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爷忖了忖,朝侍童道:“你去准备准备,我想到宫中一趟。”
侍童听罢,应了一声,自去准备去了。不多时,便抬着钱老爷的软轿,朝宫中而去。钱老爷在养心殿参见了圣上,圣上见他精神大好,朝钱老爷道:“钱爱卿,最近京城又闹狐妖,你可有何见解?”
钱老爷匍匐跪地道:“小臣正因为此事而来,怕圣上劳碌,所以来替圣上分忧。”
圣上伸手扶起钱老爷,将手中的羽扇一摇,朝一旁的执事太监道:“你们都出去,朕要和钱爱卿单独说说话。”
钱老爷见众人已去,朝圣上道:“如今妖孽,就藏在曾府。家严从酒镇赶来,却被妖孽困在曾府。”
圣上一听,目瞪口呆,张大嘴巴道:“钱捕头来京,怎么就不来宫中看望老朋友?”
钱老爷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圣上担忧地道:“如此一说,钱捕头还真被狐妖困住了。不过钱爱卿放心,朕昨日刚得了一千年何首乌,你拿此物到曾府,一定能将钱捕头交换出来。酒镇的事也过了那么多年,你一直寻找钱捕头,也费了不少心。等将狐妖抓住,朕便让你父子相认。”
钱老爷又伏在地上,谢了又谢。圣上伸手抓住钱老爷的手,微笑道:“这里无人,何必与朕客气?对了,二公主在钱府,过得可好?”
钱老爷双手抱拳道:“请圣上放心,二公主在钱府,一直都过得很好。等到元宵,让她到宫中走走,让圣上更加放心。”
圣上将羽扇一合,伸手指着钱老爷道:“你做啥,朕放心。”
圣上说罢,朝门外的执事太监道:“去把千年何首乌拿来,让钱爱卿带回钱府。”
钱老爷听得此言,暗想荛三通有救了。只是父亲在曾府,有了何首乌,没他的内力,也很难救他。钱老爷又说了些闲话,便带着何首乌回钱府去了。
圣上见他趋出,心想钱捕头操心国事,来到这里,为朕除妖,他又不求功名,到底赏他什么才好呢?
圣上迟疑了半晌,朝一旁的执事太监道:“去曾府传曾老爷来,他答应一日之内,便将天空黑云除去,可今日黑影蔽日,朕要将他问罪。”
执事太监应了一声,便到曾府,将曾老爷叫到宫中。曾老爷本在想对付钱捕头的方法,听得宫中宣旨,只得将一应事情,交给陆管家办。陆管家出手伤害曾可光的事,二老爷没有告诉曾老爷。他害怕曾老爷下手害他三弟,悄悄的访查陆管家的身世。
圣上见曾老爷趋入,朝曾老爷道:“曾爱卿,你可来了。朕要是不下旨,想必你还不想来见朕。不过朕今日,不是问你罪的,是要奖赏你。”
曾老爷听罢,受宠若惊,朝圣上跪下谢恩。圣上扶起他道:“你不用谢朕,要谢得谢钱爱卿。朕今日赏你免死牌,你拿回去,可要尽心除妖。”
曾老爷朝圣上望了一眼,他何时对我如此宠爱过?只因钱府里玩弄圣上,才让圣上疑心。他如今宠我,赐我免死牌,我就可以在京城里,横行无忌。
曾老爷忖罢,接了旨,便出宫门,乘着软轿,回到曾府。走进曾府大门时,却见二老爷跪在地上,朝曾老爷道:“大哥,三弟……,三弟他没了。”
曾老爷一惊,扶着二老爷道:“你说什么?”
二老爷哭着道:“三弟他没了。”
曾老爷怔怔的望着二老爷,朝他道:“二弟快起,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二老爷指着陆管家,朝他道:“是他说的,他说今日在三弟读书的地方,发现了他的衣服。”
曾老爷听罢,朝陆管家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陆管家默默点头,朝曾老爷跪下道:“都是小人不力,才让钱府里的人,将公子带走。却没想到,他们会施加毒手。”
曾老爷怒喝一声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把三弟的衣服给我,我这就回宫里去,让圣上做主,将钱老爷打入大牢问罪。”
曾老爷说罢,只见陆管家命人将曾可光的衣服取出,递给曾老爷。曾老爷带着衣服,朝宫里而去。侍童躲在一旁,打探消息,见曾老爷又往宫里去了,回到钱府,报知钱老爷。钱老爷听罢大喜道:“这下有得戏看了,快命钱世友,全力救曾公子。”
钱老爷说完,亲自到曾公子房中,看视一番。钱世友皱眉道:“老爷,我看曾公子,是中了陆管家的掌力,才如此神情恍惚。要是师父在此,便能将他的奇经八脉连通,他无大碍。师兄有了千年何首乌,暂时能保住性命。可你要送往曾府,我真是不解。”
钱老爷微微一笑道:“我把何首乌送往曾府,自有妙用。”
钱老爷说完,走出曾可光的屋子,到上房换了件衣服,乘着软轿,朝曾府走去。陆管家接着钱老爷,见钱老爷是来送何首乌的,高兴得不得了,朝钱老爷道:“我们老爷刚去宫中,还请钱老爷少待片刻。”
钱老爷在陆管家的示意下,坐在了桌子旁。他伸手在椅子上一拍,但听轰的一声。他忙将何首乌抱住,落入洞府。
钱老爷沉声喝道:“想将我送入地狱,看你有什么本事?”
