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去见了孟漫漫,为什么?我问自己。
我想我大概是太贪恋与一个像小麦一样的女子在一起的感觉了,贪恋那种经过烟火熏染的宁静,贪恋如月华般静好而温柔的美,胜过一朵未曾绽放的花。我明知花的妖娆却仍旧不能从生活的气息中自拔,深深的眷恋那种默契和心照不宣的感觉。
如果是你,你该如何选择?
一个是未经世事的女孩,纯洁如木棉一样的年华;一个是别人的妻子,经历过生活和爱情的洗礼,赋有成熟迷人的光环。我要找一个,能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人。
走过商场出入各种地方,频频可见一些富有的男人,身旁总会有一个年轻而美丽的女孩,她们的身材和容貌都与夏彩一样无可挑剔,有的甚至还是学生,留着齐齐的留海不施粉黛,穿着泛白的牛仔裤,只是在那种貌合神离的甜蜜中又有几个是出自真心的呢?我与夏彩相差10岁,一直以为尚且年轻的我,在那一刻忽觉苍老,似乎有一段无法挽回的距离,怎么就突然间我与青春的概念竟相隔得如此遥远?
而我,渐渐的喜欢安静,喜欢一个静好而迷人的女子,只是她终究是别人的妻子,即便能照顾我的生活起居亦是偷来的,她曾与另一个男人,有过漫长的婚史,如果是偷情,那将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艳遇,必将会有一场折腾得死去活来的云雨,但是我最终想要的还是生活,没有任何女孩天生就会成熟,天生就会洗手做羹汤,天生的就有那种迷人的风韵和那种忧郁而美好的气息。夏彩呢,经历过爱和生活的过程之后,会不会变成如孟漫漫一样的女子呢?
我回到公司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落下,许多律师出去办事还没有回来,公司里剩下的人不是很多,有的在闲聊,有的在电脑上查看讯息,我知道,他们在等着下班。其实有一种有规律的生活是好的,这几天我渐渐开始习惯晚上的那场外出,甚至有时不用手机提醒,自己也能准时的醒来。一个人的生物钟变了,生活也就变了。
王欢照例上楼给我把茶叶沏好,然后默默的下了楼去,我喝着杯中的茶水,不知在暮年时是否也会有这种生活,我终究是不能陪公司走完一生的。
点燃一支烟,放在嘴边,看着那些烟雾腾起,无论是害人的,还是呛人的通通吸进肺里,感觉到压抑的空气流窜到四肢百骸,仿佛思路就会变得清晰了。大街小巷有人在不断的回家,有人在外游荡,我的员工也陆陆续续的下班。世界每到了夜晚时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归宿,是什么样的命运逐一都有了判定,而我的,终究是一个人的寂寞,守着公司的这幢空楼,在寂静时能听到心跳和脚步的回声。
下了楼想透过一楼的窗子看看外面次第点亮的灯火,却看到王欢仍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我说,小欢,怎么还没走?
