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闻言转头对高副都统道:“让出海的侍卫们先休息一下,留在客栈的弟兄先到小院附近看看情况,过半个时辰我们再过去。”
友间客栈最好上房的厅堂内,中卫国七公主满脸困惑的盯着刚进屋的西秦国三王子嵩,这个她昨天还将其视为下流好色之徒,今天自己一醒来莫名其妙的的成了他的俘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喝完晏妃端上来的参茶,用毛巾擦了把脸,风轻才开口道:“公主殿下,虽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你是谁,不过像现如今这样面对面正式的见面还是第一次,我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在下就是那个传闻中的西秦国废物三王子嵩,今日得见中卫国擅于易容化装获取情报,而且还修为了得的七公主殿下,实乃三生有幸。不知七公主殿下驾临我边陲重镇有何贵干?”
七公主将脖子一拧,脸撇向一旁:“哼,既然已经落入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在本公主面前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呵呵,没那么严重,别动不动就杀就剐,听起来让人渗得慌。我西秦乃开化之地,礼仪之邦,怎干得出那些茹毛饮血之辈才做得出的事?公主殿下身份贵重,又长得如此美貌,啧啧,实在是我见犹怜,此等焚琴煮鹤、大煞风景之事让人怎么下得去手?我只是想问问以公主殿下堂堂千金之躯,难道只为了策反一个小小的都统,便肯以身犯险?难道在你眼中,我西秦只是无人之地,任你出入不成?”
“哼,你们只会躲在暗处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来害人,有本事就和本公主单打独斗一番,暗中使法子,算什么本事?”
“只会躲在暗处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来害人,这些事似乎是你们中卫国最喜欢干的事才对。不知妙香仙子从我西秦王宫逃回中卫国后,身体一向可好?倘若当时她晚走一步,被我父王收在宫中,恐怕你我今日就要以兄妹相称了,呵呵。”这妙香仙子是中卫国天慧宫的暗查长老,专门负责对各国和各大门派的情报收集,精于易容化装,修为也十分了得。为了获取情报,常常舍身犯险亲自上阵,不但胆大心细而且机智过人,通常都能在身份暴露前的一刻得以脱身离开。几年前潜入西秦王宫的其实并非这位七公主,而是她的娘亲妙香仙子亲自操刀的杰作。这位七公主的一身易容本领也是在她娘亲的亲自调教下学成的,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许多年前妙香仙子与天慧宫掌门也就是中卫国王生下这位七公主后,为了不失去暗查长老的权位而拒绝进宫,但为了给女儿一个身份,便让王后收养了七公主,这在中卫国都是王宫里极少人才知道的秘密。
“你这卑鄙、无耻、下流、专门只会暗箭伤人的西秦贱人,你是怎么知道……”这七公主骂到这,自知失言,便立时止住。
“好,骂得好,是谁一天到晚靠装神弄鬼躲在暗处窥视别人的秘密,又是谁不顾廉耻,冒充宫女跑到我父王的寝宫去窥探我父王的隐私,是谁派手下用美人计将我西秦的将官拖入了你们中卫国的怀抱,你们这么做都是光明正大地,别人使些花招便是卑鄙、无耻、下流、专门只会暗箭伤人的贱人。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只许你们点灯,不许别人放火,你当别人都是傻瓜么?”
“你,我们就算也是躲在暗处,但只是探查,并不主动伤人,不像你们,用那么阴暗的手段将本公主囚禁在此。”
“是吗?只是探查,并不主动伤人。说得还真高尚,那么你们探查到那些秘密后用来干什么?是不是用来敲诈勒索,杀人,抢劫,夺人地盘?明明做的是下三滥的事,还自我标榜得那么崇高,我呸。”
“我……你……”七公主吭哧半天,找不到一句反驳嵩王子的话,脸色气得通红。
“什么我、你。对了,你不是说过别的男人要是能看到你的真面目,而一个月之内你要是杀不了他,你就嫁给他的吗?现在本王子看到了,我再将你在这关一个月,我看你是嫁还是不嫁?要是不嫁,你中卫国的人从此便失信于天下,看你们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如若是要嫁,也要看本王子是不是愿意娶,若是你父王肯将中卫国的半壁江山拿来做嫁妆,也许本王子会考虑一下,哈哈……。”风轻说完一番貌似大义凛然的话后忍不住大笑起来。
七公主气的银牙紧咬,脸色一会红一会青,想必是怒到了极点。
“你们天慧宫干的那些鸟事,你以为不说,别人就不会知道吗?别老以为只有你们才会算计人,到头来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本王子现在懒得跟你多费唇舌,来人,把这个人给我押下去好生看管!”
