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喻自吐血晕倒后,昏迷了三天三夜;在这段时间内,雄阔海遵从大夫之命,每天小心的守护明喻身旁,寸步不离。
第四日清晨,明喻悠悠的睁开双眼,一声不响的呆看着房顶,眼泪不住的掉落枕边,枕头被打湿了一大片。
明喻一直的落泪呆看着房顶,苏清娘与张紫嫣的身影互相轮替着出现在明喻的眼前,她们的音容笑貌,举指神态,每时每刻的牵引着明喻的伤痛;不知过了多久,明喻被雄阔海的声音打断了思绪,稍稍转头看去,只见雄阔海满脸的疲惫之色,眼里布满了血丝,关切的看着他。
明喻用他那苍白无色的脸,对着雄阔海惨淡一笑,想撑着身体下床,但身体毫无力气,连续试了几次,都不能起身,长叹了口气对着雄阔海轻声说道:“雄大哥,麻烦你给我备马,我要回瓦岗!”
雄阔海见明喻醒来,非常高兴,一扫多日的哀愁,对着明喻勉强一笑,悬起的心总算略微的放了下来,但一听明喻之话,神色一紧,连忙劝说道:“兄弟,你今日才苏醒,身体经受不了长途跋涉,哥哥我看还是再休息一段时日再回瓦岗吧。”
明喻摇了摇头,神色坚定的说道:“清娘,紫嫣尸骨未寒,让弟怎能放心!大哥不必再劝,弟,心意已绝,若大哥不允,弟就是爬,也要爬回瓦岗,去看她们最后一眼!”
雄阔海见明喻心意之决绝,无奈之下叹了口气,含着泪光的点头答允:“好吧!不过兄弟身体未愈,不能骑马,只能乘车回去!”
明喻见雄阔海答应了,暗含感激之色点了点头。
大道上,雄阔海驾着马车奔驰着,只用三天的时间就赶到了瓦岗山脚之下;在这三天里,雄阔海没正经睡过觉,偶尔趁歇马喂草之时,靠在马车上打一会盹;为了让明喻早日赶到瓦岗,雄阔海努力的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
马车到了瓦岗山脚下不能再前行,雄阔海大声呼唤来守卫,丢下马匹武器让其看管后,抱起明喻一言不发的冲向瓦岗城。
程咬金得知明喻上山,连忙接出城来;但见雄阔海怀抱着昏迷不醒的明喻,大吃一惊,心中一痛,嚎嚎大哭起来;众人急忙劝阻,程咬金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连忙吩咐备好软榻,让雄阔海放下昏迷不醒的明喻后,由兵丁抬向明府。
卧房之内,挤满了瓦岗众人,一个个焦急的看着昏迷的明喻。
程咬金蹲在床边眼含泪珠,小声的呼唤着明喻名字。
没过多久,明喻被程咬金唤醒,微睁双目,侧头望去,见床前围满了瓦岗众兄弟,再见程咬金面带泪痕,心中一痛,钩起了伤心之事,吧嗒,吧嗒的掉下了眼泪。用略带嘶哑的声调道:“我要去看看清娘,紫嫣他们!”
程咬金见明喻苏醒,听着他的话,再也忍受不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兄弟,四哥对不起你啊,没有照看好弟妹她们!”说完,用头不停的磕着床沿。身后的瓦岗众人也不停的抹着眼泪。
单雄信拨开人群,走到床前,拉着明喻的手道:“兄弟,哥哥我也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清娘,紫嫣!没有照看好她们!”眼泪不停的落下。
明喻看着眼前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众兄弟,更别谈落泪了;现今眼见他们一个个泪流满面,痛不欲生的模样,想开口说话,但只觉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众人见明喻再次晕厥,大吃一惊,忙唤来军医诊治,听军医说病情十分严重,但暂时无大碍,要彻底康复只有静心调养!众人才放下心,一一退了出去。
几日后,苏醒过来的明喻,在程咬金的叙述下得知苏清娘与张紫嫣已被下葬,含泪点了点头,问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在明喻领兵解了金堤关之围后,消息传到瓦岗,众人皆是一喜,程咬金吩咐晚间排摆酒宴,以示庆祝。酒席宴进行了很久,直喝得众人皆醉。
不久前,来投靠瓦岗的卫谦,凭借着一身武艺,在瓦岗军营中混得尉官之职,在宴席中喝的酩酊大醉,胡乱的走入明喻府内,见苏清娘与张紫嫣貌美如花,色心渐起,暗跟着她们,见她两进入卧房,借着酒性闯了进去,欲上前非礼;但性情刚烈的苏清娘与张紫嫣拼力抵抗,卫谦始终未得逞,反而被苏清娘抓伤;被她们抓伤的卫谦勃然大怒,抽出配刀一刀一个,杀死了她们。
惨叫声声音惊动了府内的下人,下人见主母惨死在卫谦之手,拼命呼救;巡逻卫兵见明帅府内呼救,急忙冲了进去,见卫谦杀人欲逃,急忙围住卫谦。
此时卫谦酒醉已醒,知犯下弥天大罪,妄图逃命,抵抗卫兵的抓捕,不巧撞上应声赶来的单雄信。
单雄信见弟妹们惨死在卫谦手中,勃然大怒,手起刀落斩卫谦于当场。
瓦岗众将领及程咬金得知后,一个个急忙赶来,看着房内惨死的苏清娘与张紫嫣皆悲痛万分,急忙命人收敛尸首后,请高僧超度了十日,在徐茂功的测算下选定吉日,下了葬。
明喻听完,再一次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