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遥情手中点点绿华一闪而过,一支通体碧绿澄澈的长箫便凭空旋转在了空中:“此箫名为天鸣,与我刚刚用的那把地吟可是一对呢!既然送了你乐谱,当然也要给你乐器啦!一定可得为我好好保管哦!”
随着她的语声,西山的目光终于转到了那支箫上,刹那,他的目光恍惚了,这支箫,似在哪里看到过,却又想不起来了。
ps这极乐曲乃我胡乱所做,根本谈不上什么押韵,还请诸君随便看看,莫要见笑才好!
遥情那只素白晶莹如寒玉的手掌在那把玉箫上来回抚摸了数次,才不舍的摇了摇头,递到了西山的手里。
西山小心的接过玉箫,脑子中忽然想起遥情刚刚说的一段话。
“这支箫名叫天鸣,和我刚才用的地吟可是一对哦!”
不知不觉中,他的脸再度变得火红一片,连带着恢复正常的鼻子,似也又有点痛了起来。
天色已暗了大半,唯有西方天际还留着一线红光,久久不愿退去,晚风吹来,浮起她万千轻丝,何等美丽,她轻轻拂了拂秀发,终又灿然一笑,脚下默然绽开万千云华,托起她绝美的身姿,飞向了那无际的穹苍。
“仙女姐姐,我,我要怎么才能再见到您?”一声童真而带着几分企盼的话语,随风飘向远方。
良久之后,待到那道仙影消失在西方天宇的尽头,才传回了遥情淡淡的笑语:“等你飞升以后吧!”
“飞升以后。”西山猛的仰慕望去,却再难见那道绚影,而那最后一抹艳丽的红色,也随之消逝在了天边。
星光道道,月华如霜,略带几分寒气的晚风吹起他的衣衫秀发,一切似还和昨夜一样,只有手中的玉箫乐谱,能证明那并非是梦。
“仙子姐姐果然是从仙界来的,要等到飞升之后啊!”他不由长长的叹出一口气,不过,那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他的眼中波涛荡漾、目光飞扬……!
虽然已经进入了驱物期,不过,他却还是得用飘浮术慢慢飘回去,没有办法,架云之法必须与一朵仙云定立契约,这契约之法,他可还没学呢!饶是如此,神念和灵力都大进的情况下,他的飞行速度仍是大大增加,只花了半夜功夫,就回到了脱尘峰顶,就此,这一趟鲁莽却收获颇丰的旅程正式宣告结束。
按道理来说飞了半夜,他应该有几分疲倦才对,不过,如今他的状况却是恰恰相反,精神健旺的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的都睡不着,而一打坐修炼,眼前却又会浮现出仙子姐姐那张能迷倒万千众生的娇靥,害怕入魔,也只得做罢。
这么半夜三更没事干的感觉只要体验过的人就都能明了有多么可恨,幸好,他还没那么惨,点燃一盏油灯,便画起符纸来。
两张仙符都在那场与百兽的混战中消耗完了,为防万一,他准备再做两张。
精神旺盛之下,这制符也显得格外轻松,不过一个时辰,他就各做成了三张冰封符和三张激流符,心情也随着那一个个法诀慢慢凝定了下来,恢复了前几日的淡然,下午见到遥情后的躁动也慢慢沉淀了下去。
“扑。”他长吐出一口气,感觉有些口渴,就想用手去端桌上的一个水杯,手刚伸出一半,却猛的想起,意念一动,那个水杯就平平飞起,落到了他的手里,先前满脑都是峰顶佳人、极乐仙曲,却将这修为的巨大突破扔到一边了,此时才注意到,自己就这么容易的突破到驱物期了,想来仙子姐姐乃是神仙中人,修为甚至还要远在师祖们之上,这也不足为怪。
凝目内视时,除了筋脉和灵力都扩大浑厚了数倍外,似也无什么特别之处,只是灵力虽增强,驱纵起来却越发的自然随意,收发自如,想来这就是驱物期真正的突破吧,而让他有些惊讶的,丹田中,那一片浑厚的灵力气海上,却还悬浮着一点绿光,不断的散出阵阵清凉之气,将所经此处的灵力中的杂质去除干净,这,难道就是仙力么?