她看见我下楼,冲着我笑了,她说,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多陪陪您。
我在那一瞬感觉挺温暖的,真是个懂事的小姑娘。我说,还是你有良心啊,不像燕子他们一下班就跑的没影了。
王欢笑说,姜总,一个人寂寞吧。
我说,是啊,反正习惯了。
王欢用手枕着腮说,嗯,我也是,以前不觉得,现在燕子搬走了,就突然不想回去了,回去总是特别难受。
我说,再找个人合租吧。
王欢指了指电脑说,你看,帖子都发出去好久了,还是没有人回应。
我说,你们这一代人怎么就信这玩意,还不如直接在外面打两个广告,有需要的人看到就会联系你了。
王欢说,您以为我不想啊,打小广告要挨罚的,要是城管顺着我留下的地址找过来,那不就惨了。
这丫头一向小心翼翼的,估计这辈子是没有什么大风浪了。
我说小欢,找婆家了没,赶明儿姜哥给你找一个。
王欢抬头看着天花板,想想说,好啊,要有房的、有车的。回头又笑笑的看着我。
我说,还有这种要求啊,找爱人呢还是找钱呢。
王欢说,当然是找爱人了,但是没房子住哪啊,没车子总不能天天挤公车上班啊。她又摆出一副成熟的表情,一字字的说,这叫有爱情,还要有面包。
我说嗯。可能这个时代的女孩都与我们那时代的人不同吧,我不是80后的男人,赶在70后的尾声,想想也是,现在的生活,没了这些,势必要艰辛许多,可是夏彩是不是也同王欢一样的想法呢?如果是这样,我该是有很大的优势的,或许可以弥补我缺失的青春吧。
我又向王欢试探了许多关于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喜欢的男人,王欢说,最好要阳光的,帅气的,回头率高的,但是鱼肉与熊掌不能间得,要是有钱的话,长相不是太违章,浪漫一点温柔一点,对自己好一点就行了。
我靠着这些数据参考,感觉自己的希望还是有些大。
我又问她,如果这个年纪的女孩和一个比他大很多的男人恋爱,会是真心的吗?王欢说,那要看大多少了,男人怎么对女孩了。
我说,就比如我。我刚想说比女孩大10岁,又怕结局失望,于是改成了大8岁左右,期待着答案。
王欢说,放心吧,女孩当然会认真的爱那个男人了?相差八岁不算问题的,主要是看男人怎么对她。
我心里飞快的计算着,如果相差八岁不多,那么之间的两岁自然也就不是问题。嗯,我还是比较信任小欢的。我说行,你丫头有些见地,好好研究爱情学,将来我提升你当爱情顾问。
王欢睁着大眼睛惊喜的看我,说真的啊。
我说真的。
她便说,你就是看不起女孩,本来我和王欢都是学法律的,却被你弄成了接待,反而那些男孩子刚一进公司你就让他们当法律顾问,工资凭空比我们高出许多。
我说,这是哪儿跟哪啊,小李不也是接待吗?你干好了,业绩好了,我照样给你加薪。
她说,真的?
我说,真的,天色不早了,快回家吧,要不赶不上末班车。
她嗯了一声,便欢快的起身收拾东西,然后出了门奔向站牌下,边跑边回头和我挥手说,姜总再见!
“嗯,再见。”我说。真是个小女孩,几句话就能得到满足,就能有一个努力的目标,让我看到了过去。曾经,我也是为了一些美好的理想而活着。生活中倘若没有了寄托,就没有了希望吧,我想。如果没有了希望还怎么活呢?我们总是期望明天能比今天更好,未来总会比现在更好,所以,勇敢的活下去。
关了店铺,上楼,连续几天的粉丝晚餐已经吃得我不想吃东西了,可是还是惦念着楼下的那几只流浪猫,他们好像形成了规律,每到了那个时候就会出现在垃圾箱旁,等待一点食物,我不忍心让这些流浪的动物失望,连仅有的一点温暖都得不到。猛然想起,今天孟漫漫是说过要为我做晚餐的,想想也有些奇怪,我和孟漫漫的晚餐明明才吃了不久怎么又觉得饿了呢?想来是吃的不多吧。
我终究是给孟漫漫打了电话,我说,漫漫,有空吗,来给我做顿晚餐吧。
孟漫漫说,不是刚刚吃过吗?
我就没有理由了,但想了想又说,今天的晚餐是我用今天的晚餐换的。说完之后,连我自己都感觉莫名其妙,心里有点怪。
孟漫漫说,好吧,你等我。
过了大约半小时的时间,孟漫漫终是来了。
她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裹着厚实的风衣,但还是难以遮挡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说,现在买不到鲜肉了,只能从我家的冰箱里给你拿了,你这份晚餐交换的真是实在。
我帮他拎东西向楼上赶,然后帮她洗菜,择菜,她说,嗯,勤劳点好,勤劳的孩子有饭吃。
如果说,上次的晚餐让我找到了家的感觉,那么这次的晚餐却让我觉得两个人在过家家,我没想过孟漫漫会有如此顽皮的一面,她竟也能有小女孩的可爱。
我故意贴近她的发间,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说,宝贝今天准备做什么?
