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开口拦住她:“不用了,想来此刻陆衍已经在宫中了,要不然现在上门的就是禁卫军了。”
  诺菲心下一凉,忙道:“那小姐,咱们该怎么办?!”
  苏婉沉思片刻,道:“将秦姨娘捆了,随我一起带入宫,将之前从秦姨娘手中得来的收据票据全都拿来。”
几人中此刻最冷静的要数采薇了,采薇凝神片刻道:“小姐,只怕皇上召见您进宫为的不是这件事,而是、而是王妃前朝公主的身份,这件事您要怎么处理。”
  幼白想也不想接话:“这有什么处理的,王妃怎么可能是前朝公主,咱们王爷英武一世,怎么会做出......”
  “外界传的没有错。”苏婉开口打断了幼白的话。
  三人闻言,瞬间只觉内心涌起波涛汹涌的海浪,一时难以平静,若王妃是前朝公主,那小姐便是前朝遗留之女,那王爷就是犯了窝藏前朝余孽的大罪,这可是要判满门抄斩的。
  苏婉站起身长舒口气,道:“既然这件事被爆出来,那就证明有心人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就算我舌颤莲花估计也无法翻身了,这一劫看来平王府是在劫难逃了,但这件事是我和平王府的事情,跟你们无关,不能让你们平白的遭罪。”
  “采薇,我进宫后,你去账房将账上活动的银钱全都支出来,然后召集府中所有下人,给她们发三个月的月例,让他们速速离府吧,在皇上的旨意下来前,下人离开府是不会受到牵连的。”
  “还有你们三个。”苏婉转身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个褐色的箱子摆在桌上:“这里面是之前皇上赏赐的,然后我单独挑出来的,下面还有一些黄金白银,你们三个人分一分,赶紧离开王府吧。”
  苏婉这种交代后事的模样,吓的三人瞬间红了眼眶,纷纷跪下道:“小姐,奴婢们不走!”
  三人异口同声,十分坚定:“我们生是小姐您的人,死是小姐您的鬼,小姐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就算死也坚决不离开小姐!”
  苏婉见三人坚决的态度,不由叹了口气:“也罢,那边箱子里还有一些银票,你们三人全拿着,到陆衍的别苑带上师父,拿着这个令牌去伍采斋,那里的掌柜见到令牌自然会好好安排你们,只要你们和师父无事,我在皇宫中也就没有后顾之忧和皇上周旋了。”
  苏婉说完将黑骑令交到采薇手中。
  “可是......”幼白还想说什么,被采薇及时打断:“小姐是在做最好的安排,咱们只管听令就是,咱们虽然帮不了小姐什么大忙,但别成为小姐的累赘。”
  诺菲连忙点头:“采薇说的对,这时候咱们一切听小姐指挥!”
  苏婉带着被捆的严严实实秦姨娘出了大门,外面百姓的声音几乎震天,柳烟离和柳寒晟见苏婉出来,忙关切上前。
  苏婉感激的看着二人:“谢谢你们姐弟这般维护平王府,现在事情走到了这个地步,已经超出了你们和我能解决的能力范围,你们还是别趟这趟回水了,现在在事情没有安定前,远离我和平王府才是最对的选择。”
  “那怎么行,我和婉儿你都是姐妹,你有难我怎能坐视不管,再说......”
  “婉儿说的对!”
  柳烟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寒晟开口打断:“这时候确实远离平王府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柳烟离为之一愣,抬手一巴掌打在柳寒晟身上:“阿晟,你在胡说什么,婉儿跟咱们是什么关系,咱们怎能做出这种无情无义之事!”
  “我看你是当上了禁卫军副统领,就把之前的忠肝义胆全都抛之脑后了!”柳烟离气的两眼一瞪,抬手作势就要在打柳寒晟。
  苏婉微微勾唇,道:“马车已经在等着了,我先走了,告辞。”说罢,苏婉抬脚走下台阶,两个下人将捆的结实的秦姨娘押到马车上丢了进去。
  柳寒晟带来的人极力阻挡着百姓,才不至于百姓们冲上前,但百姓们依旧大喊大叫着让苏婉给他们一个说法解释,声音传的几乎整个京城都听见了。
  马车上,苏婉垂眸冷眼看着,企图挣扎的秦姨娘,苏婉抬脚踹了上去:“你还有脸挣扎,你将平王府害成这样,父亲的一切心血全都毁在你这个狼心狗肺手中!”
  秦姨娘的嘴被布缠的结结实实,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苏婉懒的看她搭理她,将头扭到一边。
  突然,马车猛然停下,苏婉见状掀开车帘,便见苏檀儿急匆匆的下了马车朝这边赶来。
  “苏婉儿,你放了我母亲!”苏檀儿在外面大叫。
  苏婉冷哼,眼眸尽染着不屑道:“你和你母亲犯下滔天大错,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让我放了她!”
  苏檀儿被苏婉的气势压的不由后退一步,但想到自己现在倚靠淮阳侯府,瞬间腰板挺了起来,大叫道:“明明是你苏婉儿,我如何也不敢想,你母妃竟然是前朝余孽,你是前朝余孽留下的孽种,皇上召见你进宫问罪,你抓我母亲一起去干嘛,你一个人活不成难道还要拉着我母亲不成!”
  此时齐天逸从马车上下来,直接走到了苏檀儿身后,大有要为苏檀儿撑腰的架势。
  苏婉眼眸中尽显肃杀之色,冷哼道:“是你们不想让我活,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你和你母亲私自放债,坑害百姓钱财,才换取来的十里红妆,这些你母亲通通都已经招了,苏檀儿,你若不想牵连其中就尽早让开,不然你淮阳侯府少夫人的位置可就坐不稳了!”
  苏檀儿心底猛地一沉,大喊:“苏婉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十里红妆明明我母亲变卖家中田地宅子才换来的,我们什么时候坑骗百姓了,你信口雌黄!”
苏婉儿懒的与苏檀儿争辩,转头看向齐天逸,沉声道:“言公子,你相信没了平王的平王府只靠变卖老家的一点田地和宅子就能换来十里红妆,这一说法吗?”
“现在满城风言风语,若淮阳侯府不想牵扯其中的话,言公子就尽快将这疯女人拉开,不然火烧到了淮阳侯府,可不是你们想扑灭就能扑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