那场面别提多壮观了。
每次小北京从上面的走廊经过,都会忍不住的调侃几句:“呀喝!哥几个又出来晒了?人家女人都是洗洗更健康,看来你们是晒晒更健康啊!”
往往到了这个时候,刘大破鞋总会一脸淫荡的说:“小北京你知道什么是热胀冷缩吗?咱们都晒完了,等出去之后比进来的时候大一圈,美国佬都比不上,保证让那些女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欲望难耐。要不你也没事晒晒?”
小北京连忙摇手,说:“丫比我还能侃,爷我这够大了,就不需要了,别回头出去了没有女人敢让我碰,到时候只能干驴去,那可丢人丢大了。”
刘大破鞋哈哈大笑:“那也得有驴让你干,就你那小身板,恐怕整条腿伸进去都不够看的。”
小北京无奈淫笑一声,说:“小爷我干驴是不行,不过对付女人那是没说的,记得那次吸了冰毒在你那嫖,丫玩了俩小时还挺着呢,你丫给爷换了四五个小姐,还记不记得?”
刘大破鞋每次说起这件事就懊悔不已:“早知道你吸了冰毒,我说什么也不让你进去,害的那些小姐好几天没上班,我还得给人家双倍工资,真是得不偿失。”
小北京哈哈一笑,说:“小爷我不和你丫贫了,哥几个慢慢伺候着,爷我午睡去了。”小北京走了,哼着北京小调回号房睡觉去了,我们却还要继续在这炎炎烈日下暴晒着。
一个礼拜之后,我们的病情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那里是大了一圈,不过不是晒的,而是被数不清的小疙瘩包围了。无奈之下王医生找来张管,建议他让我们去外面的医院看看。
张管骂了我们几句,说我们这些就知道给他找麻烦,然后去找所里领导商量此事。
第二天一早,张管就来开门,由于我们大家一直认为小河南是病原体,所以张管也没问问我们谁想出去玩玩,直接拉着小河南,在我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去了区医院。
令人愤恨的是,狗日的小河南居然还和张管在外面吃了一顿快餐,虽然不是太好,但最起码也是外面的伙食,吃得舒坦。
一直到下午的三点多钟,小河南戴着手铐脚镣被押送了回来。
张管把他身上的镣铐解开,然后一把推了进去:“进去。”
“咦!张管你别碰我,别把你也传染咧。”小河南笑嘻嘻的回到号房,还不忘回头贫上一句。
“吊我,你还是咒老子啊?反正老子儿子女儿都有咯,这条家什废了也木得事咯,不像你个,连个老婆也木得。”张管骂着把号房门锁上。
“咦!俺出去就讨个老婆过日子咧,再也不偷咧。”小河南一本正经的说着。
“狗改不了吃屎,你要是能改,等你娶老婆那天,老子给你随三千!”张管不屑的说着,回头向着办公室走去。
“医院开的药在王医生那里,到时候他会给你们来发的。”走廊里传来张管的声音,越走越远。
“俺一定会让你随三千的。”小河南脑袋趴在铁门上,看着空旷的走廊,大声叫着。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一向死性不改的小河南忽然转变,想要金盆洗。原来狗日的在医院看病的时候,正赶上女子看守所有一名女犯人去看妇科病。小河南对她一见钟情,两人眉目传情,最终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上,但是二人心中已经对彼此私定终身,上演了一段看守所的新不了情。
我们问他在医院的检查结果怎么样,小河南心不在焉的说没什么,和王医生说的一样,只不过看守所条件有限,没有什么好药,这回医院给开了一些药,说坚持用的话,一个礼拜就能好。
我们心里这才落下一块石头,可不想就这么把自己的命根子废了。
看病和买药的钱都由看守所掏,没用我们一分一毫,不得不说政府还是很人道的,知道我们这些人都不容易,所以充分发扬了治病救人的伟大精神,免费给我们看病治病。
以后的每天,我们按照医生的嘱托抹药,内衣裤一天一换,天天中午依旧排队晒太阳,一个礼拜之后,终于和小河南说的一样,我们痊愈了。
又过去了一个月,没钱没关系的小河南迎来了检察院的提审,只用了一次,就把他逮捕,然后坐等起诉书,再就是开庭下判,最后该送哪送哪。
为此他每天在号房里唉声叹气:“咦!逮捕咧,这可咋办咧?”我想安慰安慰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我却再也没有任何信息,不知道家人在外面跑得怎么样了,最终等待我的究竟是七八年的刑期,还是回家过年,和一家人团聚?这些我都不得而知。
小哑巴被判了六年半,送到了金陵监狱服刑,我名正言顺的当上了号房的三铺,本来我以为刘大破鞋会再次把王雷提上来,出乎意料的是,王雷在五铺的位置上丝毫未动,接替我的居然是小河南。
小河南没心没肺,他这次进来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一旦被检察院逮捕,反而换得了一身轻松,唉声叹气了两天之后,变得异常活跃。
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每天为自己的案子发愁,不知道最终会判个什么结果。
小河南每每看到我这样,都会跑过来安慰我:“咦!小山东,你就别愁咧,木有信是好事咧,拖得越久,对你就越有利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