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天空雷电轰鸣,相府惨叫连连。若非是磅礴的大雨,恐怕相府之外不知会被围拢几圈看热闹之人,就算此刻仍然有零星几人在相府门外往内瞅,但在大门的遮挡下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不由低声猜测。
“这惨叫声,是哪个下人犯了事?”
“谁知道呢!大宅院的事哪个说的清。光听这叫声鸡皮疙瘩就全起来了,真不知在受什么罪!”
“以前那些大人处置下人不都是私下的事,还没见过像今日这样明目张胆的呢!”
“嘘——小声点。到底是相府,哪是我们能随意谈论的。”
相府外的人只觉得相府对下人的残忍,又哪里能想得到他们心中臆想的“下人”其实就是相爷自己!
“咔嚓”一声,骨骼错位。肖舒月抬手间对着肖郑凯的下颚不过轻轻一扳,某人的“自杀”当即半途而废。
“人生短暂,堂堂相爷又怎么能求死呢?”
“呢……呢……”肖郑凯有些绝望的瞪向眼前的肖舒月,下颚脱臼连话都说不清,可不知该说什么表达自己的内心。
其实说什么又有何用?他现在就是块蒸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相府内不少下人闻声而来,瞧着自家相爷和乔淑兰的惨样,一个个蹙足停步,躲在树丛屋后不敢向前一步。
这是什么情况?大小姐难道想弑父不成?!这是要毁了相府啊!
那些下人可不认识肖舒月,只以为这一切都是肖舒柔所为,肖舒月是她的打手同伙而已。
“夫人——”
悲戚的惊叫从后方传来,紧接着一头发花白的妇人气势汹汹的从后院冲上前,虽然过去了十年,不过她倒是肖舒月在相府为数不多记得的几人之一——张妈。
张妈原来在院子里照顾重伤的肖浩远,见自家主子离开良久不归,心慌的厉害,便出来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那个面目全非满脸伤痕的女人不会就是她的夫人吧?这里可是相府!是夫人的地盘,谁敢放肆?!
开始离得远还看不真切,张妈一跑近,瞧着乔淑兰的着装泪水是从眼眶奔涌而出。这才注意到一旁浑身是血的男子,不正是相爷肖郑凯!
“老爷——夫人——”
声音悲戚的狂吼而出,张妈是不管不顾的冲上前,无措的看着肖郑凯和乔淑兰身上伤痕,索性抬头瞪眼,狠狠看向眼前的肖舒月和肖舒柔。
“你们这两个畜牲!来人——来人——还不快把他们给制住!”
瞪了半响,见无人上前,张妈一咬牙身子躬起,低吼一声亲自上阵。
“我杀了你这个废物!”
废物?肖舒月嘴角弯弯,对于这个称呼真的是久违许久。看着张妈眼中的狠厉,她好不怀疑如果视线能发动攻击,自己定不知被攻击了多少次。淡淡扫了眼四周,“悉悉索索”微不可闻的轻响从视线所及处传来,那些下人不但没上前护主,倒是不约而同的纷纷后退好几步。
上前护主?没见相爷和乔姨娘的惨样吗?谁愿意送死!
是啊,谁不怕死?能置生死度外护主的人毕竟是少数,这个张妈也算是个忠仆,只可惜跟错了主人!
“出手之前最好先看清楚,谁才是废物!”
肖舒月一声轻笑,抬手间轻巧的匕首现,却并没有用来攻击,而是如玩具般在指尖旋绕把玩。眼看着张妈的拳脚就将击打上身,肖舒月仅仅只是扫了眼,磅礴的气势瞬间侵压而下,张妈是连尖叫反应的时间都无,犹如被巨物从上砸下,“砰”得沉闷声响,身子直接贴倒在地,更是地面微凹下嵌三分。
“你,还不够格!”
“怎……怎么可能?!”
张妈不敢置信的仰头盯着高高在上的肖舒月,心中的惊疑比身上的伤痛更令她不能接受。她一直以为之前的传闻并不符实,定是这废物为了报复找了强者过来。可现在……
这个废物真的不废了?!那少爷怎么办?夫人怎么办?!
“不!不可能!你经脉尽堵身无幻力,怎么可能修炼?!”
“为什么不可能?十年未见,我可不是曾经那个任你们欺凌的小家伙了!”
肖舒月回想起从前,曾经可是被这女人打得吐血在地,真疼。
“倒是你们,今日便能尝尝‘欺凌’的滋味到底如何!”