钱老爷说罢,但听一沉雄的声音道:“千年何首乌,果真是千年何首乌。”
钱老爷吓得后退一步,朝来人喝道:“你是什么人,竟要抢千年何首乌?这只何首乌,是送给曾府里的曾老爷的。”
钱老爷朝来人望去,见是个六旬左右的老头,头发黝黑,心想不是自己的父亲,那他在此,又是谁呢?
钱老爷愣了愣,朝来人瞥了一眼。只见那人,有几分和自己想象,想起父亲的容貌,惊讶地道:“父亲……。”
钱老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钱捕头道:“孩儿不孝,竟没认出父亲来。”
钱捕头扶起他道:“如今有了千年何首乌,我们便可救你大师兄的性命,你随我来。”
钱老爷知他父亲不喜欢多说废话,带着何首乌,随着他,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出口,飘身上去,却是钱府。钱老爷望着地道,朝钱捕头道:“父亲,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出口的?”
钱捕头拍着钱老爷的肩膀道:“自己府里,都被别人挖穿了,竟不知晓?偌大一个钱府,要是有人拥入,你们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钱老爷低下了头,朝钱捕头道:“父亲教训得是,我这就去通知府里的人,把这里堵住。”
钱捕头摆手道:“堵住这里,难道曾府里的人,就不会从别处挖通吗?曾府里的一群草包,竟然想用地牢困我?”
钱捕头说罢,一拂袍袖,奔向荛三通的屋子。钱世友见师父回来,慌忙让他到荛三通的窗边,替他把脉。钱捕头凝神听了一会,朝钱老爷道:“将千年何首乌给我,我有妙用。等半个时辰后,再将何首乌送到曾府去。”
钱世友应了一声道:“一会我亲自送去,免得两位老爷,又被曾府里的人困住。”
钱捕头摆手道:“让他送去,你留在这里,我还有事要你去办。”
钱捕头猛地朝荛三通注入了一成功力,只见荛三通沉沉睡去。钱捕头将何首乌给荛三通含在嘴里,只见荛三通将何首乌吞了进去,却又完整的将他吐出来,如是者三,钱捕头朝钱老爷道:“你现在送去,我再去曾可光的屋子里看看。”
钱捕头说罢,飘身而起,驰向曾可光的屋子。钱捕头见曾可光昏迷不醒,心里沉吟道:“老狐狸的手段,果然毒辣。”
钱捕头忖罢,将手慢慢往曾可光的头上压去,但听曾可光几声惨叫,慢慢醒来。见是钱捕头,吃惊地道:“钱捕头,怎么会是你?”
钱捕头示意他不要出声,他只得把嘴捂住,朝望张望。正说间,却听圣上派人来钱府,要向钱府要人。钱捕头心里冷哼,曾府里的人,果然个个精明。只可惜都晚了一步,我此刻就陪着曾可光,到宫中走一遭。
钱捕头忖毕,朝曾可光道:“公子现在,可以站起身子,先活动活动。我到外面,看看是不是圣上派来的人。”
曾可光朝钱捕头抱拳谢了一番,只见他走出屋子,不到一刻,便又走回来道:“公子,现在随我进宫,否则就大祸临头了。”
曾可光听完,穿上靴子,随着钱捕头,往宫中而去。
两人来到宫中,但见曾老爷在那哭诉,曾可光一愣,走到曾老爷跟前道:“大哥,你……。”
钱捕头朝曾可光喝道:“见了圣上,还不下跪?”
曾可光慌忙跪下,朝圣上道:“小臣参见圣上,祝圣上龙体安康,福寿无疆。”
圣上见钱捕头要跪,慌忙扶住他道:“老朋友能来宫中走一遭,也是难得,还有跟我下跪,那就显得我忽视咱们间的情谊了。”
钱捕头站起身,便听圣上道:“给钱捕头看座。”
曾老爷一听,吓得额头的汗珠,犹如雨下。