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挺大,没一会,地面就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雪毯,在路灯的照耀下,晶莹似钻,闪闪发光,若不是寒气逼人,还真不失为一幅美丽的景观。
远远地,看到一位大婶正趴在垃圾桶上忙碌着。离近了,才发现这位大婶的年纪也就四十出头,身上穿得很单簿,可是没有瑟瑟发抖,正赤手空拳地捡着一些冰冷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些沾满雪花的硬纸盒子,等等。她并没有注意到梦雅多看了她几眼,一直不停地在垃圾箱里翻着,不一会就把手上的一个麻袋子填满了。
是啊,若是没有他们,浪费的东西可就更多了,环境也会变得更加糟糕。为人类做了这么多贡献,但是他们的收入却是少得可怜。这就是社会的分工不同,也或许只是命运的使然。
看到她,梦雅庆幸自己能够有钱上学读书,还能一直读到研究生。这要多么感谢自己的父母,没有他们的支持怕是连小学都念不完。梦雅从大婶身边走过后,就默默在心里督促自己要更加努力地学习,将来更要好好孝顺父母。
离开那位大婶没走多远,一转头,那位大婶也已经离开了。正当梦雅刚要转过身继续向前走时,忽然好像看到垃圾箱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小孩,是个小男孩。梦雅莫名其妙地感觉自己认识那个孩子,但再定眼看时,那里又什么人都没有,一种恐惧感立刻袭上梦雅的心头。
“没事的,只是幻觉。”梦雅自己对自己不停地念叨着,背后一阵阵发毛,还有凉凉的感觉。她想跑起来,可是又不敢,唯恐惊扰到什么,只能拼命地加快脚步。
刚走出没多远,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些印象,一些温暖的回忆。回忆里有那个小男孩的身影,还有一个小女孩,说不出的熟悉和亲切感,刚刚的恐惧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在她的心口里,他们都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
“姐姐,你看,我捡到一个音乐盒,还很新哪。”不知为什么,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而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梦雅已经是满面的泪水了。
完啦,完啦,不仅现在晚上做些奇怪的梦,连清醒状态也能出现幻觉,是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梦雅加快了脚步,但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告诉她,有很多久远的事情会慢慢地浮现在她的面前;历经几世的沧桑,是到了给自己一个结局和决定的时候了;然而,这一切是回忆,是思念,还仅仅只是心痛。梦雅用力地拍拍自己的额头,想甩掉这些杂念,刚好这时回学校的316路公交车到了,梦雅立刻走了上去。
终于回到了自己温暖的集体小窝,梦雅吃进肚子里的东西现在才开始渐渐热起来。舒适的环境激发起梦雅的幸福和满足感,她打开电脑,还不由地哼起小曲。
“梦雅,什么歌,这么伤感?”晓燕一边趴在地上探着头寻找东西,一边问道。
“曲调很美吧,这是我失恋时学的歌曲。”说到这,仍有一丝伤怀不留意地滑过梦雅的心头。
“你恋过吗?”晓燕一听这话很是好奇,蹲在地上,抬头望向梦雅。
“那当然恋过,——暗恋。”梦雅惭愧地点点头。
“那也叫?”晓燕听到这就失去了大半的兴趣。
“那可是,不要亵渎我的爱情。你在找什么呢?”梦雅走过去,弯腰看着晓燕笨拙的动作。
“我的钢笔,我们原来寝室,若是我丢了东西都是她们帮我去找,咱们寝室的人哪!”晓燕不由地感叹了一句。
“你们原来寝室那叫互补,咱们可是臭味相投。”梦雅虽如此之说,还是趴在地上和她一块找了起来。
睡觉前她们依旧没有找到那只失踪的神秘钢笔,不过大家有个经验,一些东西当你不再需要的时候,它又会悄悄地冒出头来。
梦雅躺在床上,仍然无法忘记垃圾旁边出现的情况,以及脑海中闪过的两个孩子的身影。真的是幻觉吗?她不由地想到那个兰兰,曾经有人在梦里呼唤过这个名字,此刻自己竟然莫名地将兰兰与脑海里的那个小姑娘联系在一起,为什么会有这种意识?兰兰会是谁,和梦境里的香雪又会有什么关联吗?她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亦或者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物?那她们和自己的关系又是什么?
想了很多之后,梦雅又不禁在心里笑自己,如此爱幻想,尽然分不清了现实和虚幻,要知道梦应该只属于夜晚。
不知不觉间,疲劳一天的姑娘们都甜甜地睡着了,带着自己的美丽童话进入了梦乡。
……
或许无论在这个世界上的哪个角落,被遗忘的感觉似乎都比孤独还要更加凄楚些。
在这里,暗淡的光线给人一种接近黄昏的感觉,而对于宇宙间一个孤独星球来说,这却是最最正常的颜色,也是这里一年到头、从早到晚共有的色彩。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别,所以星球上居民的字典里,也就没有白昼与夜晚的概念。好的一点是在这里也没有温差的变化,没有四季的更替。不过聪慧的人们依然找到了计算时间的规律和自然法则,以及调整作息的方法。
这里植物的颜色依然以绿色为主调,但花的色彩却总是蓝色和紫色,偶尔也可以见到黄颜色,而水果,却不论其形状或者大小如何,它们的颜色一律为统一的翠绿色,并且从水果皮到水果肉再到水果核一直绿到底,还是那种光泽透明的翠绿,光线可以简单地穿透整块水果,捧在手里宛然是一颗颗美丽、毫无瑕疵的翡翠。虽说往往漂亮的天然食物都有毒性,但在这里,这些宛如翠玉般的水果却是格外的鲜美,营养还十分丰富。
不远处,一个繁华壮丽的城市,一栋栋高大的建筑物高傲地耸立着。最引人注目的是每个建筑都带着特殊别致的圆顶,从远处望来会误以为从半空中浮起的一个个蒙古包。城市的一边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总是一片一片地冒出几棵不算矮小的树木,顶着长满叶子的树冠。在最高处的一个小坡上时常会站着一个人,这个古怪的人总是依在一棵老树的底下坐着,不时抬起头,久久地仰望着天空,有时也拿起一只竖笛吹上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