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晏妃双手提着一锅鱼汤,骊妃则跟在后边,手上也提着两只烤好的猎物到了风轻身边。晏妃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块围棋盘大小的木盘,将其放置在沙地上,一个法诀打上去,瞬间就变成了一个高约半米面积约三米见方的木塌,木塌的中央还有个一米见方的小桌面。晏妃跳上木塌,将汤锅放在小桌上:“怎样,这个物什是臣妾的陪嫁之物,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回用。”边说边将小桌的抽屉一拉,里边竟然是碗筷杯盏俱全。
虽然嵩王子原先也做过练功帐篷那样的法宝,但这样还有储物功能的折叠法宝还是让风轻大开眼界,不由频频赞道:“嗯,不错,不错,这木塌倒是不难,但还能有储物空间,这个倒是十分奇妙,这是你们晏家做的吗?”
这一件作家具用的法宝被嵩王子连身称赞,晏妃自然十分开心:“这是臣妾的大侄子送的,这个物什妙就妙在中间这个能装碗筷的抽屉上,当时他的修为和骊妃姐姐现在差不多,就能做出储存空间已经很不错了。”
骊妃见她在嵩王子面前自夸自家的东西好有些觉得不爽,边拿出碗碟来装烤好的猎物,一面挑剔道:“这小桌下边的空间都能用来储存物品就好了,可惜弯折出来的空间少了些,只能装些碗碟之类的东西,若能再放些酒水点心,岂不更好。”
晏妃不肯示弱,便道:“骊妃姐姐的想法真是不错,臣妾记得骊家有门炼器绝学叫《炼器九诀》,想必这些年姐姐一定又有不小的进境,呆会有空可否请姐姐帮忙把这木塌的储存空间按姐姐的意思再加大一些呢?”她知道骊妃最烦的就是炼器,炼器这活即费神、费钱、费时、费力不说,最后还不一定能成,所以骊家的《炼器九诀》骊妃只修炼了第一层便不肯再浪费精力去练,只不过略通些皮毛而已,像织网捕鸟之类的小法器还行,叫她做折叠空间这类高难度的力气活,简直就是摆明了让骊妃难堪。
骊妃则反唇相讥道:“呵呵,举手之劳而已,妹妹又何须如此客气,只不过呆会姐姐将这玩意拆开了,能不能再装回去就难说了,妹妹想必也知道,炼器这活运气很重要的,万一不成妹妹可别怪姐姐手艺不精,没把活给干好,只能怪妹妹运气不佳了。”
这两个妃子一不留神便掐了起来,风轻赶紧喊停道:“打住,打住,再说下去别人可要看本王子的笑话了。”
西秦国都王宫承德殿内,早朝刚刚散罢,丞相骊风,兵部尚书晏云和顾大学士都被召到国王的书房内议事。
“这是嵩儿从北沦镇派人送回的奏折,你们先看看。”国王面无表情的指了指书桌上的奏折说道。
三人将嵩王子的奏折传看了一遍,除了稍许有些惊讶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陛下,臣以为既然北齐派人策反我戍卫将官在先,而后还偷越我西秦国境如入无人之境,嵩王殿下派人伏击北齐的运粮队,偷袭北齐的分水关,也不算是过分之事。如均能得手,自然是再好不过,微臣只是有些担心,以嵩王子所带人手的实力,想要攻破分水关,恐怕还是有些难度,即便此时关隘内的阵法只有二十余人,但天慧宫阵法的威力非同一般,况且北齐的潼关距分水关距离不远,如若来援,恐怕会对我方不利。”骊风的职位最高,便先开口回复道。
兵部尚书晏云回道:“微臣与骊丞相的看法一致,但嵩王子有骊妃和王宫侍卫在一旁护卫,倒不至于有安全上的忧虑,这点陛下倒是可以放心。”
只有顾大学士正紧锁眉头,似乎正在思索一件很是棘手的事一般。西秦国王见他许久都不言语,不免有些好奇:“顾学士,你正为何事犯愁?嵩儿是你的学生,他的事你怎么也不发表一下意见?”
顾大学士这才回道:“回陛下,微臣正为嵩王子殿下拿下的分水关犯愁,不知陛下准备如何处置分水关?是准备还给北齐,还是派兵驻守,永久划入我西秦的版图?”
