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母校那几天,我真的好想看见你,我觉得你能够突然间出现在我面前。尤其是在我们上了车之后,车子就快要发动的那一瞬间,我心就跳得很快,睁开双眼到处看,就想看看你在哪儿。就如同小说、电影里边一样的——你会突然的出现,晃着手……许多的同学都过来送自己的朋友了。也都有人过来送送我,但是……
我就是想着能看见你,就是想着你能来!但是,直到车子离开了母校,离开了学校大门(我还认为你与人家不一样,站在学校门旁边呢),最后我都没有能够看见你。真的好遗憾啊……
读完这封信,李王梅觉得脸好像有点点发烫,脑子里突然间乱乱的。她将信折好,放回到信封里,揣到书包里边,就去到教室里上晚自修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无意识地走到了三二四教室。这是肖明强在学校的时候最喜欢去上晚自修的教室。教室里边灯光通明,一顶顶太阳光灯散发出和煦而温柔的光芒。
里边渐渐的地坐上了一些好学生,在靠近后窗的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在小声的说着话,穿粉红色耐克的T恤的高个子女生一边翻着一本厚厚的书一边很有滋味地吃着棒棒糖。有许多个座位上边搁着书本,但是并没有人在。李王梅走到前边,找到了一个稍微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慢慢拿出前几天在图书馆里边借的《红与黑》,翻到了二十页想继续看,但老是无法集中精神,拿出刚讲的古代文选课本,不经意翻到了唐诗的那里,思绪仍旧飞到远方。
她干脆就合上了书,如老僧入定一样的闭起眼睛,过了不久,她有意识地拿出肖明强写的信,又重新读了起来。在读完之后,想了许久,拿出了纸和笔,提笔给肖明强回信。才写好几句话,又觉得不是很好,就把纸抓起来,撕烂了并且捏成一个纸团,又重新写,写了好久,又发现了问题,就又将纸给撕掉了。反复四次,她都写不下来了,身体朝后边桌子边靠过去,轻柔地叹了一口气。
又把书包拿过去,把里边的课本、笔袋、梳妆镜、小小的梳子连同一小瓶百合的香水,什么风油精白兰油等等等等物品,都给取出来,如同展览一般的散放在面前,缓缓地将这些东西一样一样地进行打理,然后又一样一样地给放回到了原处……
“今天的晚报、今天的晚报了啊!”一个机灵的声音就从窗外面传进来了,“来看看晚报了诶,火车又和汽车给相撞了啊,非洲边境又发生了自杀式爆炸……”
快一点,快一点!李王梅走回到现实生活,一个鲤鱼打挺的动作从沙发那里跃了起来,跑着来到窗子面前,快速拉开了窗门,探头出去叫道:“一份!这边买报纸!”
那个声音早已经转移到了楼层后边,早就听不到她的呼喊。转过身去想要追着上去,但是看到自己那个慵懒的模样,瞬间就刹住自己的脚步。
心乱如麻
接完这个电话,王薇放好自己的手机,这才发先背上和额头上边都慢慢有了一点薄汗,全身都觉得很疲乏。
这下子可如何是好?黄书记都亲自出面了!他是对她的公司、对她自己可都是有份恩情在的呀。
石氏原来是一个极少人知道的小小公司,就是因为黄书记来过公司一次的时候她给了较好的后勤接待之后就发生了变化。他经常在市里面的许多场合都宣传石氏,觉得王薇是一个人才,石氏公司就是个很有潜力的公司,接下来,将会慢慢成长变成市里面的经济的主要增长点,变为市里面的支柱的产业。
那段时间,处处都知道石氏,也都在谈石氏。于是乎,银行借贷款给他们,税务机关也给予了免税……那个时候,叶潜叶总裁丈夫的堂弟陈志鸿,是在一个很边远的小县城的中学里边做老师的,老早就想着进大都市了。他对叶潜很遵重,从来就不叫她“大嫂”或“嫂嫂”,而是热情地叫她“叶姐”。不论是双方见面抑或是讲电话写信,都是“叶姐”长“叶姐”短的来喊。叶潜打心底里面喜欢着他,趁着王薇来套近乎的机会,就将这个麻烦踢到了她身上,希望能让他在西江市里锻炼一下,然后再过渡着来到北京。
王薇只好去求黄宗伟书记。一直都觊觎着王薇美色的黄副书记满口的答应了,借西江市委组织的人事进行改革,就在全国里边进行的“公招”的那个机会,陈志鸿被任用到市委的宣传部秘书处当上了正处长。在经过几次的短时间接触,叶潜对王薇刮目相看了,将石氏的垄断的生产经营由以前的百分之十五调整到百分之二十五点五,这真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前期胜利。石氏的总收入也增加了不少,利税也增加了不少,名声打响了,不久之后,黄副书记又通过云安娜让她进如了市里妇联,变成了妇联的执委会中间一员。
原本他是想将她递补为人大的代表或者是政协的委员什么的,但是竞争实在太大,也只有等到换届的时候再说了……她突然想到自己都还在总部开会中,拖着重重的脚步朝着会议室那边走过去。才走出大门,正在低头看着材料的莫文城却开口喊住了她:“王总?”