抓捕蒋百里相好姬如烟的过程也很顺利,姬如烟被制住后没费什么口舌便交待了对岸北齐那边的大致情况,当讯问记录交到风轻手上时,才是天刚擦黑的掌灯时分。
看完这份记录后,忽然一个非常冒险,但似乎成功性很高的念头开始在脑子里浮现。连风轻自己都觉得非常疑惑,自己怎么会有那么疯狂的想法,但这个想法一经产生,便在脑中挥之不去。被这个想法不断扰得心神不宁的风轻,不断在心中说服自己:不要想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自己的任务已经圆满并超额完成,平平安安回去交差,有什么不好的。但越是这样,那个想法反而不断的在脑中自我完善,不断的诱惑着风轻:干吧,机会难得,过了这个晚上,想干都没有机会了。风轻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冷静了近半个时辰,想要执行那个冒险的计划的yu望反而更加强烈。“既然无法说服自己不干,那就让大家来说服自己吧。”风轻只好无奈地做出这个决定。
将高副都统,暂时接替蒋百里的卢副都统,以及对阵法很有研究的公孙寅器士召集到自己在客栈的居所,在屋里绕了好几圈后,风轻才下决心说道:“本王子有一个很冒险的计划,虽然看起来似乎很冒险,但如果我们行动迅速,成功的可能性很高,这里我先不谈这个设想,想请教各位一下。第一,就北沦镇的地势而言,这里易攻难守,为何在这里戍卫的兵力反而那么薄弱?”
卢副都统起身回道:“回禀殿下,离此地不远,还有一个镇北关,是此地通向都城的必经之地,在那设有重兵和阵法,所以即便此地失守,也无关大局,后面的援军随时可将此地夺回。此地驻军的目的,主要还是预防北齐通过这里,沿山脉向东,从背后偷袭我在栖霞镇的守军。我部在此的主要目的,还是负责监视海峡对面北齐军队的动向,然后向后面关隘的驻军报告。”
风轻点点头,对自己的冒险设想又多了一份信心,“第二点,想问问公孙寅器士,如若我们攻占了对面的北齐关隘,我们可以操控北齐人在那布置的阵法吗?当然阵法图我可以想办法给你弄到。”
“回禀殿下,如果能有阵法图,就是再大的阵法,卑职也能操控。”公孙寅起身回道。
“那么如果你要跟着本王子离开,你能在多长时间教会你的同僚操控阵法?”
“回殿下,操控阵法并非什么难事,只要在关键位置上做些说明,大约也就是两刻钟不到即可教会。”
“好,最后一个问题,我这有一块父王给的令牌,能不能调用你这的驻军随本王子一块行动。”风轻说着便将令牌出示给卢副都统看。
“回殿下,见此牌如见西秦国王,当然可以。卑职谨遵嵩王子令。”卢副都统毕恭毕敬地回道。
“根据北齐女细作的口供,从对面关隘出发到中卫运粮的北齐戍卫士卒,这次几乎是全部出动,他们一来一回至少要花一天的时间。现在只剩下二十多个留守士卒,其中十多个是从东部大阵刚刚调来的。本王子的设想是:利用刚掌握的北齐口令,骗开第一道和第二道岗哨后,利用弩箭上的迷药,夺取对面的北齐隘口,换上我们的人把守后。再从被擒的东部大阵调防过来的人那了解东部大阵的情况,只要是有机可乘,我们就连夜赶路,在天明前尽量接近东部大阵,入夜后我们再继续赶路,到了那,还是用老办法,将东部大阵控制住,便可将我们的大军放入关隘,乘此时北齐后方空虚,奇袭北齐都城,迅速占领整个北齐。诸位有何疑惑,请尽管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