国王笑道:“呵呵……朕还以为大学士所虑是何疑难之事,若是嵩儿将分水关顺利拿下,自然断无平白归还北齐之理。”晏云与骊风也跟着国王笑了起来,看着顾大学士的眼神似乎又多了几分不屑。
“如按陛下所言,不将分水关归还北齐,北齐自然会再派兵来夺,两国自然立即便会刀兵相见,这算不算是嵩王子挑起的战端呢?”顾大学士不紧不慢的反问道。
“此事北齐挑衅在先,嵩儿反击在后,自然不能算是挑起战端。”
“如此,微臣的难题就解决了,多谢陛下开导。”看着顾学士一副对嵩王子信心满满的样子,西秦国王不禁莞尔一笑,
正说话间,一个侍卫来到书房门外禀告:“启禀陛下,北沦镇又有急件送达。”
“既是如此,还不赶快呈上来!”。
看完刚刚送达的急件,西秦国王的神色有些阴晴不定,半晌才将奏折递给骊风道:“嵩儿此次闹大了,竟然直接奔袭北齐的东部大阵,这、这可如何是好?”
骊风和晏云一听顿时也有些慌了手脚,赶忙接过奏折来看,毕竟一个是自己的女儿,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妹妹,也一并跟着嵩王子去了北齐的东部大阵。
顾大学士则是满脸的喜色,向西秦国王恭贺道:“恭喜陛下再下北齐大阵,请陛下为拿下北齐大阵后所出现的有利局面早做准备,也许荡平北齐就在今日的决断了。”
西秦国王见顾学士还是一副对嵩王子信心满满的样子,连忙问道:“顾学士何以见得嵩儿就一定能拿下北齐大阵,凭他们的那点实力,给北齐大阵塞牙缝都不够,又怎能将大阵拿下?”
“如何拿下微臣确实不知,不过嵩王子是微臣看着长大的学生,没有把握的事,微臣知道王子是绝对不会轻易去做的。北齐大阵虽然凶险,但一定是被王子找到了致命的弱点,故此才会不惜远程奔袭,为陛下除此祸害。请陛下不要错此良机,赶快向北齐大阵方向派出得力援军,一旦北齐大阵攻破,便可乘北齐此刻兵力空虚之际,将北齐一举拿下,才不枉王子冒此奇险。”
傍晚时分,斜阳透过乌桕树巨大的树冠斑斑点点的洒落在树杈上架着的一顶黑色的帐篷上,风轻靠在帐篷口,愣愣地看着湖面上时起时落的水禽想着心事:已经出来四五天了,将赵芸一人孤零零的留在王府里,不知道她过得怎样。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回宁阳去看兰馨,这里的事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让风轻又有些后悔这次有些头脑发热的冒险行动。
“殿下这是在思念哪一位远方的女子,眼里竟然是如此的忧伤。”骊妃不知何时已然醒来,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丝织内衣,坐进了风轻的怀里,“臣妾在这看着殿下都好一会了,殿下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是不是惦记着王府里的芸妃妹妹了?”
“是有些惦着芸妃,她到府里没几天,就让她一个人管着那么大一个王府,人生地不熟的,怕她有些适应不了。”风轻拉过一床毛毯给她裹上:“怎么不再多睡一会,现在离天黑大概还有一个时辰。”
骊妃瘦小的身子蜷缩着藏在风轻的怀里,有些羞涩地低低的声音说道:“没有殿下在身边,好像睡不着。”
风轻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调笑道:“以前我不在身边时,怎么又睡得着?”
骊妃顿时满面羞红,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以前臣妾以为夫妻之事定是不雅不洁之事,没想到竟是如此的美妙。以前辜负了殿下的心意,以后臣妾会好好珍惜的。”
骊妃的一番真情流露,自然不好意思再调笑于她。骊妃将一块玉简塞进风轻的手中道:“这是《炼器九决》的功法,臣妾看得出来殿下对炼制器物很感兴趣,这或许对殿下有些帮助。”
“这个,若是骊家知道你把这套功法传给了我,怕是不太好吧?”风轻既感动又开心,一时竟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自打臣妾嫁入嵩王府,骊家便将臣妾视作王族之人,现在臣妾心中只有殿下一人,自然不会在意骊家会如何对待臣妾了,况且修炼了这套功法,只要殿下自己不说,外人又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