对于这些下人,肖舒月可不会像对待肖郑凯和乔淑兰那么费劲,灵气凝聚一掌击到张妈的胸口,如同当初自己被她起劲所伤,简简单单的一掌,同样吐血出口,不同的是当时的自己还有气息喘息,而张妈则是彻底断气。
“小人物处理了,现在又轮到你们了。”
肖舒月这一前一后就杀了好几人,可没半点心理负担。别说是如今这个弱肉强食随意厮杀的世界,就算是前世,作为特种部队的一员,手上的血也没少染。
一脚踢开挡在身前的尸体,肖舒月环顾四周,视线再次移到肖郑凯的身上。在他惊惧的视线中停留半响,微微下移看向了忽略已久的乔淑兰。
“按照尊卑,相爷怎么也该最后压场,就让乔姨先为相爷演示一番如何?”
“你想做什么?!”
别看肖舒月用的是询问口气,好像在征求肖郑凯的意见。肖郑凯心理清楚根本由不得他做主。可一想到乔淑兰也将遭受到像自己这般的凌辱折磨,心狠狠一揪,比自己受刑还要难忍。
“这一切都因我而起,与淑兰无关。你都毁了她的容,还不够吗?!”
“够?怎么可能?”
肖舒月回的是理所当然,眉眼微挑,嚣张傲然。
“为什么”三个字他们都不知说了多少遍,明明对别人狠的时候不以为然,怎么轮到自己就转不过弯来了呢?不是想不通,是不愿想吧。
“我说过,对于报仇我还是可以做到的。都说是报仇,又如何能轻易放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想必相爷比我更清楚。这乔姨要除,罪魁祸首的你要除……当然,作为过来人,我深知亲者别离之痛,怎么说我和你也沾亲带故,绝不会让你们也受其痛。”
肖舒月故意一顿,想到某人嘴角的弧度是勾了又勾,笑意盎然。
“你们的爱子肖大少爷,我也定当送他一程,好和你们团聚。”
“你……你……休想!”
看着眼前之人最后的挣扎叫嚣,肖舒月已不想多言,匕首划过直接用行动回答。不过片刻,乔淑兰的身上就多了大大小小不知多少个伤口,继脸被毁后,她的身子也皮开肉绽几乎无一块好肉,鲜血“滋滋”从皮肉冒出,满眼的血红惊得肖郑凯一个松手也忍不住向后挪动拉开了些距离。
所有的一切都完了?他多年的辛苦经营、他的爱人、他的儿子都完了?!
当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肖郑凯整个人一呆,双目空洞的看着前方,愣愣得大脑一片空白,仅剩的一点精气神也没了,瘫软在地胸廓微微起伏如行尸走肉般例行呼吸。
肖舒月见之可没半点高兴,嘴角有些抽搐的瞥了眼肖郑凯,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在他的胸口,。
还是当朝丞相,怎么就转不弯来?自己可是说了好几次“报仇”,这么明显的提示都不接?!
没好气的碾压两下,瞧脚下的肖郑凯连吐好几口血,眼看身子是撑不住了,这才松脚,无奈的做悲痛状,仰天感叹进一步提示。
“娘,舒月不孝,救不了你。但你放心,我这就手刃仇人!”
“舒月,还是让我来吧!”就在肖舒月手中的匕首即将刺入肖郑凯心口时,蓝光闪过,薄薄的冰层凝结竟是挡住了攻击,阻止者不是别人而是肖舒柔。
只见肖舒柔上前一把夺过肖舒月手中的匕首,不过为的可不是救肖郑凯,掌心蓝光凝聚,冰冷的目光直视眼前对她来说熟悉却陌生的男人,一个反手匕首再次向着他的心口而去。
她的舒月已经受了太多罪,今日弑父的罪责就由自己这个姐姐来承担!
肖舒月一愣,眨了眨眼,这可不是她预想中的戏码,瞧着肖舒柔出手狠厉赶忙拦下。利刃相碰,手中光芒闪过,肖舒柔掌中的匕首瞬间消失。
“姐,乔姨和肖浩远那畜生都没处理,急什么。”
就在这时,肖郑凯总算是脑袋灵光一回,空洞的眼眸多了几分神采,想到什么眸中骤然一亮,急声叫嚷,“等等!你娘没事,有什么理由报仇!你们是我的孩子,流的是我的血,难道想弑父被天下人唾弃厌恶吗?!”
“娘亲可是在你的手上,我凭什么信你?!”
肖舒月眼眸微眯,嘴角微勾唇边挂着冷笑和嘲讽。别看她表面不削一顾,心中一直荡着的心终落了大半。
“而且就算娘亲现在没事,又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她身上动过手脚?”
“我可以放了她,她有没有事你们能当场检查,不过……”
肖郑凯可不放心两人,尤其是肖舒月,冷血手辣的令人胆颤,心中不得不防。
“你得以修为发下重誓,不得再对淑兰和浩远出手!”
“发誓?没问题。”肖舒月嘴角微勾,心中冷笑。
别说她本就不信誓言,就算信,文字游戏谁不会玩?!想用誓言困住她?休想!
肖郑凯、乔淑兰、肖浩远,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