王薇停住了脚步,回过头问道:“还有什么事吗,莫主任?”
他左手压在了材料上边,望着王薇,音量小了差不多半度:“你知道总裁的那个弟弟吗?”
王薇疑惑地望了他一下,又把目光移到他办公桌子上的那排列得很整齐的各类文件夹的上边,点了一下头。
“你们是一起来的?”
王薇摇了一下头:“不是。”
“啊!”
望着平常很豪爽的莫主任这个时候想说又不说的神态,王薇有一点着急了:“莫主任,您有事啊?”
“他昨天到北京来了……”
“啊!”王薇心里想着,他过来北京这里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真的是没话在找话,她刚移动右脚将要走出去,同时间丢下来一句话,“也有可能是临时他们单位里喊他过来出差吧。”
“同他一起来的人还有一个你们那个市里边的某个公司的经理。”
王薇不知道莫文城肚子里面究竟卖的是什么东西,想赶忙赶过去会场开会,又真的怕他真的有些重要的事。莫文城和石氏公司,或许可以说和她王薇关系还不错。她每一次来京办事,都会给他拉拉关系。所以,在自己能力所及的那个范围之内,莫大主任也都能带给她一点帮助,举个例子说提供一些有利于自己公司的及时信息啊、出出点子啊,等等等等。在现在这样的事情之下,他喊住她,想要跟她讲的,也可能就不是唠闲话那么简单了。她走近了两步,放低声音轻声说道:“莫主任,说吧。我绝对会保密的。”
“他是陪同那一个经理过来找叶总裁的。”
王薇提高了警惕:“来找总裁的?是谁?”
“就是刚才你同我一起过来的时候,你看没看见走在前面的有那么一个人?”
王薇想了一下,想起来了,是,前边是有这么一个人呢,高个子、宽宽的肩、大肥臀。还有那个背影瞧着好像有点眼熟。但是,这是在北京啊,这样的人满大街都是啊,她也没放在自己的心上边。更何况这是在公司里、在这栋楼里边她也不可能能有这种类型的熟悉的人啊。她揉着左边的太阳穴,询问道:“是谁?”
“我也认不得。方才他同我说了几句话,”莫文城也揉太阳穴起来,“应该是那个你们市里边什么什么公司……是仁……仁、明仁,对,明仁、明仁公司的。”
“明仁公司?”
“对了。就是这家公司!或许在西北那边有个善品公司,明仁这名字的印象就尤其深,莫文城动了一下身体,语气也坚定了许多,“总裁的那个弟弟也过来了。好像说就是昨儿个在电话里就约好了的,今儿个早上到了再打电话给她。结果就是今儿个早上就怎么都打不通了,就匆匆赶了过来。正见着总裁在大会作着报告,同时又强调了会场的纪律,然后他们都在我这边坐了一小会儿。
叶总裁的那个弟弟喊他什么什么总呢,我都记不住了。总之那弟弟讲的:”我姐姐脾气挺怪的,如果这种时候你进去找她的话,本来能做成的事都做不成了。‘那个经理就说:“处座,还是你高!现在我们就走。今天晚上的时候吧再说。’这个时,来找你的那个电话刚好就打来了。”
王薇脑子里的机械开始加速的运转起来:明仁公司那边的经理吗,又高大、又肥胖……那可不就是那个人称胖子的齐强吗?他过来做什么?并且还同总裁的那位弟弟一起过来。这几年来,她们市里边就有人为石氏公司能够享受一大部分的计划硬指标而在背后讲闲话:“这样的好处哪就有某一家吃大的说法?现在都是什么世代了?”“既然已经是市场计划经济了,就应该哪家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下竞争开来,凭啥她能享受到那样的优惠啊?”“计划的经济大饼就要每家都分一些,这样才公平啊。”
“管他娘的呢,大家就都过来争啊!只要这个市场的经济这项政策不会变,我就不相信她能吃上一辈子。”尤记得黄副书记也对王薇讲过:“你们的公司拥有那份硬指标也是本身的福份。别人都盯着呢。有好多人都跟我反映过了。你一定要做好,千万不要让别人说你们就是靠着那份指标在存货、在获利。还有的就是在北京的那面,就一定要弄好关系,千万不要再出现啥么闪失!”现在,齐强居然就直接来到北京、来到总部来了,居然还把总裁的那个在市委的宣传部工作着的弟弟请动了。能力可真是不小!
王薇心思焦急。若不是在那边叶潜在训话,她真的很想坐着和莫主任聊一下。但是不得行!刚回到大会的会场,人都还没有正经坐下来,正在说话的叶总裁甩过来了一句硬生生的话:“王总,王薇同志,你还有什么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