她忽然间就开不起玩笑来了,只那么静静的,一下一下的切着菜,我甚至能听到她的心跳,在刀落在案板上的间隙里,清楚的传来。我知道玩笑可能开得有点大了,迅速的回过身做自己的工作,却在我回身的时候,她轻轻地说,水煮肉片,你,喜欢吃么?
我说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的。
我们便不再说话,只等着她将一碗热乎乎的菜肴做好,然后她说,今天没来得及,你厨房的东西少了,我只能用买好的底料做汤,要不然,我自己做的汤料要比买的好吃。
在她转身继续做其它菜的时候,我偷偷的尝了一下,不知怎么,就是感觉比餐馆做的好吃,或许孟漫漫做的饭菜是用心的,总有种不同的味道,胜却了那些油烟遍布如同机械加工出来的饭菜。
孟漫漫回头时,看见我偷吃的情景,责怪的说,你看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还没做好呢,不许偷吃。
我便只好坐在一旁等她。
那种感觉真好,真的挺好,就像自己的妻子在为自己准备晚餐一样,彼此恩爱着,只是我憎恨这样的感觉只能浅尝辄止,不能深入。看她那样曼妙的身子在烟熏火燎中有种醉人的味道,却不能拥抱,不能亲吻。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只是在过去的愧疚中不能走出,我已经四年没有碰过女人了。我不是坏人,对动心的女人懂得克制,但是我自己深深的知道,那种克制是因为不忍心伤害,我和她,在未开始之前就注定知道结果,既然如此,为何不把那种爱藏在心里呢。
等了好久,那种感觉分分秒秒都像在过一年,我期待着孟漫漫能从忙碌中做到我对面,能让我再清楚的看她,看她不施粉黛的脸,那样让人疼爱的气息,那种让人心醉的感觉。我笃信我爱孟漫漫胜过喜欢夏彩,因为那种感觉是我或邂逅或者营造都不能触及到的温馨。
孟漫漫终于将饭菜都端了上来,然后坐在我的对面,只是在坐下的瞬间,我忽然不能满足这种距离,从没有过的期待一场接近,我扳过椅子坐在她旁边,说,我们这样吃吧。
孟漫漫怔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动,我挨着她,几乎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那种混着烟火气的香,不容人抗争,仿佛直窜到了心底。她就这样默默的吃着能够最近距离夹到的菜肴,不敢侧头看我。
我不说话,只把稍远些的东西向她的碗里夹。孟漫漫做的水煮肉片真辣,比麻辣小龙虾还辣,我是个不能吃辣的人,但还是忍不住吃下去,偏偏又不敢大口的喘气,生怕坏了吃相。可是那种辣却忽然哽住了咽喉,让我在那一瞬胃里翻滚,竟然打了饱嗝,就像被噎住的感觉。孟漫漫笑了,终于侧头看我,说,傻瓜,很辣吧,我去给你倒水。我看着她款款的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冷水给我,我伸过手去,接她手里的水,一边接一边继续打着饱嗝,连声谢谢都说不清。她的眼神里布满了温柔,虽不说出来,我亦能读得清楚。
原来爱不是伪装,越现实越不嫌弃才能越体现爱的珍贵。
喝下那杯水我终于能说出了完整的一句谢谢。
孟漫漫抿嘴笑了,那样的甜。
我想这就是爱的味道吧。
吃过晚饭,我收拾碗碟拿到水龙头下清洗,告诉孟漫漫别动,全部由我负责,她就那样乖乖的坐在那里看着我,如同一个刚刚相恋的女孩子,又像一个乖巧的妻子,温柔可爱,夹杂着淡淡的香。
我和孟漫漫一起分类了垃圾,然后我让她在楼上等着,出了门,风把沉迷的思绪吹乱了不少,我知道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发生一段无法挽回的恋情,漫漫,我真的不忍心伤你,如果我们这辈子注定没有爱过的机会,那么不相信来生的我们,只好这样平平淡淡的走下去了。
我把剩饭放在了垃圾箱的旁边,然后上楼,和孟漫漫站在一起,看向冬青树下那一小片地方,果然不一会的时候,那些流浪的猫儿便警惕着,轻盈的跳到那一袋剩饭前,开始觅食。孟漫漫欢快的指着那一群吃得狼吞虎咽又在互相争夺做凶恶状的猫儿,说,姜南看那个、看那个,姜南,快来看,然后她咯咯的笑了,如同一串欢快的银铃。
不大的一会儿时间,吃饱了的猫儿四下散去。我们盯着那片空空的地方都不说话,慢慢的我感觉有东西在向我靠拢,然后触碰到我的指间,再攥住,是孟漫漫的手。
她把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上,幽幽的问我,姜南,你喜欢我吗?
