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处理妥当后,我对着她耳旁又开始嘱咐些有的没的,尽管她扔闭着眼睛不搭理我。
从医院出来后,跳上回学校的公交,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似是有催眠作用,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磕在车玻璃上。迷迷糊糊的到学校后,进班级也忘了敲门,推开就进,取了手机就离开,全程都未注意过讲课的老师。
当然,同样的她也没搭理我。这全是因为有个明月大神摆在那里,跟她厮混久了,老师们都自发的把我和她归为一类人,全赖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其实老师们都巴不得我们上课不在呢,看着我们反倒心里堵的慌。
手机里有七十多个未接来电,除了苏染和一个陌生号码外,其余的全是林然打来的。
昨晚在医院给苏染打完电话后,又给林然打了一个,想让他去暗涌看看明月在不在那里。他没有见过明月,但我告诉了他最明显的特征,火红短发的“老爷们”。但愿他不会找错人!我赶紧把电话回过去,也许有好消息。
“哥,找到明月了吗?”
“没有。我去的时候她不在暗涌。”
“这样啊”昨天为了陪姚远没有去找明月,如果明月因此出了什么事我不敢在往下想了。
“丫头,你别着急,她不会有事的。”
“嗯,我现在去她家找她,说不定她已经回家了。”
“你在哪里呢?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那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
挂断电话后,看着那个打了很多遍的陌生号码,犹豫了半晌,还是拨了过去。还未等我开口,听筒那头传来的声音熟悉的让我想流泪。
“妞儿”
“你在哪。”我清楚的感受到不止声音,甚至连我的身体都在颤抖。失而复得就是我现在的感觉。
“我在家。”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乖乖在家等我别乱跑。”我不放心的又加了最后一句,才攥紧手机向路边走去,我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拦了辆空车,司机被我烦的恨不得一脚给我踹下去。这一路上我都在磨叨这车怎么飞的这么慢。我真怕去晚了一步,她又消失不见。
我刚要一脚踹上她家门的时候,门自动开了,明月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她抽什么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点肉都看不着。以前要不是我总告诉她,你是人不是野猴子,要有羞耻心,她都恨不得在家里裸奔。
我看着她那张脸,手摸上去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掉。这张脸都已经不像她了。只一晚,她脸颊就消瘦了一大圈,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两只眼睛红的似是冲了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妞儿,你别哭。”她嗓子嘶哑的听的我心都碎了。明月伸出双手想抱抱我,手伸到一半后又缩了回去。我拽回她的手,抱紧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哭的就跟死了老公似的。她身体僵硬的几次想推开我,奈何我力气太大就是不撒手。我以为她是因为犯了错误不敢和我亲近,便一边粘在她身上一边说没事我原谅你了。
等到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才发现现实是那么难看,而我,又是那么可笑。我以为我以为苏白你还学不会吗?你总是自作聪明的我以为。我以为这三个字到底毁了多少人。
我直视着明月的眼睛,她却躲躲闪闪。“昨天你到底去了哪里。”
“暗涌。”
“你没在,林然去找过你。”
“南方把我带走了。”
“又有他什么事?他带你去了哪里?从昨天那个电话开始你就不对劲,谁打的?”我紧盯着明月的眼神,表情。她似是害怕,眼睛四处乱看,一直在逃避我的问题,嘴里说着不相关的话,最后失控的大叫,蹲在地上手抱着脑袋。我跪坐在地上抱着她,让她的头靠在我肩膀上。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我急得简直要发疯。但我知道我现在什么也不能问。把她哄上床看她睡着后,脸上还挂着的泪痕,我难过的不知所措。
拿热毛巾给她擦手的时候发现她手腕处有一圈红印,似是勒出来的,我赶紧翻看另一只手上面也有。我想在检查她身上其他部位还有没有伤痕,可害怕吵醒她。这个时候觉得自己特别没用,她经历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我不仅没有陪在她身边,更连分担都做不到。
我坐在角落里给林然打电话,与其说打电话不如说是在发泄,因为我一个字也没有说,在听到林然说一个喂字时,我就哭的止不住了。他没有安慰我,只是说,难过了就哭吧。听见这句话后我哭的更凶了。如果问谁最了解我,林然说第二,没人敢排第一。他知道说那些安慰的话都是多余,说完我就能不哭了吗?
心里好多了以后,依旧没有一句话的挂断了电话。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明月,静静的等她醒过来,问题总要解决,她逃避,我不能。不管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
窗外天阴了下来,太阳不知道躲去了哪里,秋风卷起落叶总有几分萧瑟的味道,又快下雨了吧,是最后一场秋雨了吗?越是平静,雨就下的越突然越凶狠,不然又怎么会有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这种话呢?这种宁静的假象,还真像我们这快要消散的青春该来的总是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