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公公见状,开口斥责:“皇上下令召见,你们挡在路中间,若是耽误了时辰惹了皇上生气,你们可担当得起吗!”
  齐天逸从头到尾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但不代表他脑中无物,只是转瞬一想,齐天逸就一把将苏檀儿拉到了一旁,并向那公公道了歉。
  公公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们,吩咐侍卫继续赶车。
  苏檀儿见载着自己母亲的马车跑远,一把甩开齐天逸的手,大声质问:“你干嘛,我母亲还在上面,你就这样让苏婉那个贱人过去了!”
  齐天逸拧了拧眉,见苏檀儿此刻一副泼妇模样,一点没有往日的温柔娴淑,霎时心中对苏檀儿的好感降下来几分,冷声道:“那可是皇上派来的马车,你也敢去拦车,你不要命了!”
  “可是我母亲......”
  齐天逸轻哼一声:“平王府这次的事情牵扯甚广,淮阳侯府若是插手此事,必然会被牵连进去。”
  苏檀儿一愣:“你什么意思,我母亲你就不管了?那可是我母亲啊!”
  齐天逸拧了拧眉,朝马车走去,说道:“先回府,再说。”话落便上了马车。
  苏檀儿本想着拉齐天逸过来给她撑腰从苏婉儿手中救出母亲的,却不想齐天逸竟然会如此,想到家中那婆婆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脸,苏檀儿气的不由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妥协的上了马车。
  宫殿内,苏婉昂首挺胸,丝毫没有半点怯懦看着坐于上方之人:“臣女苏婉儿参见皇上。”
  苏婉早已经想到了陆衍进了宫,但是她却没有想到恒王跟着国师一起进了宫,眼下恒王站在国师身边,冷眼看着苏婉,摆明了是与国师站到了一条阵线。
  可明明她已经向恒王传达了娴贵妃最后的话,恒王也知道娴贵妃的死与国师有关,竟然最后还选择站在国师身边,可见恒王已经被权利冲昏了头脑,连亲娘的死都不顾了。
  “康显,你可知朕召你来所为何事?”
  “臣女知晓。”苏婉不卑不亢的说道。
  皇上锐利的眸子一拧,沉声道:“既然知晓,那你对外界传闻之事可有什么解释?”
  “平王府确有私放外债一事。”苏婉语气淡淡回答。
  此言一出,霎时殿中气氛降至到了冰点,陆衍满眼震惊的看着苏婉,不敢相信她竟然就这样招认了。
  国师眼中充满得意的邪笑,看向苏婉:“没想到康显公主倒是够坦白。”
  苏婉侧头看向国师,冷哼一声:“是不是与国师所想不同。”
  “砰!”
  皇上一掌拍在桌上,面色阴沉的看着苏婉:“本朝自开创起,就明令禁止私放外债,收敛百姓钱财,苏婉儿你身为康显公主不以身作则,既然做出这等害人之事,如今身在大殿之上竟丝毫没有悔改之意,简直嚣张、可恶!”
  “皇上,公主她......”
  “闭嘴!”皇上厉声打断陆衍的话,沉声道:“朕在问苏婉儿,有什么事她自己会回答,你若是在多说一句就给朕退出殿外!”
  “皇上,还请听臣女将话说完,平王府确有私放外债这一事,但这件事臣女也是今日才知道,并且臣女已经找到了真正私放外债的人,并且将她带进了宫中,请皇上明察!”
  “哦?这么说,放债这件事你没有参与其中,且你也被瞒在鼓里?”皇上眸中染着疑惑。
  苏婉坚定点头,并拿出收据和票据呈给皇上:“臣女已将私放外债之人绑了来,这些都是她私放外债的票据和收据。”
  话落,苏婉起身将东西呈给皇上。
  国师冷笑:“康显公主倒是将自己摘的干净,出事找一个人顶包,这岂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对啊,国师都知道这件事很简单,本公主的脑子不比国师你聪明?明明知道这样做,别人一眼就能识破,那我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我不像国师那般愚蠢至极,手段毒辣。”
  “你!”
  “好了!”
  皇上打断国师与苏婉的对话,看着苏婉道:“朕记得这个秦姨娘是你父亲的侧妃。”
  苏婉点头:“是,臣女知道这件事后便将她捆了起来,现在就在殿外。”
  皇上示意身边的太监将人带进来,秦姨娘浑身如裹粽子般,被侍卫抬了进来扔在地上,又将她嘴上的布解开。
  “秦氏,朕问你,平王府私放外债一事可是你所为?”
  秦姨娘低垂下头道:“是妾身所为。”
  皇上闻言,厉喝:“你好大的胆子!”
  秦姨娘浑身一紧,忙大喊:“皇上,这件事是妾身所为,但是康显公主同意过的,若不然就算给妾身天大的胆子,妾身也不敢如此做啊!”
  “一派胡言,胡说八道!”苏婉抬高声音,瞪着秦姨娘质问:“你说是我准许你做的,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可有凭据为证,并且我与你秦氏和你女儿不和已久,外界都是知晓的,府中下人谁不知,私放外债乃是大罪,重则是要被砍头的,就算是我吩咐,你秦氏难道愚蠢到会听我的话冒着杀头之罪去私放外债吗?!”
  “这......”秦姨娘本来想抱着拉着苏婉一起下水的心态,但苏婉的一番质问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楞在了当场。
  “虽然我没有白纸黑字的证据,但为了我女儿出嫁,若不是你对我有所暗示,我岂会胆大到做出私放外债的事情!”
  秦姨娘说完,转身面对皇上,大喊:“皇上,您可以去府中调查,下人都知道平王府如今是苏婉儿当家,老爷留下的遗产全都被她把持在手中,我的女儿要出嫁,就算是妾室所出,她好歹也是平王之女,结果苏婉儿拿着中匮只拨出极为寒酸的嫁妆让我女儿出嫁。”
  “我是为娘的啊,谁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如此寒酸的出嫁,所以我便去找苏婉儿说理,结果她死活不给还羞辱妾身,最后是她说想要十里红妆的嫁妆,就去放外债,不出一月就能筹齐女儿的嫁妆,妾身被逼无奈才会做出如此之事的!”
  秦姨娘说的泣不成声,假话参着真话,不知情的人只想着是秦姨娘护女心切被苏婉儿逼至如此。
  苏婉儿气愤秦姨娘的满口胡言,实在忍不住一脚踹了上去:“秦氏,你胡言乱语的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