我感觉自己的心在猛烈的跳动,痴痴的说,喜欢。那一刻,我多么的想揽住她纤柔的身子,多么想亲吻她,但是我却告诉自己,不能。这终将是场遗憾的恋情,所以如果注定不能和她有怎样的结局,如果注定会让她涉足一场危险,那么,请你,不要靠近她。
我说漫漫,有点晚了,我送你吧。
她乖乖的转过身来,任我握住她的手,轻轻的点了点头,那样子,乖巧得如同在如榕树下与恋人分手的女孩。依依不舍却又含情脉脉的作别。
我把她送上了车子,她在我去取自己的车时,说了声:“姜南”。我回头,她却欲言又止,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车门,几番犹豫过后,终于进了自己的车,关上车门。
我的车没有与她的并排行在一起,尽管她的车开得很慢,我知道她在等我,可是,我终究不能过去,我害怕看见她那样温柔的神情,或者深陷其中,或者,真的不能自拔,或者我会突然改变主意,或者,我,无言以对。
我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十点多,在这个时候与我往常去木棉的时间仅仅隔了两个小时,我躺在床上,想在两个小时里做短暂的睡眠,企图能够多一点时间休息,但是终究不能。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终于起身冲了杯咖啡,然后喝下去,下楼,我还是去了木棉。
我不知我为何还要去见夏彩,这样会不会伤透了一个女子的心?但人有时就是这么奇怪,你本不想做的,但还是做了。
只是迷迷糊糊的进了酒吧,比以往要早上很多时间。依旧是要了杯盛世烟花,看着里面不同色调的酒融洽的织出绚丽的颜色,轻轻的喝了一口,有点苦,那种味道我深深谙熟,让我想起了某个茶馆里因羞怯而低下的头,让我想起了每次不经意间,眼神相撞的颤抖,那种味道正是苦丁茶独有的滋味。然后我看见了夏彩,她也看到了我,在经过我身旁的时候,顿了顿,说了声:“少喝点”。便继续忙碌自己的事了,我知道现在我已经和夏彩算是熟识了,亦知道她这次说的是真心话。只是那杯盛世烟花里面隐藏的滋味,却不断的催促着我想起孟漫漫,那个一直默默的、神态有些脆弱的女子。
我身旁掠过的白色的影子,如同一种全新的风采一点点的将这种苦涩淹没,只是我的心却莫名的疼了,我不知这是不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想起一个女子,然后自己也会伤心。
我在夏彩快下班的时候出去等她,携着酒吧里浑浊的气息,然后坐上车,一点点的平静,深深的呼吸,今天的空气仿佛格外压抑。
她终于从酒吧的门口出来,而我,不知等了多长时间。她站在一群姐妹之中,下意识的向我这边瞥了一眼,我打开车门,然后走过去说,走吧。她犹豫着,左顾右盼,不好意思的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家就行了。
旁边的女孩子们笑盈盈的打量我,有的甚至抿嘴偷笑,而我站在这一群青春年少的女孩中,仿佛像个雕塑,甚至我都不知她们为何发笑。夏彩终究是上了我的车,我知道女子一般经历过某些事情便再难拒绝,在关上车门的时候,她的朋友开始嘘声不已,然后和她挥手告别,我从那些欢快的眼神中看到了羡慕与憧憬,甚至有些嫉妒。