西山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点绿华的质性要远远的超过自己身体中流动的灵力不知多少倍,不过,这一点仙力又怎会长存在他丹田上而不消散呢!按常理来说,仙力没有外界同等级的仙灵之气,注:比天地灵气更高一级的灵气补充,也没有金丹生成,是不能长存的。他苦思良久,都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也只得作罢了,想来仙子姐姐乃是仙界之人,有些自己不知道的手段也是正常之事,不管怎么说,这又是一件她送给自己的莫大礼物,想到这里,对那位仙子姐姐的崇仰就更浓了几分。
查视完了体内的状况,他的心神猛然一动。
“达至驱物者,神念即可外放,不张目而视物,隔墙而观物皆在动念之间。”
这是玄荒传中的一段记述,他心中不由的兴奋,慢慢将神念延伸开去,脑海中的图像也慢慢的变换开来,从体内筋脉灵力的流转,变成了一副床前明月光的景象,而耳旁那隆隆如大江奔流的灵力流动声也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夜虫不倦的鸣叫,相比寻常听来,却要更清晰上数倍。
他现在闭着双眼,屋内的景象却能一览无余,甚至连风吹过时每一粒尘埃的飞行轨迹都能洞察的一清二楚,这,就是无所不入的神念的功能么?他慢慢将神念布撒开去,很快的,屋外的情景也都清清楚楚的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足足能布撒到方圆一里内的景象,在这一里内,无论是怎样的一点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过他的掌握,他正沉醉于这种新奇的感受中,心中却忽生感应,似有另一道神念扫过,两道神念交错,产生了一股淡淡的波动,神念的主人立有感应,不过也知是山上同门,并未在意。
不过,他却注意到,每个弟子的木屋都贴了一张避神符,神念无论怎样延伸过去都会被弹射开来,应该是师长们害怕诸弟子偷窥所设,不过,西山自然没有这种无聊念头,他已发现,神念扩散的过长、过久,心神就会产生疲劳,就需打坐修炼才能恢复,这也便是神念的局限之处了!
凭他如今的神念强度,全力扩散下还不到一分钟景物就变得朦朦胧胧,灵台也昏沉了起来,缩小扩散范围会好一些,但却也撑不了多久时间,看来,神念毕竟还是身内之物,到了外面不属于它的广大天地,能发挥的空间实在不大!
烟雨峰在昆仑八大主峰中虽是最矮的一座,但它的风光却丝毫也不比其他几座高峰逊色,清晨的阳光并不能驱走山间那浓浓的蓝色雾气,反而为她们镀上了一层晶莹的光泽,犹如水晶一般绚烂美丽,吸入鼻中更是说不出的清新,只是,这似乎也扑不灭明流胸中燃烧的腾腾怒火,那双尖而长的眼中寒光闪烁,用那惯有的尖锐声音对身旁一名长相平凡的中年道姑道:“灵溪师姐,你可一定要好好帮我教训一下那个小杂种,越狠越好,千万不能留情。”
那名中年道姑不解的望了她一眼,那张显得有些方正的脸上有几分不解之色:“二师妹,不过是一个刚进向法堂的普通弟子而已,怎么会让你这么生气,这样可对修为不好。”
明流冷哼一声,眼中透着怨毒:“哼,好好的一个男人,居然一身水性体质,我看着就不舒服,要不是玄昆师伯,我绝对给那小子好看。”
灵溪微笑了一下,目光深沉的望了她一眼:“嗯!放心吧!我知道了,时候已不早,师姐便先走一步了。”
明流点了点头,目注着她的身影架着一道浮云渐渐隐没在云雾里,嘴中不由的又低声骂了一句:“小杂种。”不能亲手整治西山心中仍然难消那一股怒气,手中蓝光猛然爆长,在一阵怒闪的白光中,身边的一块巨石刹那凝冰,随即“哗”的一声爆散成了漫天冰屑。
“小子,居然也不和我说一声就自己去了雷霆峰,哼哼,看我不给你好看。”
大清早,西山就被艳舞扯着头发从床上拽了下来,今天的她似乎格外生气,将他那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在手中转了数周,直到他哇哇叫痛才松手。
西山一手梳理着变得如草窝般一团乱麻的头发,委屈的望着她道:“师姐,我不是给你留过纸条了嘛!”
提起这事,艳舞那刚刚平复下去的怒火便轰的一声又窜了上来,怒哼道:“你还敢说,一张纸条就能搞定我了啊?怎么说都得等我回来才行,你知不知道像你这么干巴巴的飘过去有多危险!说不定现在已经变成妖禽恶兽的大便了?哼哼,像你这样白白嫩嫩的一定很好吃!才修炼多久啊?连我都打不过,居然就敢去雷霆峰…。。”她越说似乎就越生气,不由的又扭起了他的耳朵。
西山虽龇牙咧嘴的叫着痛,目中却掠过了一道狡黠。
“可是师姐,我上次明明打赢你了嘛!”
艳舞先是一呆,随即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哼,上次,上次是我不小心,要不我们现在再来一次。”
西山直痛的连连告饶,艳舞才松开了手,他不由的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耳朵,苦笑道:“艳舞师姐,你以后能不能淑女一些啊!这么易动心火,可是会影响修炼的。”
艳舞怪怪一笑:“这个啊!就不用你担心了,我修炼的是火系道法,不受影响的,怎么样,我看你的修为好像又有进步啊!要不要再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