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阔海——隋末武力排名之四,胯下马是一匹黑煞兽,掌中镔铁棍,武艺高强,膂力过人,占据金顶太行山,聚集喽罗兵有三千多名。
明喻一声不吭的驾着马车来到太行山山麓,听着马车内不时传出的嬉笑之声,心情大好,随口一问:“何事如此好笑,说来与我听听,略寄旅途寂寞。”
张紫嫣听明喻之言,一皱眉,轻声道:“姐姐,家人怎如此不懂规矩?!随便插话!”
“家人,如此插话?!”苏清娘见张紫嫣问道,笑的花枝招展颤抖不已。
张紫嫣见苏清娘大笑,一脸疑惑,又不好意思直接询问,只能默然不语,直直的看着她。
苏清娘强忍笑意道:“妹妹莫要被他身装扮所骗,他哪是清娘府内家人,想当初,清娘也是被他所骗,如不是母亲以死相逼,断不委身嫁之与他。不过!直到现在,清娘才知所嫁不冤!”
张紫嫣听之话语,惊看苏清娘手指车帘道:“他,他是你夫君!”苏清娘点了点微然一笑道:“容貌很是一般,一脸呆滞之气,紫嫣是么?”张紫嫣点了点头。苏清娘怜爱的望向车前,柔声道:“只见其外,不知其内;玉在石中,外人不知而已。观天下之能人,与之匹敌者寥寥无几!”张紫嫣为之一震,不可思意之色渐显容颜;略微控制心神,微笑道:“姐姐视天下英雄为无物了!紫嫣不敢苟同。观之其态,低声下气,卑躬屈膝,手无扶箕之力,毫无气概!纵观天下英雄,文才武工皆属风liu者,当属宇文成都,李世名,伍云召(忠孝王之子)等人,他们哪一不是英雄潇洒,气宇宣昂!”
苏清娘微然摇头叹息道:“如若抛去隐逸之心,多几分争强之态!定能名扬天下;与妹妹所说之人一较高低”说罢聊开窗帘手指车后示意张紫嫣观看。
张紫嫣侧身探出窗外,除穿梭而过的树林就只见一匹怪马紧跟其后,耳中穿来苏清娘的话语:“此马乃上八骏‘汗血’,世人称之‘天马’,马身侧所挂亮银枪,不日前,曾枪挑北平王之子罗成,妹妹可否知道罗家枪法天下匹敌?”
张紫嫣吃惊的坐回车厢,她曾听靠山王杨林说过,当年罗艺为南朝之臣,凭罗家枪法连挑隋朝十三元上将,一招‘滚手枪’刺杨林与马下。隋朝无将可与之匹敌,南朝覆灭后,隋帝杨坚为平息战火,无奈之下划燕云之地送之并封他为‘北平王’,听调不听宣!
苏清娘看着吃惊不已的张紫嫣,笑而不语,只默默的看着。
太行山上突然锣鼓大作,从山旁林中冲出几百山贼,把马车团团围住;明喻一脸疑惑的观望着,只见人群中突然闪出一条身型梢长大汉,高有丈一,膀阔腰圆,身体魁梧。光头未戴帽,挽定了牛心的发纂,别着银簪;压耳毫毛,抓笔相似,头似麦斗,面如黑锅底,抹子眉,豹环眼,塌鼻梁,翻鼻孔,大嘴岔儿,连鬓络腮的短钢髯;身穿一身的灰色紧袴紧袄,胸前十字袢,腰扎丝鸾带,青缎子薄底儿快靴,好威武的一副相貌。此人接过喽罗递与的缰绳翻身上马,手拿镔铁棍,不停晃动,嘴里大叫:此路是某开,此树是某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如若牙口蹦出个‘不’字,爷爷我管杀不管埋!
此时坐在车中的张紫嫣一脸惊怕之色,虽没探身观看,但已浑身发抖;苏清娘一边搂着张紫嫣不停的劝说,一边撩开车帘不住的观看着劫道之人。她是谁——绿林响马头的义妹,对强人见得多了,毫无惊慌之色。
再观明喻,等大汉说完,才想起此人是谁,无奈苦笑道:“对面可是,雄阔海!”来人就是雄阔海,吃惊指着明喻道:“你怎知你家爷爷大名?”明喻跳下马车,走到其身前道:“此处乃太行山,除你一人外,别无他号,故就知晓了。”
雄阔海一脸原来如此的模样,大声说道:“并肩子(绿林黑话)”一摆手让手下喽罗让开道路。
此时身在马车之上的苏清娘哼了声,淡淡的看了看不远处骑于马上的雄阔海,对着身旁的张紫嫣大声说道:“妹妹知否?绿林之中,敢劫姐姐道的也只有他——雄阔海!也不知是真没见我车上的标印,还是视而不见”说完眼眸时不时的瞟着雄阔海。
雄阔海暴瞪环眼,紧咬钢牙,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着,手中镔铁棍被他握的有似变形了一般,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他是绿林豪杰,不会对手无寸铁的妇人动手,只能赤红着双眼用犹如杀父仇人般的目光盯着苏清娘。
明喻看着怒发冲冠的雄阔海,轻叹了口气,暗道清娘说话不知分寸,无奈的摇了摇头,对雄阔海道:“雄寨主乃当世豪杰,莫要动怒,怪只怪我家娘子见识浅薄,不知寨主威名。”
雄阔海看着下人装扮的明喻哼了声,松了松手中的镔铁棍,大喘着粗气用镔铁棍一指站立于马车之上的苏清娘,向明喻说道:“她是你家娘子?你是绿林哪条道上,报个名号?”
“东南西北中九路绿林总瓢把子单雄信是我义兄!”没等明喻回答,苏清娘站在马车上大声说道。
坐与马上的雄阔海晃了晃脑袋,难怪此女人狂傲,原来是这样!撇了撇嘴对着苏清娘道:“那又怎地,他人怕单雄信,某家怕个鸟。”苏清娘见雄阔海言语侮辱义兄,一脸愤怒,瞪起美目,冷哼了哼道:“此处风大,别闪了舌头,就汝!别看膀大腰圆,面入杀神,但汝之本领连我家相公都赢不了,吓唬谁?!”
苏清娘这不是没事找事么,楞把想平稳解决纷争的明喻支到了前面,明喻看着眼前壮实如铁塔般的雄阔海,心中一阵的气苦,尴尬的看着再次被苏清娘点燃怒火的雄阔海,一脸的无奈朝着他摆了摆手。但被苏清娘完全激怒的雄阔海,瓦哑哑的怒吼着,一横棍一指明喻道:“小子,亮家伙,别道爷爷欺负汝赤手空拳。如若爷爷赢不了汝,永世为汝牵马坠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