夏彩还是依旧默默的坐在我的旁边,不说话,只腼腆的看着路,而我任凭车子那样静静的开,却没有心思说一句话,这样的夜色里,我曾数次往返,为等一个不知何时才能得到的爱情,想来有些值得,亦有些不值得,我不知道此生谁会辜负我,却知道此生我注定要辜负谁。只是看着旁边这个穿着纯白色羽绒服,静默漂亮的女孩,那一瞬仿佛又嗅到了她幽幽的发香和木槿年华,那种如同栀子花般纯洁而美丽的气息让我深深眷恋。
她说,谢谢你等我,今天,很累吧。
我说没有。扭头看向她,却看见她并未对着我说话,而是一个人低着头,看着十指相交的双手,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淡淡的妆,勾画出一个让人心动而又感觉神秘的侧脸。
那该是一个小女孩所独有的神态,在紧张之中伪装成熟,甚至不敢看向前方的路,生怕余光与我的眼神相对,便不会那么从容。
她的一缕发丝沾在修长的脖颈上,显然有汗水未干,想想她那样纤瘦的身影在昏暗而偌大的空间里来回奔走,应对或挑剔或粗俗的人群,我的心里忽然不忍,想在这一瞬就彻底将她拥在怀里,从此细心的呵护她,照顾她,再不让她受半点委屈,所有的疼爱都忽然变得那么温柔与直接。我说,夏彩,我,可以喜欢你么。
其实,无需表达,我想在连续数日的等待中,她应该清楚我的来意,只是我怕她会误会,会以为我是那种贪恋青春美貌而凭借钱财成全肉欲的男人。
她嗫嚅着,好长时间,只轻轻的问了一声:你,结婚了么。
我说,没,我只是一个人生活,我公司的员工都知道的,夏彩,我可以娶你。那一刻我有些信誓旦旦,甚至决意让她相信,仿佛她相信了,下一刻我便能拥有她,怀揣着我的美梦,安枕于幸福年华。
只是,她却静静的扭头看向窗外,我听到她的声音有些抖,她说,姜南,我们是好朋友对么。
她在害怕么,毕竟这样孤身一人的女孩,坐在一个对自己爱慕却又并不熟悉的男人车里,是有些危险的。她可能不知道下一刻我会有什么样的举动,下一刻我会不顾她的呼喊把她带到哪里吧。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安慰她,让她不要那么担心。
我说嗯,夏彩,我们是好朋友。
她终于转过头对着我甜甜的笑了。那种笑容像是一种肯定,却怎么扇动了我的心?让我觉得她此刻那般的完美,无可比拟,却又离我如此遥远。
她又低下头,看着她握得紧了又紧的双手,然后低低的、用仿佛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其实,我…我有时很想有些花……
车子这时已经停了下来,到了以往我送她回家的那个路口。
我说,我送你吧,一定让你每天都能看到最鲜艳的。
她急忙说,不用了,我自己买。然后以很快的速度开了车门,钻出去,快速的跑过了马路,回头向我轻轻的招手,再转身时,脚步又慢了下来,然后缓缓的向回走,仿佛一个人在悠闲的散步,却又装满了小心思。
我想,玫瑰有些时候是俗套的,但是每个女孩可能都想在那些娇嫩的花朵中得到肯定吧,这样也算是一点小小的满足和荣耀,哪怕,别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